方云樹扶著腰,剛才那一摔可差點兒把他渾身骨頭給摔散架了,不過好在是擊退那三個修士了。
“咻——”一支凝氣所化的箭從方云樹面前掠過。
方云樹連忙看向蘇穎瑤那邊,蘇穎瑤半跪在幾具尸體之間,刀上的最后一滴血滴落,刀面又恢復了它原本潔凈的模樣。
比起方云樹,蘇穎瑤這邊可不會心慈手軟。
方云樹的神色有些復雜,但還是跑過去攙扶蘇穎瑤起來。
蘇穎瑤將手一招,她的飛棺就從車里沖撞了出來,飛到她面前。
“上去,我們撤。”蘇穎瑤忍著來自傷口的疼痛,催促方云樹上飛棺。
“不開車了嗎?”
“不要了,被限制在道路上容易被追上。”
方云樹攙扶著蘇穎瑤一起爬上了飛棺,下意識看向還在空中鏖戰的劉景云與孟磊。
蘇穎瑤道:“我們先撤,他們自然會有辦法脫身的。”
方云樹沒有再多說什么,蘇穎瑤駕馭著飛棺接上墨千羽便先飛進了林子。
“喂,等等,那我呢?”胡四喜重新接過了胡七對的控制權,可蘇穎瑤跟方云樹卻跑了,感覺自己被拋棄了一樣。
好在這時候一身傷痕的田忠青也駕馭著飛棺過來了:“上來。”
胡四喜感激涕淚,控著胡七對將自己背上便跳上了飛棺,緊隨蘇穎瑤之后。
“這臭娘們……”天上的劉景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嘴里雖然罵著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蘇穎瑤做的沒錯,換做是他也會選擇先帶少主離開。
劉景云目光一冷,手中長劍似興奮了一般嗡嗡作響。
吳青也感覺到了一股危機感,但還是控著三柄飛劍再次向劉景云發起了攻擊。
三柄飛劍各自尋著角度,幾乎在同一時間刺向了劉景云。劉景云手中長劍一翻,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隱現,忽的,雪白的劍芒似暴風雪一般席卷而過,“鏗鏗鏗……”
吳青中食二指并攏掐著劍訣,二指微微顫抖著,他那三柄飛劍就好像陷入了鋼鐵的海洋中的三片小舟一般,最要命的是,這大海上還卷起了風暴。
劍芒閃得幾乎要刺瞎旁人的雙眼,吳青爆吼一聲,嘴角微微滲著鮮血,三柄飛劍硬是將沖破了那風暴,交錯著穿過劉景云的身體,卻不見鮮血!
吳青瞳孔微微一縮,那劉景云的身影已然消散。
“該死!”吳青本能地將身體往旁邊一躲,一柄長劍便刺穿了他的風衣,在他腰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只差一絲,稍慢一些那劍就要刺穿他的身體了!
吳青將那持劍的手一抓,抬起膝蓋便往他小腹一頂,“嘭!”
“好硬!”
吳青這才發現,偷襲他的人是尸傀江左翎!
那么劉景云……
“噗!”
一劍,從尸傀后心刺入,從胸膛刺出,也刺入了吳青的胸膛!
然后又猛的向后拔出,鮮血瞬間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
吳青整個人失了力,像尸體一樣墜了下去。
“吳青!”齊紹驚呼一聲,一劍逼開孟磊剛要升空,便又見著那大塊頭傀儡掄著大刀迎面劈了下來。
“滾開!”齊紹怒吼一聲,玄蛟一斬,一條劍氣所化的黑蛟咆哮而出,直接將擋路的大塊頭傀儡撞開了。
孟磊提刀要追殺,卻見劉景云已經駕馭飛棺往林子里逃了,也忙收刀喚來飛棺加速追去。
……
……
夜色漸濃。
蘇穎瑤找到了一處廢棄的礦洞作為臨時的棲身之所,小腹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包扎好了,正坐在棺材上由方云樹幫她包扎手上的傷。
另一邊田忠青也在與胡四喜相互處理著傷口,胡四喜是雙腿被刺穿了,而田忠青,方云樹也沒注意到這廝是怎么弄得渾身是傷的。
孟磊盤腿坐在火堆邊閉目養神,劉景云一臉心疼地幫他的尸傀處理胸口的貫穿傷。
“我們還在巴蜀境內嗎?”方云樹見眾人都不說話,便輕聲問了一句。
“嗯。”蘇穎瑤面帶倦容:“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現在估計北邊也不好逃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派出兩個宗師來追殺我們……”方云樹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后怕的,幸虧當初和西宗多要了個孟磊過來,否則這次估計就完蛋了。
劉景云道:“少主,那個吳青被我刺了一劍,不死也得重傷,現在巴蜀護衛軍能打的宗師就只剩下齊紹了。我們最好趁現在早點離開巴蜀,否則等齊紹從周邊找來其他宗師,我們就真逃不掉了。”
方云樹下意識看向蘇穎瑤,似在征詢蘇穎瑤的意見,氣得劉景云暗暗咬牙。
“是得盡早離開了……”蘇穎瑤看著方云樹,“少主,還是回地宮吧。”
方云樹抿了抿嘴,不太甘心就這么回去,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呀!
蘇穎瑤見他不說話,也有些不高興地將還沒包扎好的手抽了回來,自己控著墨千羽把繃帶綁好。
方云樹知道她這是在生自己氣了,如果當時他沒有多管閑事,執意要救胡四喜的話也不會惹來這么多麻煩,蘇穎瑤為了救他差點兒就把命給交代了。
想起胡四喜方云樹就來氣,不由瞪了他一眼,這廝現在也不懂得主動站出來背個鍋?
胡四喜被方云樹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左右看了看,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又將頭低下了。這時候他一個小嘍啰可不敢站出來亂說話。
“咦?胡四喜,這是什么?”田忠青正幫他換藥呢,一抬頭正好看見他衣服里面好像夾藏著什么東西,伸手便要去抽出來。
胡四喜忙將他的手壓下,連聲笑道:“沒什么沒什么。”
田忠青狐疑地看著他,其余人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笑得很心虛呀。”方云樹補刀道。
胡四喜嘴角抽了抽,苦笑道:“真沒什么……”
“有沒有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劉景云可不跟他講什么廢話,土匪似的推開田忠青,上前來一把就將他外套給掀開了。外套內袋稍微有些鼓,只是內袋破了一角將里面的東西露出來一角正好讓田忠青給看到了。里面,似乎是塊布?
“這是什么?”劉景云看他這般心虛,也有些好奇,伸手便要將里面的東西抽出來,卻被胡四喜抓住了手。
“真沒什么,就是一塊兒手帕……”
“松手。”劉景云的聲音很冰冷,帶著一份毋庸置疑。
胡四喜不敢再多說什么,任由劉景云把里面的東西抽了出來。他也知道,這可是位殺人不眨眼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