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楚歆玥拍了拍手，仍是笑盈盈地走出了軍帳，仿佛一點也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影響情緒。

“你若看她不順眼，何必還等她下一次惹怒你？我現在就可以……”

“葉荌。”楚歆玥忽然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目光里帶著一絲悲涼：“如果三年前，你也能這樣堅定的站在我這邊，就算你打不過溥浳，改變不了結局，我也不會悲慘致斯。”

“……對不起。”

“不必道歉。”楚歆玥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向前走著：“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選擇了袖手旁觀，那么現在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裝得那么情義深重，因為我已經不需要了。”

“……”

葉荌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低著頭，遲疑了一個呼吸又緊緊地跟在了楚歆玥的身后。

未走出多遠，便見到了倚著馬廄的木樁站著的溥浳。

楚歆玥保持著原有的速度繼續向前走，溥浳自然而然地貼了上來，葉荌則十分識趣的主動消失了。

“剛才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

“不是說會保護我？”

“葉荌在，你吃不了虧。”

楚歆玥想了想，忽然一笑，道：“那我若是尋個比你位高權重的夫君，可以處處護我周全，你是不是就可以永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溥浳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然后笑道：“后宮爭斗不適合你……還是在將軍府里安全些。”

楚歆玥嘁了一聲，沒再說話，只是繼續向前走著。

“剛才的局面，我若出面就只將霆砉打死才能收場了。這種局面，不是夫人不樂意見到的嗎？”溥浳嘗試著拉了拉楚歆玥的小手，賠著笑臉道：“不如，我們去跟初九告狀，讓初九去修理霆砉如何？”

楚歆玥腳步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她轉頭看著溥浳，道：“我要帶著初九一并住到商會里去。你這軍營里水太深，我信不過你們。”

你們……

楚歆玥只用了兩個字，便輕易地劃定了楚河漢界并將溥浳歸納到了對立面去。

“玥兒……玥兒！”

原本想要解釋的溥浳忽然一慌，因為原本站得好好的楚歆玥忽然間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他來不及思考，出于本能地將她抱住。

他喊她的名字，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于，她全身都軟得仿佛沒有骨頭，除了微弱的呼吸和脈搏，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還活著。

溥浳不敢怠慢，趕忙將楚歆玥打橫抱起，一邊提著輕功向著自己的軍帳狂奔一邊下達著命令：“傳趙鐸到主軍帳，霆砉和蘡薁暫且收押，軍營禁嚴，不準出入。”

“是。”

干凈簡潔的一句應答，表示他的命令將會被完整的傳達并且沒有一絲折扣的事實。

于是當他將楚歆玥安放在行軍床上并為她蓋好被子之后不多時，趙鐸已經行色匆匆地趕了過來。

“將軍……”

“不必多言，先看夫人。”

“是。”

趙鐸湊到床邊扒開了楚歆玥的眼皮看了一下眼珠，又搭了一下楚歆玥的脈搏，隨即掀開楚歆玥的袖子看了一下她的手腕，那一道蔓延向掌心的紅線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