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浳似乎料準了楚歆玥會有此一問，于是故弄玄虛道：“夫人以為是如何？”

楚歆玥一撇嘴，道：“愛說不說。”

溥浳哪里肯放過這么好的邀功機會？原本這些日子以來除了初九以外的事情楚歆玥就太愿意跟他說。如今難得有一點示好的機會，怎么能夠放棄呢？

于是溥浳拉了拉楚歆玥的小手，一邊將葡萄肉送入她的口中一邊說道：“這孩子在戰場上受了傷，昏迷了數月都未見清醒，家里人收不到家書便以為他是死了。夫人不是說過，每個生命都應該被珍視，尤其是為國家出生入死的戰士，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被輕易拋棄。所以但凡是在戰場上受傷的將士，只要他還沒咽氣，軍醫就一定會進行搶救和醫治。”

“那他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咱們到衛陽鎮的前兩天。”溥浳如實以答道：“因為昏迷得太久，身體機能有些退化，軍醫在給他做恢復訓練。霆砉原本是打算讓他稍微恢復幾天再回去探個親，報一下平安的，結果夫人正好要運作一下喧靜寺的事，我便順水推舟，借這小子的事情幫夫人一把。”

楚歆玥回想了一下，忽然一揚眉，道：“我想起來了，那日站在霆砉旁邊被安排著給我引路的小卒就是他。不過后來被葉荌給攔回去了，所以我也只是匆匆一瞥沒看真切。”

“正是他了。”

“難怪看著有點眼熟……”

楚歆玥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后便端起了茶杯，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

“玥兒。”溥浳抓著楚歆玥的小手，將她的指尖放在唇邊輕咬了一下她的指尖，將楚歆玥的思緒拉回來之后才又賠著笑臉道：“我幫了夫人一個忙，夫人是不是應該投桃報李呢？”

楚歆玥思忖片刻，點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即是受了將軍的照顧自當回饋一二，互不相欠也免得將來糾纏。”

“夫人，凈胡說。”楚歆玥找到機會便總說著要與他兩清的話，他心中難以忍受，卻也知道自己似乎并沒有因此而與她生氣的資格，于是只又剝了一粒葡萄送入她的口中，與此同時溫聲說著：“我與夫人的恩恩怨怨早就是一筆糊涂賬了，怕是將來攜手到了閻王殿，判官的命薄上也判不清楚的。所以‘互不相欠’是不可能的，‘相濡以沫’倒是十分貼切。”

楚歆玥懶得去跟溥浳浪費口舌，因為溥浳這人最近愈發的不要臉，一但說不過就會把她按到床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好女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楚歆玥還是懂的，于是她也就不太在他十分在意的點上過分與他爭執，只把態度點到便直奔了結果：“到底什么事？”

溥浳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茶杯輕啜了一口，然后淺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想問夫人要一朵靈芝用一用。”

“靈芝？”

“恩，靈芝。”溥浳笑得云淡風輕，仿佛不知道靈芝的價格一般，道：“前些日子我為了給夫人出氣不是打了霆砉嗎？當時下手有點狠，霆砉的傷勢有些重。趙鐸說需要靈芝入藥來調養，可衛陽鎮哪來的靈芝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