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照顧孩子沒什么兩樣。

他心里一陣泛酸，轉身去了辦公室。

把江賓果氣著了，他心情就好了。

……

于杜蘅而言，暑假補課其實和平時上課沒有什么區別，但對于陳捷這樣剛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的學生來說，日子就特別難熬了。

上完下午的課，陳捷幾乎癱在了椅子上。

可把他憋死了，從初一到現在，他發誓這絕對是他上課最認真的一天。

他朝杜蘅的位置看了一眼，因為不上晚自習，一下課杜蘅就收好書包走了，封陽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出了教室。

他垂眸，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發下來的資料和布置的作業裝進了包里。

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想收回來就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他也不想讓他認為重要的人看輕他。

陳捷媽媽回到家看到自家兒子坐在客廳做作業，手上的一袋子菜差點掉到地上。

“小捷，你怎么回事？”她站在門口半天沒邁開步子，“從良了？受刺激了？你別嚇我啊！”

陳捷煩躁地把筆放下：“別吵行不行啊媽，沒怎么回事，從良了，沒受刺激也沒想嚇你。”

陳捷媽媽放下了心，但很快又提了起來，她抬手指向他，指尖微微發抖：“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闖禍了？！上次你打架的事兒我可一直給你瞞著呢，你別給我搞事情啊！我心臟承受不住。”

說完，收回手按著自己胸口直喘氣。

陳捷頂了頂后槽牙，微笑。

他媽真的戲精。

陳捷媽媽見他已經沒什么反應了，無趣地癟著嘴拿著東西去了廚房，途中特意往沙發旁邊拐了一下，瞄了眼陳捷攤在茶幾上的作業。

“選C。”

陳捷猛地回頭：“你怎么知道？！”

就看了一眼啊我靠！他該不會是撿的吧，智商差距這么大？！

她得意地哼哼兩聲：“你媽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好吧？要不是跟了你把回來創業，我現在指不定在哪兒風流快活呢！”

陳捷他爸陳淮剛巧進門聽到了她這句話，冷笑一聲：“來，李倩，給我說說你想怎么風流快活？”

“沒有沒有！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弄。”

李倩飛快閃進了廚房，鎖上了門。

陳捷輕笑一聲，低頭繼續做題。

之前，他為什么那么混呢？大概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吧。

陳淮和李倩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回到小城里面創業一舉成功，所以，他們家的條件可以說是比這兒的很多家庭都要好得多，再加上陳淮和李倩對他向來縱容，他自然是養了一身臭毛病。

如果不是初中的時候他難得惹怒了陳淮，被暴揍了一頓，恐怕他現在還要混賬一些。

奈何啊，二中扛把子栽到了9班女漢子杜蘅的手上，而且對方還看不上他。

不收心還能怎么辦？

……

“杜蘅，上課感覺怎么樣？”于飛朝著在一邊做平板支撐的杜蘅開口。

杜蘅抬頭看了他一眼，短發因為出汗粘在了臉上，不是特別舒服：“能什么感覺，你不是上過課嗎？”

于飛蹲到她旁邊，笑得諂媚：“蘅蘅啊，我覺得我還有救，要不你再幫我補補課？我想明年考自考上個專科啥的。”

杜蘅朝著他微微一笑：“你再喊得這么惡心，別說補課，我讓你今天連俱樂部的大門都出不了，飛哥你信不信？”

杜蘅尾音上揚，于飛背脊發涼。

飛哥咽了口唾沫，飛快地點了兩下頭，轉身溜到文瑾旁邊尋求保護。

文瑾面無表情地抬腳把他朝杜蘅那邊踹回去，并對著杜蘅點了下頭。

于飛哭喪著臉坐在地上：“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啊！我不服！我要反抗！”

杜蘅輕笑，一邊往手上纏繃帶，一邊朝在地上撒潑的于飛走過去：“反抗有效，來，咱倆單挑。”

“我不！”他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今天剛來俱樂部的一個初中生跑過去，“我要和他打！”

新來的，看著也不結實，他應該打得過。

然而……五分鐘后，于飛被踹了下來。

杜蘅坐在一邊百無聊賴地晃著腳，搖著腦袋開口：“進攻和閃躲都沒有速度，步法也是亂的。”

于飛齜牙咧嘴地站起來，不說話了。

杜蘅拍了他一下：“別氣餒啊！至少你身材是不錯的。”

“算了，你別安慰我了，答應幫我補課就行。”

她輕笑一聲：“當然，之前又不是沒補過。”

于飛聞言，一下子就精神了，他轉身朝著初中生喊了一句：“小子，再來！”

李宇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杜蘅旁邊，把杜蘅的水杯遞給她：“喝水。”

杜蘅應了下：“你跟我媽似的。”

李宇嘖了一聲，白了她一眼：“可別啊，我把你當妹妹，你卻想做我女兒？”

杜蘅瞪大了眼，咽下口中含著的水，氣勢頗足地站起來：“來來來，咱們去那邊打！”

文瑾站在一邊看著幾個人鬧，嘴角也微微牽起。

真是有活力啊。

……

“封陽，出來吃飯。”

趙良穆知道前段時間把封陽收拾得太狠了，所以今天并沒有打算做什么，只是……他突然看到了封陽腳腕處處理好的傷口。

“誰給你弄的？”他將封陽按到椅子上，見封陽縮著脖子往旁邊躲，皺著眉又問了一遍，“說話，我不想再問第三遍。”

封陽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醫……務室。”

“有沒有問你怎么弄的？”

肩膀被趙良穆抓得生疼，他掙扎了一下，搖頭說沒有。

趙良穆神色緩和，松開他，給他盛飯：“行了，洗澡的時候別沾到水。留疤了到時候我也不要你，就把你扔到街上，到時候看看，誰會把你這個丑東西撿回去呢？”

他手在封陽下巴處挑了一下，看到封陽這般害怕的模樣，心情頗好地笑著去廚房收拾東西。

封陽握著筷子的手緩緩收緊，微微顫抖。

【誰也不會要你，除了我。】

【看看你這樣子，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趙良穆的話環繞在他耳邊，他感覺腦袋快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