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椿順從地喝下了安胎藥，閉上眼睛，任由吳慶林替她蓋上了錦被。

聽著他絮絮叨叨。

就在吳慶林終于說完，從床榻旁起身時，林椿睜開眼，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擺。

低頭時，吳慶林看見她眼中一片清明，上翹的眼尾不知為何此時有些紅，像是抹了胭脂。

“妾前些日子，做了個噩夢，夢見家嚴。”林椿說到這里，竟然有些哽咽，她慢慢扶著吳慶林坐起，淚水串珠似的落了下來，“夢見家嚴同我說話，叫我好好活下去。”

吳慶林沉默地任由林椿拽住自己，好半晌說不出話，他心中難得地生出了愧疚，只因為林椿此時的一句話。

“那么，你便在我身邊好好活下去吧。”在林椿面前，吳慶林從不自稱朕，他輕柔地抹去林椿頰邊的淚水，又強硬地將她扶著睡了回去，哄騙小孩兒一般地溫柔道，“睡吧。”

“……”

林椿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手伸出來，抓住被子，雙眼仍舊亮晶晶的，她低聲道，“那些因為蠻夷而死的將士，陛下能夠安頓好他們的家人嗎？”

“好，莫要憂心了，免得傷了孩子，我什么都答應你，我們好好睡覺，好嗎？”

“嗯。”乖順地重又閉上眼睛，林椿的呼吸，漸漸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