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什么“得成比目何辭死，但羨鴛鴦不羨仙”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都是騙人的！！！”

尖嘯聲沖破了整個后山結界。

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阻止到事情發生西月端的是無語。

“所以這就是此間天道的誠意？

說好的那位仙子心理已經不正常了但是還趕得及的。這就是趕得及？真真好一個趕得及呢。”

她長見識了謝謝。

枉它還是一方天道。

雇人來收拾殘局都不帶給個詳信的呢好棒棒呢。

呵呵呵。

扯了扯嘴角西月還是闖進了魔氣鬼氣的漩渦里。

沒辦法啊。

她也不想的。

誰讓她當初答應了，無法扭轉結局就一身殉天地，保住這個世界最后殘留下來的天道意識碎片呢？

然而西月沒有徹底死去。

當世界陷入黑暗。

西月窺探到了被隨意掩蓋的真相，她甚至在想，何為真實。

大道在上。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只是一塊破碎的靈，依附天道碎片而活。

所以因緣際會。

所以九生難逃一死。

也所以，萬千生機枯敗，她是唯一解脫辦法。

更因為百因諸果都是她。

骷髏是她，金蠶是她，丹青是她，程雪月也是她……都是她

破敗的她。無憂的她，悲憤卻無能為力的她……

她們都是她破碎的靈的投影。

這方天地也只是一片虛假的她用來自欺欺人的幻無。

她從選擇成了一只靈從此只是靈。

哪怕投影再多，終究不是她。也是她無法成為的她。

“所以我的過去，只是癡男怨女不甘的執念而成的靈。我能成型，只是恰巧在無意巧合的時間地點里獲得了那個小郡主太過強烈的執念和搖搖欲墜終于破碎的天道碎片。”

一切都是虛假的。

太諷刺了。

她居然因為一個執念，只是因為一個執念，那只是一個執念而已啊。

憑什么呢。

心有不甘的。

那個風華烈烈的小郡主明明可以活的瀟瀟灑灑，卻偏偏不過二八年華從城樓墜落。

她想活著的。

她何其無辜。

她只是想活著所以想離城，卻因為城門已落鎖才偷偷溜上了城樓，她不知道會撞見那一幕的。

她不知道的。

國破山河在，新朝起舊都。

毫無存在感的小郡主永遠被留在了冰冷的護城河里。

作為一方世界為自己選擇的支點，她破碎了。于是天道跟著破碎了。

“所以我不該存在的。

可是作為程雪月的我卻很容易滿足，作為金蠶的我無憂無慮……

再羨慕不來了……”

西月長長嘆了一口氣。

“系統，對不起。

你走吧。”

作為無辜被牽進來的外來者，哪怕是它無意識自救引來的，不可否認也有她本身難以控制的引誘的因素在。

“啊啊啊！！！

宿主！！！！

你你你居然！！！！

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會這樣這居然是一個假宿主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恢復出廠設置了啊啊啊！”

在一聲爆破聲里系統因為不可違逆規則程序直接自爆了。

西月目瞪口呆。

她長見識了。

但是……

太慘烈了。

原來系統也不自由，她還想……

算了，

她放任自己逐漸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這片虛無里。

如果可以，如果她還有來生，她想，她應當還是希望自己像金蠶一樣無憂無慮。

那是她唯一的渴望。

也是窮極此生無法得到的奢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