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長呼出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些旖旎的念頭,起身把牛仔褲給林默送過去。
“哈哈哈!小晨!哈哈哈!”林默抬頭看著穿著自己衣服的于晨,實在沒忍住,大聲笑了起來。
林默的浴袍是很嫩很嫩的肉粉色,穿在于晨一個大男生身上,真是莫名的有喜感。
于晨開始倒是沒覺得,畢竟他演戲時給女演員當過替身。此時被林默一笑,頓時有點窘迫,正想著開口反駁幾句,卻聽到門鈴突然響了。
林默有點愣神,會是誰呢?
“叮鈴叮鈴!”見主人沒有過來開門,敲門的人顯然帶了幾絲不耐。
林默看了看于晨的造型,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就聽到于晨急著說道:“我先去書房!”
被林默一笑話,他也覺得自己現在的造型有點羞于見人。
林默這次留了個心眼,他怕又是方澈派來的誰,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瞎說,于是她便先從貓眼里看看外面的人是誰。
出乎她意料的,映入她眼簾的竟然是方澈那張帶著不耐和寒氣的俊臉。
林默嚇了一跳,決定一會兒開門后,拉著方澈出去說。
可是她剛一開門,那個男人就一陣風似的掛了進來,然后砰的關上了門,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布滿寒霜。
林默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直覺的倒退了一步,哆嗦著開口:“你……你來干嘛?”
“我來干什么?”方澈一句話說的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帶著蝕骨的冷意和濃濃的怒意。
方澈那會兒開完會,就遇到了等在門外的陸冉。
猜到陸冉是有事情要和自己匯報,于是他摒退了眾人。
結果對方卻告訴他,林默在家里給另一個男人做飯,兩人看著很親密。
“我讓手下在林小姐家附近看著,現在那男人還沒出來。”陸冉把最新的情況匯報給他。
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的男人面色依然是不辨喜悲的冷。
就在陸冉以為自己實在是太擅作主張,管的太多的時候,男人起了身。
“走,帶我過去。”
陸冉開車帶著方澈往林默家里走。
車輛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男人抬手點了一根煙。打開車窗,看到一個母親正牽著年幼的孩子過馬路。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
走到馬路對面,女人蹲下身子,體貼的為小男孩擦了擦他額頭的汗珠,那笑容如此溫柔。
方澈突然就想起了母親。她的母親很溫柔、很漂亮,但是對他卻從不親近。他也曾試圖扭著幼小的身子很她撒嬌,卻被她一把推開,不耐煩的喊保姆把他弄走,眼里都是厭惡。
從此,他便再也沒有嘗試親近過自己的母親。
后來,母親走了。他問父親,母親去哪里了?
父親告訴他,他的母親跟別的男人跑了。
當時,方銘達滿臉陰沉,他盯著小男孩迷茫的眼神,一字一頓的說:“方澈,你要記住,這世界上最冷的就是女人的心!最會擅長偽裝和欺騙的就是女人!”
有一天,父親陰著臉告訴他:“我的東西,即使不想要了,也要毀了。”
后來他聽說,那個帶走了自己母親的男人死于一場車禍,而母親也成了植物人,躺在了大洋彼岸。
在方銘達冷酷的教導下,方澈的心也跟著一寸寸冷了下去,他這二十個七年里,身邊沒有一個女人。
他甚至為了躲避女人的糾纏,營造了自己是個gay的假象。
對于林默,即使自己不喜歡她,但是她既然簽署了協議,就應該遵守規則不是嗎?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自己,著實可惡!
即使是演戲,只要一想到,和自己牽手的女人,是一個和許多男人有曖昧關系的女人,他就覺得惡心!
“方總,到了。”陸冉的話,拉回了男人的思緒。
方澈邁開長腿,便往林默家走。
當他站在門外,盯著禁閉的大門,按了半天門鈴卻無人響應,一向淡定冷漠的男人,顯出了急切和深深的怒意。
門一打開,他看到面前的小女人一副不想見自己的樣子,更是一股怒氣直接沖上了心頭。
這時,于晨聽到巨大的門響,也沖了出來,幾步走到林默身邊,長臂一伸,把她護在了身后。
“你是誰?來干什么?”于晨從眼前男人的表情里看出了危險。
方澈看著穿著女式浴袍的陌生男人,再看看躲在那男人身后的林默,眼眸一暗,仿佛凝聚著暴風驟雨。
他沒有回答于晨的話,而是側身去拽女人的手臂,并且用命令的口氣冷冷的開口:“過來!”
林默對上他一雙仿佛隱藏著野獸般紅光的眼眸,不禁心里打了個哆嗦,拽著于晨的一只手臂躲藏。
方澈的怒意更甚,他還要去拉林默,卻被對面的男人擋住了。
他微瞇起眼眸,看著林默開口:“我再說最后一遍,林默,過來!”
“我不,方澈你到底想干什么?”林默看他的樣子著實可怕。
她話音剛落,充滿怒氣的男人已出了手,堅硬的拳頭干脆利落的襲上了于晨的臉。
“啊!方澈。你住手!”
林默的尖叫聲混合在拳頭打在身上的悶響中,還有于晨忍痛的悶哼。
于晨被打倒在地,還發出了壓抑的悶哼,林默急了,她伸手去拉方澈。
“方澈你快住手,你別打了!你別打了!”
“你心疼了?”方澈看了她一眼,用力一掙胳膊,便把她甩開了。
方澈心中更是來氣,反手扇了于晨好幾個耳光,隨后一腳踹在他的腿彎處,于晨頓時摔倒在地。
他還不解氣,對著于晨的肚子又踹了兩腳。
于晨因為腹部的疼痛彎腰蜷縮著,雙手護著自己的頭。他被打出了鼻血,臉也腫了起來。
林默見狀,頓時心疼的不得了,不能再這樣了,于晨才做完手術,怎么能禁得住這些。
她一下子撲了過去,把于晨護在了身下。
方澈見她撲過去,想要收回手卻已然來不及,他趕緊調轉方向,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咚!”的一聲巨響,接著是瓷器碎地的聲音,柜子上的花瓶發出了“乒!”一聲脆響,突然墜地。
碎瓷片摻著破碎的花的尸骸散了滿地。
方澈終于住了手,巨大的聲響似乎拉回了他的理智。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于晨終于哭了出來。
他不是為了身上的疼痛哭泣,而是為自己的沒用哭泣。
他不僅保護不了林默,他甚至還要她來保護自己!
大男孩的悶悶的哭聲,讓林默一陣心酸。她突然有了勇氣,轉過身,以一種保護身后之人的姿態,跟方澈開口:“你發什么神經!”
“我發神經?怎么,又換男人了,上次那個呢?呵,你這次給自己換了個小男孩,林默,你就這么不甘寂寞?”方澈盯著面前的女人,語氣中帶著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