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山一愣,接過冊子的雙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陸溪心中泛起一股不妙,果然,就聽那王小山搖了搖頭,吐出了兩個字。
“忘了!”
尼瑪,陸溪恨不得跳起來給他一個香蕉螺旋大耳刮子。
能不能長點心,我都很懷疑你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
就在此時,一個怯怯懦懦的聲音在陸溪背后響起。
“陸師兄,我記得。”
陸溪一拍腦袋,都差點忘了這小胖子,論起精明勁兒,蔡坤還真只比自己差了那么一點。
然后,那眼神始終注意著這邊的管事師兄,也一路小跑過來,諂媚笑道。
“陸師兄,我也記得,您看兄弟們忙來忙去的維護秩序,是不是得給點幸苦費啊。”
這管事名為許劍,是個中等身材二十五六的年輕漢子,資質一般,修煉也不努力,但生性喜歡與人打交道,就磨礪出了一副察言觀色、待人接物的本事,不然年紀輕輕也做不到外門管事弟子中頭把交椅的位置。
陸溪時常來外門晃蕩,自然也與這許劍打過交道,只是以前陸溪算是廢人,許劍對他也就愛答不理,通常不予理會。
但如今,卻是大不一樣。
許劍何等眼力,剛剛陸溪那一手靈氣驅使古劍自行出鞘,沒有個煉氣五層的修為,哪能這般輕松裝嗶。
一幫眼窩子淺的土雞瓦狗,特別是這個赤條條的王小山,簡直就是蠢到家了,還敢上去挑釁。
陸溪對于這類人,向來是不排斥,但也不親近。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在這外門一灘渾水里,能夠混的風生水起,當個管理型人才,出了門,去了別處,照樣不會太差。
所以他點了點頭笑道:“沒問題,這事本來就要勞煩許管事,賬本就交由蔡坤和王小山對一對,到時候許管事帶幾個人讓他們吐一吐,好處嘛,大家分一分,皆大歡喜。”
許劍一聽此話,臉色一喜,暗道一句小子上道,然后拍著胸脯保證把這事給辦的漂漂亮亮。
陸溪點了點頭,丟下一句把自己那份好處分給蔡坤和王小山后,又找蔡坤要了幾包藻子藥和配方,這才背劍離去。
這趟下山,看了好一場熱鬧,雖然沒收到太多惡心值,但收了兩個得力手下,以那小胖子的機靈勁,以后應該能賺回來。
再說,有了那藻子藥配方,惡心人還不是妥妥的,找個人多的地方,順風那么一撒,可以想象。
我可能會被打死。
陸溪收起了這種惡趣味想法,慢悠悠上山去。
突然,他眼前一亮,冤家不路窄,路窄無冤家,趕巧了這不是嗎?
看那身披黃色內門弟子服飾,一副趾高氣揚臭屁臉的淡漠神情,隔著兩道彎都能讓人感受到他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不與辣雞為伍的高冷氣息。
不是陳勝山還能是誰?
陸溪抬起手,剛準備打個招呼,就見那平時都不正眼看自己的陳勝山今天居然掉頭轉彎了,連上次被整治之后的怒氣都沒有表現出來。
陳勝山此刻也在心中大罵,難不成是出門沒看黃歷,怎么每次修煉完下山散散心,都能碰到這個狗日的陸溪。
“來自陳勝山的惡心值+66,+66,+66”
感應到腦海中不斷刷屏的數據,陸溪又是一喜,這家伙還真是自己的財神爺,這都還沒打招呼,就開始送分了。
嗯,不錯不錯,越看越是喜歡,是只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肥羊,薅不完的羊毛啊。
陸溪連忙快步追上,習慣性的就要伸手去搭陳勝山的肩,卻被他一個閃身躲過,隔開數丈遠,沉聲道。
“陸溪,放尊重點,我跟你不熟。”
自從發(fā)生了萬劍齊出,掌門下令封口這件事,陳勝山就打定主意,以后離這陸溪遠點,甚至他將這想法跟那指使他去要劍的人說了后,那人破天荒的沒有怪罪,反而很是贊同。
由此,陳勝山更加斷定那件大事與陸溪關系很大,也更加不敢再跟陸溪牽扯半點。
只是他不想牽扯就不牽扯了,陸溪可沒有答應。
“扎心了,幾天不見,陳師侄就跟我不熟了?”
“以后你走的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倆沒關系。”
陳勝山丟下這番話,繞開那人向著另一條路走去。
陸溪笑意玩味的擋在前面,回道:“你這話說的,好像咱倆之前有啥關系呢。”
陳勝山不言不語,繼續(xù)繞開而走。
陸溪追著在一旁說道:“小伙子咋了?古劍不要了,我觀你應該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吧。”
“你有完沒完,再廢話就別怪我出劍了。”陳勝山停步怒道。
陸溪一笑:“好啊,出劍讓我看看,你小子整天趾高氣昂的,本事應該不差。”
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陳勝山本就與陸溪有怨,要不是心有顧忌,他早就提劍砍人了。
咬了咬牙,陳勝山一拍腰間佩劍,鏗鏘出鞘,被他握于手中,劍尖直指陸溪,怒道。
“既然是你主動要求,那就請你別到時候去掌門那里哭訴,否則我大不了打道回府,再閉關一段時間。”
他這番話說的算是不給陸溪半點臺階下了,這一劍出,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還記得上次碰見這混蛋他才煉氣四層,就算再有突破,也應該只有五層,這樣的修為,甚至都不用自己出全力。
陳勝山根本不等陸溪回話,手中挽出一個劍花,只以璀璨逼人的劍氣落向陸溪。
一個煉氣四層的廢物而已,真要一劍下去,那還不得缺胳膊少腿,到時候掌門追究,他陳勝山也承擔不起,索性就略使劍氣,讓這家伙受點皮肉之苦。
他一個煉氣九層的小修士,自然沒有筑基期修士的靈識,也沒有管事許劍的眼力,所以到這一刻,他也不知道陸溪真正的修為,只是靠著上一次遇見時的靈氣波動,腦補猜測罷了。
以至于,陸溪輕輕一揮袖,便打散了那些華而不實的劍氣后,他都有些不知如何出下一招了。
“搞這些花里胡哨,還不如我一劍來的干脆。”
然后陳勝山便見陸溪背后的大寶劍,鏗鏘出鞘,以劍身拍在了他的當頭。
如鐘撞擊,陳勝山腦子一片懵逼,雙眼一黑,便倒地昏死了過去。
陸溪也有些意外,走上前輕踹了兩下,言道。
“這么脆!”
看起手架勢,還以為是個王者劍圣呢,誰知道一比劃才知道。
黑鐵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