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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遇趙樊

慕容將軍府。

一襲紅衣,裙帶飄飄,朱唇白齒,眉眼似畫。

慕容星蕓柳眉微蹙,一雙明眸染上淡淡的憂愁。在她的面前,正跪著回來上報(bào)公主未死的消息的人。

“下去吧?!彼龜[手讓那人退下。

事情變得越來越復(fù)雜了,她的思緒一片混亂……

袁府。

袁國公聽著來人上報(bào),聞言一怒之下摔了茶盞。

“廢物!”大喝一聲,袁國公命人把那人拖出去殺了。

“一群廢物!”他的怒氣并沒有得到緩解。

“國公息怒。”一名黑衣人跪在他面前,忍不住開口。

“星蕓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已虧欠她太多了……”袁國公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次她的愿望,我一定要幫她完成,我不愿再,看到她痛苦了……”

……

趙府一處圍墻外。

“胖子你該減肥了!”秋瑾呲牙怒罵道。都怪李宏亮太胖了,姚廣根本沒辦法把他推上來。

胖子臉漲的通紅,吃力地想要抓住圍墻頂部,但是自己實(shí)在太重了,終于姚廣還是支撐不住了,他又一次滑了下來。

“還不是你不讓我用能力……”胖子撇撇嘴,小聲嘀咕。

秋瑾和青檀坐在圍墻上,一臉無奈地看著他。

姚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把自己的主子送上去。

“算了,你們玩吧,我在下面給你們放風(fēng)?!迸肿咏邮芰爽F(xiàn)實(shí),識趣地給自己找了份差事。

秋瑾搖頭嘆了口氣,只能這樣了。

她拉著青檀扭轉(zhuǎn)身體,改成趴在圍墻上看向圍墻里面。

這一處是趙府最偏僻的地方,并無人居住。

趙府是什么地方?秋瑾當(dāng)然不認(rèn)識。聽青檀和姚廣說是禮部尚書的府邸。

秋瑾只是決定了做好搗蛋公主后就拉著李宏亮和自己出門,出門走了不久看到這圍墻就想爬上去。

“這里什么都沒有?!鼻镨粗@偏僻的小院,里面除了綠色的樹就是綠色的草。

“聽說以前這里住著某位姨娘,后來病死了。禮部尚書傷感不讓任何人進(jìn)這院子,這院子也就荒廢了?!鼻嗵唇忉尩?。

秋瑾聽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明白了。

“這禮部尚書家有沒有什么子女?”秋瑾忽而問道。

“趙大人有兩個(gè)兒子,趙檢公子和趙樊公子,趙檢公子現(xiàn)任禮部侍郎,趙樊公子可是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呢。”青檀話語間充滿了欽佩之情。

“那是挺了不起的?!鼻镨⒉磺宄匐A,畢竟她的歷史從未及格過,但是她還是配合地夸了一下這位趙鎮(zhèn)撫使。

“那當(dāng)然啦,那可是從四品呢!吏部尚書大人的兒子都是年輕有為的。趙檢公子正三品的侍郎,趙樊公子是從四品鎮(zhèn)撫使?!鼻嗵搓鹗种笖?shù)了起來。

“我是幾品的?”秋瑾聞言問道。

“公主當(dāng)然比他們都要尊貴。公主您可是正一品?!鼻嗵打湴恋卣f,她可是公主的貼身侍女。

“嗯……”秋瑾沉吟了一會,“所以我拆他們家的瓦他們也只能只認(rèn)倒霉?!?

“誒,公主你不會又要——”青檀聽出來秋瑾的意思,開始慌了。

“那倒沒有,我只是理清了思路?!鼻镨f道,畢竟她對上房拆瓦這種事不感興趣。

“還好?!鼻嗵摧p輕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公主您又要惹事。要知道陛下已經(jīng)對您很不滿了,所以才著急把您嫁出去?!?

“居然是這樣?”秋瑾恍然大悟的同時(shí)也驚呆了,居然有女兒能可怕到父親盼著嫁出去,這個(gè)公主是個(gè)什么設(shè)定?

“什么人?”突然一聲大喝。

秋瑾嚇得滑落了一些,循聲望去,這被視為荒院的地方居然有人。

墻外胖子也聽到了喝聲,連忙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秋瑾沒空回答他,他扯了扯姚廣的袖子,“你快上去看看。”

那人一身藍(lán)色便衣,站如桿直,眉宇間英氣逼人,膚色偏銅黃色,一看就像練過武的。

秋瑾正眨巴著眼睛想著措辭,這邊姚廣已經(jīng)躍上墻頭。

“姚廣?”那人看見姚廣,走了幾步到墻邊,仔細(xì)看了一眼。

他又看了一眼秋瑾,眼睛頓時(shí)睜大了不少,認(rèn)出秋瑾后,他忙跪下請安。

“卑職趙樊見過冬瑾公主?!?

秋瑾了然:“起來吧。”

“不知公主在這墻頭上是——”趙樊起身,看了眼墻頭上的三人忍不住問道。

“看風(fēng)景,我看這處風(fēng)景不錯(cuò)所以上來看看?!鼻镨槻患t心不跳地說。

“這處偏僻,院子也荒廢了,不過如若公主想看,知會一聲,卑職請公主進(jìn)來便是?!壁w樊語氣不卑不亢,沒有阿諛也沒有故意討好。

秋瑾心下想到錦衣衛(wèi)果然無論在哪個(gè)正史還是架空歷史都很厲害。

“不必勞煩趙鎮(zhèn)撫使,本公主也看得差不多了,一會拆了你家的瓦就走?!鼻镨呎f邊扭動身體爬起來,她覺得趴著和別人說話顯得自己低人一等,于是她站起來了。

“拆瓦?”趙樊臉色一變,有些想笑又有些無法理解,總之就是這公主太過不可理喻以至于他不知該如何表達(dá)。

“嗯吶?!鼻镨l(fā)出了十分純真可愛的聲音。

趙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姚廣,一會咱們就去拆那片瓦?!鼻镨噶酥岗w樊身后的屋頂。

“公主,這恐怕不太妥?!壁w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有何不妥?我喜歡這片瓦。大不了你出個(gè)價(jià),我買下來?!鼻镨芾毂M致地演繹出紈绔公主的氣質(zhì)。

“不是錢的問題。若是公主要這種瓦,卑職可以去買了送到公主府上。還請公主莫要拆這院子的瓦片。”趙樊臉色陰沉,語氣中頗有不悅。

“你說得真有意思,若我要買瓦,何必來你家。我就是要上房拆瓦才過來的?!鼻镨?dāng)然不害怕,她堂堂正一品公主,在這個(gè)游戲世界里除了皇上恐怕沒人能定自己的罪,更別說當(dāng)著姚廣青檀的面?zhèn)ψ约骸?

趙樊臉色更陰沉,他咬著牙,死死盯著秋瑾,雙拳緊握。

秋瑾平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她有些好奇,這樣的院子為什么趙樊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為什么他如此在意這里的磚瓦?秋瑾好奇心重是出了名,除了秋鈺,她還真受得起天不怕地不怕這六個(gè)字。

良久,趙樊眼中的怒意漸漸褪去,嘴中力道也放松了,他漸漸恢復(fù)了理智。他微微低下了頭,緩緩開口道:“此處,為卑職生母的住處?!?

“啊……”青檀驚呼一聲,反應(yīng)過來她趕緊把自己嘴巴捂上。

秋瑾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趙樊,“害——你早說不就完了。本公主只是好奇你為何出現(xiàn)在這。既然你是因?yàn)樗寄钅赣H,一片赤子之心,多好的一件事啊。”

趙樊猛地抬起了頭,眼中似有星光,似乎有所觸動。

秋瑾說完慢慢地坐了下來,把站姿改為坐。

“行了,我也準(zhǔn)備走了?!鼻镨D(zhuǎn)過身,背對里面,面向墻外。

趙樊恭敬地躬身行禮:“恭送公主。”

秋瑾擺了擺手,姚廣跳下墻頭,把秋瑾和青檀接了下來。

“你們可算下來了,剛剛怎么了?”胖子見著秋瑾他們下來,連忙追問。他剛剛一直抬頭張望,連蹦帶跳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

“沒啥,咱先回去吧。”秋瑾拍了拍屁股。

胖子迷茫地摸了摸頭,看來真得減肥了,只有自己不知道真不好受。

“不過我很在意——”秋瑾忽而對著青檀說道,“趙樊為什么一開始不愿意說那是他娘親的院子?”

青檀嘆了口氣,“公主,我前面和您說過那是姨娘的院子。趙樊公子一直都養(yǎng)在大夫人那,所有人,包括我都以為他是嫡出,他說出那是生母無疑是和我們坦白了自己是庶出。”青檀說到這里再次嘆了口氣,“趙樊公子一定是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是庶出。”

“嫡出庶出又有什么關(guān)系?都是他爹的兒子,哪有高低貴賤之分?!鼻镨滩蛔⊥虏?。

當(dāng)然在這種時(shí)代,她是不可能改變所有人的觀念的了。

“公主能這么想當(dāng)然是天下人的福氣,但是嫡出和庶出在官家卻是得到截然不同的資源和待遇?!鼻嗵从行o奈地說。

秋瑾也嘆了口氣。她也明白了,為什么趙檢是禮部侍郎,而趙樊是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一個(gè)靠爹,一個(gè)靠自己。

在這個(gè)時(shí)代的人們,他們的生活不一定就不幸福,但是不幸福的原因多了很多。因?yàn)槌錾?,讓這個(gè)世界多了更多的不幸福因素。

但是秋瑾不會去可憐,更不會去悲天憐人。她只是一個(gè)過客,一個(gè)游戲世界里的投影。她可以體驗(yàn)這樣的時(shí)代,可以去體會他們的苦,但是她無法感同身受。因?yàn)樗肋@一切都只是虛擬的,因?yàn)樗乾F(xiàn)實(shí)世界里的人。

在她的現(xiàn)實(shí)里,人不分高低貴賤,不分嫡庶,人人生而平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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