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是注定的,走到一半便被攻擊暴露,進退不能,引得又一次戰(zhàn)斗爆發(fā),更多人隨之卷進去。之后,只聽一聲怒吼響起,便見一個夜族人激活血脈,黑夜般的氣霧四處蔓延,再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楚君出于一些想法,再三考慮還是步入黑霧之中。透過個人磁場所感知到的視野,可以“看到”,一個龐大具有清晰邊界的磁場籠罩住方圓幾里天地,其中數(shù)道道肆無忌憚的感知在這方磁場中游走。
各方勢力,大多都參與進來,刀劍無眼,中心的樹木早已在爭斗中化為齏粉消失的一干二凈,地上血跡橫流,土地在戰(zhàn)斗中壓平、深陷,最深處足足下降又一尺之深。
黑夜中,云霧騰起,掩住月亮的光華,讓戰(zhàn)況更加劇烈,態(tài)勢一度升級。
相比入秋林內(nèi)聲勢浩大的戰(zhàn)斗,林外就顯得有些平靜了,盡管如此,入秋林邊緣的村民仍能聽到一些利刃出鞘與喊殺的聲音。
弄得村民整夜都睡不安寧,時間匆匆而過,第二日,云輕早早的便起來,不僅買了三份早點,還在飯后有時間沏了壺茶,正襟危坐于院落中,目光時不時越過門墻瞄向院外。
沒過多久,楚君高大的身影忽地在云輕視野中顯現(xiàn),緩步踏入院中,眉頭緊鎖,似有心事。
楚君端起桌上已倒?jié)M的茶杯,品了口微涼的茶水,看了看云輕,晃了晃頭,嘆了口氣,那種好似天妒英才的嘆息,讓云輕聽的心涼。
云輕懷著一種比較忐忑的心情問道,“怎么了?那邊局勢不妙嗎?”
楚君搖頭道,“死了很多人,一些大宗門派的子弟也都死在哪兒了,這還沒什么,更重要的是《道滅經(jīng)》被東川的宗門帶走了,以后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些什么呢。”
“都死人了還沒什么?”云輕差點站起來,但一時腿軟屁股剛起來就又坐下了,云輕自己緩了會兒,好好想想,發(fā)現(xiàn)其實也沒什么,別說死人了連鬼魂那種奇怪的東西,自己都碰過了,還有什么可怕的,這么自我麻醉了一會兒,轉移話題問道,“看你語氣幸災樂禍的,東川的宗門是有什么特殊?而且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么沒有爭奪到《道滅經(jīng)》?”
楚君失笑道,“我要道滅經(jīng)做什么,它就是個麻煩,更何況我又不是為了道滅經(jīng)來。說到東川的宗門啊,其實他們挺有意思的,如果說除了自然的奇妙外還有何處奇特的話,應該就是哪兒了。”
看著云輕聽的津津有味,楚君也是好心的提醒了下,“但是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多接觸東川的人,你會受打擊的,畢竟有趣也只是相對于有一定能力的人來說。”
云輕喝了口茶,聽到這句話,翻了個白眼,這就話聽著咋就這么欠揍呢,聽到這句話就像小時候他一個要好的玩伴有次對他的建議一樣,小時候村北溪上有座獨木橋,說是橋只不過是當時溪邊有樹折斷倒下而成,玩伴當時對他說,這座橋非常危險,建議你不要過,說著自己蹦蹦跳跳輕松的過去了,云輕哪知他之前走過,不覺明歷,也跟著蹦蹦跳跳的過去了,然后,然后就掉溪里了。
還好那里離學堂近,附近常有人走動,掉溪后沒多久便被村人救了,云輕哪有臉繼續(xù)呆著,趕忙跑回家,本以為沒事了,第二天就聽村里要建橋,還指名算云鵬一個,這可好全村都知道了云輕的糗事,自此以后,只要別人說要給建議都有種毛毛的很欠揍的感覺,要知道村邊的橋還在呢,時刻提醒著他的功勞。
楚君見云輕剛剛還津津有味忽然又無精打采的,不禁失笑,這里的人真是淳樸啊,“有機會你可以去一去南極,那里有我的宗門,天氣不似北荒那么炎熱,四季見雪,天氣清涼,還有一些人畜無害的小動物。”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似玉非玉的腰牌,腰牌正面刻有繁雜紋絡,背面是一個六菱為基礎再構造的圖案,似鳥非鳥。當云輕握住時透著一種清涼的感覺。
“這不好吧,無功不受祿,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一看就很珍貴的腰牌,云輕很喜歡,不要又不舍得,但最終還是拒絕了。
“收著吧,不過是普通腰牌而已,沒什么特殊的,也算緣分一場吧,若你真是愧疚的話,做一份大餐吧,昨夜也挺累的。”
一頓飯換一塊普通腰牌,這么劃算的買賣當然要做,當即和楚君約定下來,出門購買食材。
楚君看著云輕離開,沉默著坐了一會兒,好半晌才站起,拍了拍衣襟,出了芒種村向最近的都城走去。
這時,云輕來到集市,滿眼迷茫,之前是全是陌生人穿行,但至少路邊攤還是認識的,剛剛適應了沒兩天,今天再一看,連路邊攤都換了大半了。
迷茫了沒多久,云輕臉色漸漸發(fā)黑,無他,攤上擺放的全是腰牌,而且不僅不用買,還追著村民白送。看了一會兒,云輕臉色緩和了些,還好,那種具備特殊功效的玉牌很是稀少,只有一兩家,但攤主見云輕路過也是硬塞了塊。
匆匆買了些平日很少吃的食材,抱著一大堆腰牌,氣匆匆趕回家,還不到正午,他幾乎可以想象,楚君一邊喝茶一邊用欠揍的表情讓他做大餐。他已經(jīng)做好戳穿對方詭計的準備了。
用最強硬的態(tài)度,懟的對方啞口無言,然后帶著一股子優(yōu)越感,去做大餐。計劃完美。
但實際上,等云輕回到院中時,楚君早已不見,爹還在學堂,娘在屋中穿針引線,院落空無一人,將食材放至東堂,抱著一堆腰牌回到院中坐下,忽然有點失落落的。
不知道是因為他唯一接觸的能談得上話的高人走了失落,還是為更多未知的事情無法解疑而失落,還是......至此以后,他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獵人,又將回到平凡的生活。平凡沒什么不好,但總是希望生活有點不一樣的事發(fā)生,就像你買一顆橘子味的糖,但打開里面是蘋果味的。
他或許更喜歡不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