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接手尚品項目的緣故,莊圓和吳為走得越來越近。莊圓雖然不是設計出身,但是因為學中文的緣故,對人文藝術的理解更顯深刻細膩,因此在珠寶設計上也總是能出其不意地提出些獨具一格的建議。
吳為又來BBC找莊圓。畢萱悄悄問莊圓:
“這就是前段老來找你的阿姨家的那位少爺啊?”
張陽眨眨眼說:
“人家現在可是尚品集團的設計總監!”
“真的假的?這看著挺正常的呀,她媽媽怎么還那么著急的!”
“那還有什么原因,看上眼了唄,緣分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莊圓,這個可以考慮考慮,看他衣品比顏值出眾!”
“你們真是八卦,我們是工作上的正常交往,別到處胡說!”
說完就去找吳為了。
“萱萱,我們圓圓可是名花有主了,你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
“名花有主?你是說陳默?莊圓這么快就被攻下了?”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想陳默是什么人,學霸,高智商,還專一,機器人都能被他玩出感情,何況是女孩呢?”
“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們女孩的智商還不如機器人一樣!”
畢萱含酸帶醋地生氣走了,張陽聳聳肩,自言自語道:
“我說錯了嗎,阿爾法狗機器人智商的確碾壓人類啊!”
莊圓來到會客廳,吳為坐在沙發上翹首等待。
“吳總,您是我的上帝,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就行,哪能讓你親自跑過來?”
“嗨,其實不是項目上的事情,麻煩你跑一趟也不合適,我不是在做高端設計嗎,你文筆好,想私下里請你幫我寫個文案唄!”
“這個,其實我也不太懂珠寶時尚的。”
“你上次的文案就很有創意,你就幫我看看,飾品我都帶來了。”
說著,吳為拿出四個精美首飾盒,一條時尚鑲鉆水晶項鏈,一條玻璃光面翡翠吊墜項鏈,一個時尚花型鉆戒,一條鑲鉆紅寶石手鏈。
莊圓輕輕拿起那條翡翠吊墜項鏈,問:
“這是你設計的新款?”
吳為有點尷尬地問:“你怎么單挑這條?”
“翡翠價值昂貴,現在時尚的翡翠項鏈都是光面無紋的,講究的是鏈上鑲金嵌鉆,這一條你細看邊上刻有輕盈荷葉紋,寓意百年和好,紋理淡雅細膩,不影響整體光澤,迤邐流轉,又突顯翡翠的尊貴不凡!價值不菲吧!”
“佩服佩服,果然慧眼識玉,只有這條荷葉紋翡翠吊墜不是我的設計,汗顏的是它是出自周老爺子的手。”
“他不是身體不適嗎,怎么還親自設計?”
“嗯,這個干活能治他的病。”
“什么意思?”
“哦,他那是心病,讓他干點活對他有好處。他負責指導,主要是他徒弟加工的。不過經過你的解讀這條項鏈倒是更增添了幾分蘊意。”
“你有沒有幫我約他見面?”
“這個,老爺子好像不想見你!他兒子周榮盛也問過他,你說的那個事吧如果是他,他可能不好意思見你們吧,如果不是他,見你們就沒什么意義。要不,你再等等,我過段時間再幫你約約!”
莊圓失望地拿著翡翠項鏈嘆了口氣。吳為連忙轉移話題:
“莊圓,你有藝術天賦,爺爺又是玉雕名師嗎,怎么你沒繼承家業去學玉雕設計呢?”
吳為好奇這樣一個名匠世家,怎么能夠讓孩子這樣隨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人生。
“這都是以前的傳統了,早在我爸爸那時候,玉雕就不算什么體面的手藝了,何況如果按老規矩的話這些雕刻手藝也是傳男不傳女,我們家太爺爺出事后只是讓家族后代不能再去接私活,倒沒有限制我們不能繼承這項手藝,只是我小時候頑皮坐不住,我爸也覺得這個手藝活太累,索性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快樂一生也挺好!”
“你爸爸真是開明!”
“我高中學習不是很好,我爸對我也就沒什么期望,你呢,學設計應該是你喜歡的吧?”
“我從小就學畫學雕刻,也無所謂喜歡,就像是吃飯上學一樣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考上美院那會突然對設計失去了興趣,可能以前太壓抑了,大學開始叛逆,大二折騰行為藝術,大三退學去徒步行走世界,后來我媽嫌我不務正業,就安排我經營一個玉器店。”
“呵呵,沒想到你的經歷這么傳奇!”
“經歷多也未必是件好事,誰不想風平浪靜呢,有時候很多時候心里盛不下痛苦的時候就得找地方發泄發泄。”
“好有哲理的樣子!”莊圓發自內心的贊道。
“莊圓,我覺得你就是很清澈的一個人,單純自信,勇敢執著。”
“呵,別夸我,我會飄的,我可不知道我還有這些優點,我其實一點都不單純也不自信,有時候我會惡作劇欺負別人,我曾經因為不自信不敢表白我喜歡的人差點錯過!”
莊圓是個聰明人,異性之間的贊賞很容易變成欣賞,與其含糊不清,不如先就劃清界限。
“這么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莊圓點點頭。
吳為笑了笑,明白莊圓的意思,開玩笑說:
“我可是帶了四樣首飾來追你,可惜你名花有主了!”
莊圓大方地回道:“是這樣啊,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珊珊的媽媽終于來上海了。母女倆形同仇敵。媽媽苦口婆心勸女兒回去上學,珊珊摔門就要離開,被安寧和莊圓死死拖住才沒出走。
莊圓和安寧輪番勸說,珊珊索性關在臥室里絕食抗議。
“阿姨,既然珊珊不想上學,您不妨問問她究竟想干什么?你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莊圓勸解道。
“她什么都不想干,她就是要跟我們嘔氣!”
“那心理醫生怎么說,珊珊情緒這么不穩定萬一出點事怎么辦?”安寧的話說到她媽媽心里去了。
“得她配合治療才行,藥物有時吃有時不吃,反反復復,也沒見好轉!”
“阿姨,我不大懂這個心理病,不過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治,您看看珊珊是不是有什么心結啊!”莊圓心想著抑郁癥藥物總歸是治標不治本,如果能夠自我療愈,豈不比吃藥抑制好,只是自己不是醫生,這些話也不敢亂說。
“唉,說來慚愧,我們——”話未說完,珊珊砰地打開房門沖著母親大喊一聲:
“跟你們沒關系,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安寧示意珊珊媽媽不要再刺激她了,珊珊媽媽嘆了口氣:
“算了,我明天再過來吧,如果她不愿回去,那我就陪著她在這,看她還能鬧幾時?”
珊珊媽媽說完就要告辭回酒店。
“阿姨,您就住我這吧,我跟莊圓一屋,您睡我房間!”
“我還是回酒店,我在這這孩子不定鬧成啥樣呢?”
晚上,莊圓問安寧:“如果珊珊死活不愿回去怎么辦?”
安寧無可奈何地說:“能有什么辦法?莊圓,你不覺得珊珊也是吃準了她媽媽拿她沒辦法嗎?如果狠狠心不管她你說她會不會改變?”
“這不一定,也許更糟糕,你沒見那種自暴自棄跳樓自殺的,這種心理問題就是像打了個死結,不想辦法打開,只會越纏越緊,我覺得王總也是一樣。”
“你說我要不要去跟王哥好好談談,或許我跟他離婚對他也有刺激。”
“你怎么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推,你可不要惹火燒身,心理有問題的人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還有這個羅珊珊,她才十六歲,還是找個靠譜的心理咨詢專家引導引導比較好。”
“上次陳默帶她去看的那個專家怎么樣?”
“聽陳默說有效果,出來珊珊就哭得稀里嘩啦的,要不讓她媽一起去,這心理問題有時候得一家人一起治,說不定她父母就是癥結。”
“要讓她跟她媽一起去,我估計珊珊寧可離家出走。”
兩人就王金生、珊珊的問題聊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只得各自去睡覺,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