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整體的名次，說實話輪不到石礪硝們操心。作為全場僅有的兩支自編歌曲的學(xué)校之一，加上本就歷史悠久的老北高合唱團的底子，

“再怎么樣，保個級還是沒問題的。”立晨鳶聽著石礪硝不停的地嘀咕著。

這還是緊張了。

立晨鳶握住了石礪硝的手。被握住手的石礪硝起初顯得有些詫異，而后發(fā)現(xiàn)是立晨鳶，努力地笑了一下算是回應(yīng)。雖然在立晨鳶看來有點瘆人。

“別緊張，沒問題的，沒問題的。”石礪硝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其實立晨鳶自己也緊張地手有些顫，人總是會忽略自己的問題。

兩只手握的更緊了。

后臺的休息室?guī)缀醵急桓餍５年爢T們填滿了。

顧懿去抽的簽，不前不后，正中間，下半場的第6位。從排位上看，不算太壞。

顧懿通知排位的時候立晨鳶正在大廳，從自動售貨機里買了兩瓶力量帝，正溜達著回準備室，也看到了展示牌上貼出的抽簽順序。進門的時候，表情有點僵。

東方夏周和高芷洋看到立晨鳶的表情，卡了。

“你們什么情況？不舒服？”看著這邊臉色陰下去的三人，石礪硝表示關(guān)心。

“下半場第5個，”立晨鳶頓住。三個人臉色更青了。

“第五個怎么了？”石礪硝頓時，不明覺厲。

“第五個是濱溪！”三個人異口同聲的低呼。

坐在休息室里的各校都通過閉路電視的屏幕看著舞臺上的情況。上半場結(jié)束，幾人的心好壞定了下來。

“一般般吧，除了市中的聯(lián)合團算是競爭力，如果按這個水平，我們拿個名次進預(yù)選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立晨鳶先下了結(jié)論。

“嗯……晨鳶講的有道理啊”東方夏周和高芷洋附和。高芷洋接著：“一小半的學(xué)校沒有樂隊現(xiàn)場伴奏，有樂隊的學(xué)校，包括市中在內(nèi)水平也就比雛鷹沒”腰斬“之前好一點點。”

“而且都是舊曲子。”卓闕遙補刀。

“好了好了別飄了，畢竟就倆學(xué)校用自編曲。公立的幾所高中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時間開始搞器樂團的，水平半斤八兩很正常，我們也就是湊了個巧，仗著北高生源多，腰斬過后，取掉老人和新生里劃水的還能湊個差不多齊的樂團出來。再加上湊巧，這兩屆妖孽比較多，連吹巴松的玩貝司彈豎琴的都有。更何況下半場還有藝高和私立狗大戶呢。”石礪硝瘋狂的壓著。

“被你們說得腰斬都成了一個專有名詞了。沒自編曲好歹用年代近一點的曲子啊，以及，私立怎么就狗大戶了？這里有三位都是私立出身的，有意見？”立晨鳶豎起了小拳頭示威。

“沒有沒有，哪兒敢呢。”石礪硝認慫。

下半場跟上半場一比較，簡直就是個修羅場。懷竹音樂學(xué)園一上場，全場所有學(xué)校的指導(dǎo)老師都露出了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懷竹有著地區(qū)高中唯一的滿編民樂團。而偏偏大眾市民對民樂更具有欣賞偏向性，還沒開場，懷竹就天生坐擁巨大優(yōu)勢，這點連濱溪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其實不止是領(lǐng)導(dǎo)和指導(dǎo)們，就連石礪硝和卓闕遙也看著眼紅。

“懷竹就是有錢哈，嘖嘖嘖，一水的敦煌，星海，嘖嘖嘖……”卓闕遙感嘆道。

“可不嘛，北高在公立里算有錢的了，看看看看，想用點好的還得自帶。學(xué)校的家伙還沒晨鳶送我那只高仿好用。”石礪硝跟著附和。

“你管你那只手作孤品叫高仿？不想要給我，我拿我的杰普特跟你換。”高芷洋拎起薩克斯作勢就要打石礪硝。被東方夏周趕忙攔下“別別別，前車之鑒哈，要打那邊有笤帚。”

“就是，統(tǒng)一樂器有什么稀奇，濱溪還一水的亞瑪花呢，平時不也沒幾個人用，還是自己的家伙用起來趁手。”立晨鳶幫腔，倒沒有對石礪硝的爆炸性發(fā)言太過在意。

“手作孤品？哈？”這下倒是石礪硝不淡定了。高芷洋的爆炸性發(fā)言更堅定了他不把原來的薩克斯從手辦柜里拿出來的決心。

“晨鳶師父的朋友，某知名演奏家及工匠，雖說是伴手禮級的一般工藝品，但比市面上的大路貨還是更有附加價值的。“夏周解釋。

“但是質(zhì)量和實用性肯定沒有現(xiàn)代機械工藝的來的好，這點還是要承認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純手工就是好產(chǎn)品的時代了。“立晨鳶總結(jié)道。

在幾人談笑的時候，也沒忘了觀看比賽，總得來說，藏龍臥虎，真正像是一場具有水準的演出了。

“現(xiàn)在一代比一代夸張，一般高中的樂團水平都快趕上專業(yè)的了。”卓闕遙不時蹦出來一兩句點評。畢竟是公認的“神仙”，就算沒能力指點個江山如此多嬌，偶爾念叨個三兩句“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七律二首”云云，還是沒啥問題的。

濱溪上場了。如立晨鳶所說，整齊的YIAMAHUA。氣場下透露著金錢的氣息。

立晨鳶感到自己正在累積著一股沒來由的憤怒。

甚至感覺到了東方夏周和高芷洋也是如此。不僅這樣，立晨鳶相信此時落腳在其他高校的幾個濱溪轉(zhuǎn)校生也是如此。

“鋪面而來的銅臭味。”石礪硝蹙眉。

“雖然你這么說，如果對象是濱溪我有點意見，但是現(xiàn)在是樂團的話，我舉雙手贊同。”立晨鳶悄悄湊在石礪硝旁邊說道。

“我也是~”東方夏周懶洋洋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好吧，夏周的聽力是真的好。

……

聽完以后，石礪硝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實力，確實是地區(qū)知名高校的水準。穩(wěn)定，準確，每個音都完整無誤地出現(xiàn)在該出現(xiàn)的地方，力道也沒射有可以挑剔的，氣場和發(fā)揮也很到位。但是石礪硝總覺得哪里別扭。以為是自己魔怔了，石礪硝看向旁邊的卓闕遙，卓闕遙也用著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知道為什么濱溪每年都有轉(zhuǎn)出的學(xué)生嗎？或者，你知道為啥我和夏周后來都選擇了美術(shù)嗎？”立晨鳶問石礪硝。“等比完，我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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