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麟把嬰兒舉起來逗弄著她，引得這個嬰兒咯咯的笑。

當然，要是能把抓著他頭發的手松開就更好了。

“卡擦！”劣質的木門發出難聽的吱嘎聲，江麟放下嬰兒，開啟了光學隱身。

一個中年婦人聽到動靜走了進來，抱起了躺在搖籃里的小艾妮，小艾妮忽然之間發現抱自己的人換了一個，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咿呀！”

“親愛的，你是餓了么？”

婦人柔聲說道。

婦人看不見的角落處，一陣空間波動浮現，江麟默默的離開。

咳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

艾妮·熙德出生的這座小城有個響亮的名字。

梅洛！

因為這座小城里面的人民曾經普遍信仰天使，或者說，是幾百年前費雷澤整個南方所有天使的信徒共同組建了這座城市。

但天使并沒有庇護他們，也不曾展現神跡證明天使確實存在。只剩下被封存在在圣殿里的那枚種子以及在坊間流傳的故事，仿佛證明她們確實來過。

幾百年下來，梅洛城漸漸衰落。

如今在這座名為梅洛的小城里，每天會發生無數的欺凌、搶盜，教育也僅在很少一部分貴族或富豪之間傳播。

因為天使故事的流傳，梅洛城的人們都了解知識的寶貴，但還是很少有人愿意去學習知識，或是讓自己的子女去學習。

艾妮·熙德很幸運，她有一對愿意讓她接受啟蒙教育的父母，也有一位沒有因為他們家出不起學費而離開，愿意教導她的老師。

江麟此刻已經收起了翅膀，坐在艾妮家主廳的桌子前，放下手里的陶碗，看著眼前用誠懇的目光看著他的艾妮夫婦，輕咳一聲。

“承蒙二位愿意收留，麟冰感激不盡，給熙德啟蒙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吧！”

艾妮父親連連擺手：“不不不，麟冰騎士知道了我們家的情況還愿意留下教導熙德，是我們應該感謝您才是。”

艾妮的母親也同樣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江麟。

這是真正的騎士啊！

“熙德，還不過來給老師見禮？”艾妮父親趕緊拉過女兒艾妮·熙德，能夠交好一名根底清白，實力不差的騎士，是他這個落魄貴族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

“老師，您好！”

才六歲艾妮·熙德邁著小步子，穿著一身小小的鐵制鎧甲，行動有些笨拙給江麟行了一個騎士禮。

“嗯，你好！”

江麟清雋的面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讓有些怕生的艾妮·熙德心里安定下來。

決定以這個身份待在艾妮·熙德身邊的江麟，在來之前就把自己的面容修改成了在普通人看來是一副清雋溫和的中年人形象。

“熙德，能告訴我，你想學什么嗎？”

江麟溫聲說道。

……

——

午后，少女在樹蔭下舞劍。

江麟手中捧著一杯清茗，小口地品著，默默注視艾妮·熙德在那練習，心神飄向遠方。

在身邊陪了這孩子十四年，允許教的也都教了，再這么下去好像也沒什么意義。

要不要離開？

江麟想著，那邊艾妮·熙德已經完成了劍術練習。

“老師。”

艾妮·熙德過來給江麟見禮，隨意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臉上帶著期待看著自己的老師。

“嗯，不錯，基礎功在和你同年齡的人面前已經足夠深厚了。”江麟滿意的點點頭，遞給了艾妮·熙德一個擦汗的手巾。

艾妮·熙德手在自己衣服上抹了抹，接過江麟遞過來的手巾，卻沒有立即擦用。

“那老師，您答應我的事情。”少女臉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

今天是她二十歲生日，老師答應了要把自己腰間的那把配劍送給她。

那把配劍她眼饞好久了！

“呵！”江麟失笑，幾年前自己確實說過把配在腰上的劍給艾妮·熙德。

“你倒是記得蠻清楚，不過你覺得自己就拿的起它嗎？”

江麟在來費雷澤前為了方便，就隨便用了點瑟銀造了一柄和麟冰樣式差不多的配劍，后來就一直掛在腰間。

“可以的，老師，薩拉揚他們都打不過我。”

江麟卸下劍鞘，把劍遞給艾妮·熙德。

艾妮·熙德打了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震撼的看著江麟。

這么重，老師是怎么一直隨身帶著的？

江麟笑了，用鴻蒙把配劍的重量修改為了針對艾妮·熙德一個人的普通重量。

“丫頭，你再揮舞一下試試？”

暫時還是先用分身在宇宙間活動吧，地球那邊葛小倫他爺爺好像才剛出生。

江麟打定主意，隨后再次開始為少女講解起了劍術。

再教個幾年自己就離開吧，這孩子太依賴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再過段時間就給地球派一個分身吧，提前做好應對卡爾的布局。

——

冥河星系。

死歌書院內。

江麟分身與卡爾相對而坐，面前的大時鐘數據不斷更新著。

“卡爾，你想侵略地球？”

終于把最后一份數據記錄完畢，江麟伸出腿斜靠在墻上，眼神有些慵懶。他快消散了。

這個分身被江麟留在死歌書院內，時刻監視著卡爾的下一步動向。卡爾對比也不介意，反而經常拉著江麟做一些研究。

“對，我在地球有一些布局要做。”

卡爾直接承認，然后就是漫長的沉默。

“你就不怕我阻止你？”

“江麟，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和我一起。整個已知宇宙，只有你懂得我的理想。”卡爾用真誠的眼神看著江麟，他是真的想要江麟和他一起。

進入那個未知的世界！

“要是你不那么著急的話，可以先嘗試著讓宇宙中更多的神能夠了解你的理念。”江麟的腳已經沒了。

“不，凱莎不會同意，只有讓虛空時代早些到來，才能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愚蠢。”卡爾側低著頭，眼神有些暗淡。

計劃快要開始了，如果有江麟的幫助，那進程會加快很多，很多。

“那也只是你們太偏激，誰讓你們一直宣揚那個終極恐懼的，還那么直接。一點點的傳播虛空，讓他們自己意識到終極恐懼，才是最好的辦法。”江麟的腿也沒了。

“我知道，可是……”卡爾不認同這種舉動，明明他才是對的。

“行了，如果你非地球不可的話那就別怪我妨礙你，祂本來就是被催生的，經不起折騰。”下半身整個沒了。

按照普通文明的發展進程，此刻地球應該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可如今卻已經是核前文明了。

“我無法確保。”卡爾搖頭。

“呵！”江麟冷笑一聲，暗能分身徹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