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在父母看來是已經是“大齡剩女”的薛敏,隔三差五就被母親拉去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介紹的相親對象。作為一個認真負責的人民公仆,薛敏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根本不想去關心這些事,無奈薛母逼的實在緊迫,薛敏沒辦法,只好打著工作的幌子,直接從父母那里搬了出來。
從父母那里搬出來后,由于沒有人再督促,薛敏更是一連好幾天都在外面出任務。冷月和柳如煙她們雖然心疼薛敏,可是無奈都是一個單位的,深知這份工作的特殊性,對于薛敏她們能做到的只能是陪著薛敏一起加班。冷月還好,她家就她自己,回不回家對于她來說都一樣,唯一叫苦連天的,就是柳如煙了。可是盡管再辛苦,柳如煙再抱怨幾句后,還是一如既往的陪著薛敏加班。
最近上頭給了薛敏這個小組一個任務,是個大案,需要做好保密工作,所以薛敏沒跟任何人說,帶著人一連好幾天都不曾出現在局里。柳如煙在檔案室工作,隔三差五總歸是能見到薛敏來調檔案,可是這次將近半個月了都沒見到薛敏,柳如煙就趁著休息去找了冷月。
“冷哥,姐大這幾天帶著他們那幫人去哪了啊?怎么這么久不見人?連童不靈都給帶走了。”
“出任務去了。”冷月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著柳如煙。
柳如煙看著冷月一臉心不在焉地樣子,心里頓時起了八卦之心。
“冷哥,你擔心姐大啊?”柳如煙一臉八卦的把臉湊到冷月旁邊,被冷月一把把她的臉推到一邊。
“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冷月皺著眉頭,擔心的回答到。
“為什么?”柳如煙好奇的問到。
冷月只是皺著眉頭,并沒有再回答柳如煙。這只是一種預感,并沒有證據能證明冷月的擔心。
“冷哥,”柳如煙故作深沉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冷月的肩膀,“你‘預感’那么多次,好像沒有一次成功吧?”
冷月一愣,臉瞬間一紅。
“起開!”
“哎,你干嘛去?”
“訓練!”
第二天,冷月所在的小隊突然接到了緊急任務。當時他們正在進行反恐模擬,隊長在接到命令后直接命令小隊換上實彈,警車拉響所有警笛就直接沖上了高速。車廂內,清一色的黑裝特警,全帶著面罩,惟一露出的眼睛里透漏出嚴峻,沒有人說話,沉寂的氣氛讓人壓抑。冷月坐在最靠近車門的地方,眼睛微閉,一動不動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冷月這次的預感沒有錯,薛敏確實遭遇到了大麻煩。
薛敏當初為逃避相親,帶著童玲玲為和隊員去一個山村抓捕嫌疑犯。沒想到線報有誤,嫌疑犯隨身帶的有槍,童玲玲身為實習生并沒有配槍。薛敏接到任務時被告知只是簡單的抓捕,所以才帶上了童玲玲,而且在領配槍的時候只領了幾把。沒想到正是由于這一疏忽,讓薛敏差點命喪于此。
線報里薛敏要去抓的原本應該是個普通的販毒人員,準備從他順藤摸瓜找到最后的黑手,但是卻幾乎沒有外人知道他是毒梟。雖然“生意”干的不小,可是這個人卻莫名的很重情,兩年內總有一兩次會回到他出生長大的村莊住幾天。而更讓薛敏想不到的是,整個村莊的人雖然大概都知道他在做違法的事情,但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沉默,甚至是保護他,故意隱藏他的蹤跡。只是因為他每次回村時,給村里帶來的利益實在是太多了。
雙方的相遇都是措手不及的:薛敏他們一行人,在剛剛進入村子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而大毒梟在收到消息后也很吃驚,因為他自信,以他低調的行事作風,是絕對不會引起警方注意的,可是沒想到警方卻這么快就摸到了這里······看著薛敏帶來的這幾個人,毒梟拿不準自己究竟是否已經暴露。
就在毒梟趁薛敏他們未到準備偷偷消無聲息的溜走的時候,沒想到村里的一個傻子直接把薛敏他們領到了家門口,正好與剛出門的毒梟碰個正著!
“哥,嘿嘿,朋友,······來,嘿嘿。”傻子吸了一下鼻子,高興地沖他招呼。
由于情報里沒有特別報告,而且這個人長得文質彬彬柔柔弱弱的樣子,所以薛敏他們放松了警惕,沒來得及第一時間舉起手中的槍······
“注意,注意,我方一名警員被挾持,請準備好營救工作!重復,重復,我方······”作戰耳機里突然傳來隊長微微帶有一絲顫抖的聲音,冷月渾身一顫,“咻——”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瞳孔微微有緊縮跡象。
盡管車廂封閉的很嚴密,可是冷月還是感到了透骨的涼意······
車子剛剛抵達,冷月打開車門第一個沖了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哭的梨花帶雨的童玲玲和薛敏那些焦急的手下在跟隊長說著什么,冷月心里又是一涼。
一分鐘后,隊長走到隊伍前開始布置任務了。
“疑犯挾持著薛隊長已經進了后山。疑犯對此地比較熟悉,我們即刻進行搜山活動!局長已經坐陣指揮,在山下布起了封鎖。后山不小,局長命我們一定要在明天日出之時搜索到嫌疑人。山的南面是林,北面是斷崖,把隊伍分成五小隊,四人一隊,展開地毯搜索。注意,一旦發現嫌疑人,不要驚動,立刻聯系總部!聽明白沒有!”
“明白!”
“冷月、關山、唐政、陳江你們各帶一隊,剩下的人跟著我。出發!”隊長下達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果斷而迅速。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去救薛隊!”薛敏的一個手下突然沖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個男孩叫程思成,跟著薛敏才工作兩年,但是對薛敏卻是唯命是從。
冷月認識這個人。
冷月目光一寒,射出噬人的光芒。
救人是爭分奪秒的事情,你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這不是找事是什么!要是能救人早就救了,何必等到現在。況且特警隊行動迅速配合默契,各項行動能力在警局也是首屈一指,讓你跟著還不拖慢行動?各司其職,這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在后面跟著。”
“不行,我要跟你們一塊!”程思成仍然攔著路,仿佛一個要糖卻沒有被滿足的孩子。
隊長先是一愣,緊接著就皺了皺眉。他相信這些人是關心則亂,但是為了行動的迅速安全,他還是要拒絕這些人的無理請求。你們可以在后面跟著行動,但是你們不能要求和我們一起行動啊!
薛敏手下也有警局的老人,深知行動的規矩,所以沒有人跟著程思成一塊胡鬧,薛敏手下算得上新人的,也就是只有這個程思成和童玲玲了。
其實程思成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任何一個年輕人都曾抱著拯救世界的英雄夢,程思成也不例外。不過他不需要拯救世界,他只需要拯救薛敏一個人而已,就像勇者拯救公主那樣。他日日想夜夜盼,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機會他怎么能錯過!說什么也要讓薛敏在脫離危險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他!至于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救下薛敏······還不是因為那個匪徒太狡猾,直接拿薛隊做了人質······
正當隊長打算跟他解釋而其他人想上前拉開他的時候,冷月幾步從后面走上前來,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腳把程思成給踹到了一邊!程思成當時就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冷月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直接朝后面的隊友,輕輕地甩了一下頭:
“B隊跟著我!行動!”
薛敏摸了摸受傷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男人,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即使被抓到了也不會被判多久的刑,為什么這個人要死命的頑抗······除非他······
夜深天冷,再加上傷口的地方流了不少血,薛敏感覺得到身體的溫度正在隨著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出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微微缺氧的狀況后薛敏這才緩緩張嘴說到:“別跑了周文客,你跑不掉的。”
薛敏后來才知道,線人資料上報告的“周文客”這個名字,只是這個人眾多假名的其中之一。
周文客正拿著槍坐在一塊石頭上包扎胳膊上的傷,聽到薛敏這樣說,扭頭盯著她看,眨了眨眼睛突然就笑了:“薛隊長這話說的,我現在放棄逃跑,你們就能放過我嗎?”
薛敏一愣,他認識自己。
“不放過你的不是‘我們’,而是法律。”薛敏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不動聲色地說到,“你的罪行由國家來審判。”
“國家······呵呵。”周文客又笑了,笑中有點無奈。“國家那么好,為什么不能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救我呢?”
不等薛敏回話,周文客自顧自的說到:“我原本有個很幸福的家庭,但是突然有一天,我爸被人莫名其妙的被人當眾打死!我媽為了替我爸伸冤,跑了好多地方都沒人理我們,反而我和我媽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跑到我家里來威脅我們,當著我的面打斷了我媽的兩根肋骨······后來我才知道,那人是某個領導的兒子,再后來······”
他說到這里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看了一下薛敏,眼中隱隱約約帶著淚光。
“我媽躺在床上之后就再也沒有起來,沒幾年就去世了。那時候我才十二歲啊!十二歲,你讓一個孩子怎么活下去!我吃過垃圾桶里別人丟掉的剩菜,喝著溝里的臟水,睡大街······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干!我也曾經尋求各種機構,但卻都沒有一個理我的,都把我拒之門外······薛隊長,那種被這個世界拋棄的感覺,你能體會到嗎?”
“所以你就去販毒?”
“因為那個領導的兒子喜歡這一口,為了他,就算沒命,我也會干!呵呵,這可是比其他任何一種方法都能最快接近他的。當他趴在我腳邊苦苦哀求我的時候,那種感覺······嘖!”
薛敏靜靜的看著他,裝作認真聽他講的樣子,手卻偷偷地伸到口袋里,摸索著用手機把自己的定位發了出去。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只有自己強大最重要!只有自己手里有權有勢有金錢,別人才會怕你!能保護你的,只有你自己!”說到激憤之處,男人“呼——”的一下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你根本不能理解。”
“哦?這就是你在我腿上毫無理由地打個洞的原因?”薛敏嘲諷的一笑,“你不知道帶個腿受傷的人質,更不容易逃掉嗎?”
男子一愣,瞬間把頭低了下去。肩膀開始輕微的抖動起來,像是在哭泣。
“如果你說你手上一點血也沒有沾到,或許我還會被你的故事給打動。”薛敏嗤了一下鼻子。
周文客整個身子一下子劇烈抖動起來。
“哈哈哈哈哈!”周文客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薛隊長啊,還是瞞不過你。”男子的表情不再那么可憐,反而陰險起來,陰險的反光劃過鏡片,男子的眼睛透漏出危險。
薛敏無動于衷的看著周文客表演。說實話,如果今天在這的是童玲玲那樣的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或許這個人的演技會騙過她,他的演技很好,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看到剛才的他,都會生出同情心······不過可惜的是,她現在是薛敏,不是童玲玲,入職這么些年,如果連這點表演都看不穿,那她這個重案組的隊長也就白做了!即使這個人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也不能起憐憫之心。法律是冷酷的,執行法律的人更要無情!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犯罪就是犯罪,沒有人情可言!
“我知道薛隊長身手矯健,如果不采取點特殊措施,我怕······呵呵,想來這點小傷對于薛隊長來說,應該也不算什么吧。更何況,受了傷的人質總好過身旁的一顆定時炸彈吧?你說是不是啊,薛隊長?”周文客看了看手表,拿起槍對準薛敏:“休息了那么久,也該動身了。放心吧薛隊長,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放了你的。”
冷月端著槍一直注意著周圍的一切活動,可是連一點可疑的地方都發現不了。這座山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人,還是不太可能。雖然已經申請了警犬調令,但是從基地到這,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而這些時間,無論是薛敏還是冷月,都等不了。
冷月抬頭看了看天,天空就像被一塊大大的黑布遮住了一樣,一絲光都不能透進來,微微的轟隆聲預告著大雨即將到來。
正在冷月急的不行的時候,突然有隊員喊到:“冷副隊,這邊有線索!”
眾人一聽,趕緊圍靠過去。只見那名隊員指著一條路上的痕跡,路邊有草木被壓倒的跡象。這條路不是正常的上山路,而是有的人上山時為了方便而特意開的一條近道,雖然方便,但是看著這條路,就知道這條路鮮少有人走。
“冷副隊,我們要不要追上去?”有隊員向冷月請令道。
冷月沉默著不說話,看著正常的山路和這條小路,似乎若有所思。隊員們看著冷月都沒有說話,反而習以為常的等在原地,等待著冷月的命令。
十幾秒鐘后,冷月的命令應時而至:“沿著這條山路,追!”
沒有質疑之聲,幾乎是冷月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重新端著槍沿著冷月指的方向繼續追了下去。這是一種信任,對冷月的決策、命令和人格的無條件信任,連薛敏都做不到這樣。冷月平時在隊里話很少,但是就是因為這樣,她的每句話才顯得那么有分量。
他們只有四個人,不熟悉地形的情況下不能分開行動,所以冷月一開始就沒打算分兩路去追。冷月在賭,她賭這個人驕傲自負,他會認為自己耍點小聰明就能應付后面的追兵,所以故意做出了一些假的痕跡來迷惑后面的追兵。小路上的那些痕跡,是他故意做出來的,而且故意做的模模糊糊,讓人不能一眼發覺卻反而也不能輕易忽略,這樣后面的追兵就會認為他是從小路上逃走的。而正常的山路上,他卻帶著薛敏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絲毫不掩飾他們的足跡。
但是,不排除有意外的可能。
真正讓冷月下了決定性命令的是路邊的微微的足跡,就像是誰不抬腳的在地上走路似的,把一些土都翻蓋了起來。這個痕跡很輕,在晚上不容易看出來,而且剛剛警用電筒不小心掃到路邊的草葉上的時候,冷月看到了留在草葉子上的那零零散散的血跡!
足跡可以偽造,但是一路的血跡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偽造,最大的可能就是薛敏在前面走著,傷口滴下來落在地上的血被后面的人用腳印給掩蓋掉,但那人卻沒想到自己傷口上的血已經暴露的他自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薛敏的傷不止一處!這也是冷月最擔心的情況!
不論是哪一種,冷月都必須盡快找到薛敏!
就在冷月根據模糊的線索追蹤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還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薛敏被周文客逼迫著走了一夜,身體的各種機能早就殆盡了,傷口在包扎的情況下已經止住了血。薛敏現在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上一覺。
周文客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盯著后面的山下看了一會,突然,他猛地轉過頭,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薛敏,上去把薛敏撂倒在地,然后從薛敏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機。周文客看到手機的那一瞬間,簡直氣瘋了,一下子把手機朝旁邊的石頭上摔了去,瞬間把手機摔了個粉碎。
“好啊,我倒是小瞧你了,摔了一部還有一部?有本事你現在再給我弄一部出來?”周文客氣極反笑道。
“沒了,這是最后一部了。我總共就只有兩部手機,這下都被你摔壞了。”薛敏坐直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說到。
頭頂上黑云滾滾,隱隱約約的轟出隆隆的聲音。
周文客咬著牙。薛敏似乎看到了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我一直很奇怪你為什么非要帶著我?沒有我的話,你不是逃得更快嗎?”薛敏看著周文客問到。她走的也累了,正好休息一下。
“薛隊長,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為什么帶著你,你等會就知道了。在這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你身后是什么地方嗎?”周文客笑著問薛敏道。潔白的牙齒和反著光的鏡片在暗夜里突如而來的閃電的打閃下,寒光森森。
“是······”薛敏看著他,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惡寒。
“是懸崖哦。”周文客笑的更陰森了。
“你······”薛敏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一步步走向她的周文客。
“別動!”突然一聲怒吼,一個黑影從后面的草叢里竄了出來,端著槍對準薛敏身后的周文客。
周文客趁勢用胳膊困住薛敏的脖子,轉身將薛敏推到身前,正好將他自己擋了個結結實實——只從薛敏的脖子旁邊漏出了一只眼睛。
在這個身影身上上上下下地掃了好幾遍,周文客終于確定了來人是誰,沖那人叫喊道:“冷副隊,好久不見。”
薛敏又是一愣:他連冷月也認識?
薛敏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作為“普通毒販”,這個人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點!
冷月沒有任何舉動,仍然端著槍對準著周文客漏出的那只眼睛。
“看來冷副隊不太喜歡聊天啊,不知道這個樣子······”周文客將槍口抵在了薛敏的太陽穴處:“冷副隊愿不愿意跟我聊聊呢?”
冷月的槍口終于微微抖動了一下,失去了準心。
“冷副隊,我可沒有耐心哦。”周文客看到冷月動搖了,繼續向冷月施加壓力道。
話音剛落,冷月立馬就把槍口放了下來,然后微微站直了身體,但是目光卻一直冷冷地盯著周文客。
“這樣就對了嘛。”周文客笑道,“來,把槍丟過來。”
冷月沒有動。
“我說,把槍,丟!過!來!”周文客微微收了一下放在扳機上的食指。
“她不會把槍丟給你的。”冷月還沒開口,薛敏倒是說話了。
“哦?”周文客假意的驚訝了一下:“那我倒是相信薛隊長比我更了解冷副隊。但是你覺得冷副隊是會選擇你還是選擇她自己呢?”
說著,周文客把槍口從薛敏頭上移開,反而迅速的指向了冷月。
“不!”薛敏驚呼一聲,朝周文客身上撞去,伸手就要搶奪周文客手上的槍。周文客被薛敏的瀕臨一擊撞了一個趔趄,這反而讓薛敏暫時脫離了他的控制。
周文客暗呼“不好”,下意識的把槍口重新對準了冷月。相比于沒有武器而且也已經受了傷的薛敏,還是冷月對于周文客的威脅比較大。先下手為強!趁冷月還沒有舉起槍,周文客在槍口對準冷月的那一瞬間,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冷月見薛敏脫離了周文客的控制,立馬往薛敏方向跑去,準備把薛敏徹底救下來。余光之中,她看見周文客朝她舉起了槍,冷月條件反射的也朝周文客舉起了槍,可她卻慢了一步······
“砰!”
“冷月!!!”
忍耐已久的大雨終于在薛隊長凄厲的慘叫下,傾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