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沉默的目光中，顧辜古緩緩地落到地面上。

牙醫們圍了上去，為首的悟堂和野野子神色有些復雜，但更多的是激動。

悟堂先深深地打量了一下此時的顧辜古，目光在那雙潔白的羽翼上停留了很久，然后他有些失神地開口道：“這就是神子的力量么？”

顧辜古感受著眾人的目光，有崇拜，有羨慕，甚至還有些畏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道：“算是吧，先前野野子師父教我如何解放龍爪，我學會后就忽然領悟到很多東西，一些比較特殊的能力以及如何飛翔。”

“但是龍怎么會讓你長翅膀飛起來，難道你真的是鳥兒的化身么？”

一旁的有棲川瞪著好奇地眼睛問道，她圍著顧辜古轉了好幾圈，又停在顧辜古背上的翅膀前駐足觀察了很久。

看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想動手摸一下。

有棲川姐姐你還真說中了，我是鴿子精化身......顧辜古心中苦笑，他小心地躲避著有棲川的的視線，以免她忍不住上來拔根羽毛，他說道：

“這確實是龍的賜予，但我還沒有領悟到龍的深意。對了，有棲川姐姐，謝謝你給我做的工作服，非常舒適合身，也很好看。”

有棲川感受到了顧辜古的不自然，她善解人意地收回了視線，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客氣，話說你這個翅膀似乎沒有弄破衣服，是幻化出來的么？”

顧辜古點點頭，這時一旁的野野子發話了，她的目光也注視著顧辜古的羽翼，神情懷念地說：“飛翔啊，我曾經也試過呢，不過我并沒有那么漂亮的翅膀。”

“野野子也試過么？”有棲川有些吃驚。

野野子點點頭，她說道：“那時候，我從布蘭科的飛機上跳下來，抱著龍牙，是龍牙的力量讓我飛起來的。”

說著，她忽然湊近顧辜古，盯著他頸間掛著的，他出現時就戴著的那顆龍牙碎片，思索了片刻后道：“神官說你脖子上這個是龍牙的碎片呢，也許就是你能夠飛翔以及其他特殊能力的來源也說不定哦。”

顧辜古贊同地點點頭，雖然他知道他的飛翔能力以及其他技能都是來自系統，但在這個故事里，龍牙碎片也許是最好的解釋了。

“咕君，我能看看你的龍爪么？”

野野子提出了一個請求，顧辜古同意地將龍爪遞過去。

野野子端詳著九節鞭形態的龍爪，用手輕輕撫過，說道：“咕君說的是真的呢，你的龍爪有不同的解放形態，還有其他的么？”

顧辜古回答道：“野野子師父，我能感受到還有其他三種變化，但現在不知道具體是什么。”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個形態變化比較費勁，每次都需要時間等待。”

野野子嗯了一聲，她思索了一陣，然后想到了什么，對顧辜古說：“那你下次等待時間到了，可以不著急變換形態，等到戰斗膠著的時候突然來一下，肯定會讓那些蛀牙菌措手不及，反應不過來被你干掉。”

顧辜古眼前一亮，他稱贊道：“這是個好主意！不過我得先摸索清楚所有的變化，不然措手不及的可能是我自己。”

“有道理哈哈哈。”

野野子爽朗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悟堂則看著顧辜古，欣慰地說道：“有了咕咕咕這個強力的神子，我們面對大型蛀牙菌的戰斗一定會輕松很多。”

“不過......”悟堂神情恢復嚴肅地提醒道：“戰斗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次你消滅的只是剛出現的黑霧蟲，如果是激昂狀態的黑霧蟲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顧辜古點頭表示受教，這時候老宗達神情復雜地說道：“龍居然賜予了神子這么多的力量，看來這次的災難不小啊！”

有棲川聽到老宗達的話，忍不住對他道：“宗達先生別老是這么悲觀嘛。”

老宗達聳聳肩，說道：“我只是實事求是罷了。不過確實，咕小子的加入對我們的幫助很大，如果再有什么天狗蟲出現，有了會飛的他我們也不會那么被動了。”

老宗達提到天狗蟲，眾牙醫的神情一凝，不少牙醫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天狗蟲是什么？”

顧辜古沒有聽說過，扭頭問一旁的野野子。

“天狗蟲啊......”

野野子聽到這個名字，也露出了一絲后怕，她向顧辜古解釋道：“天狗蟲是蛀牙菌中，最為殘暴狡猾的存在。”

“它的形狀我不太好描述，反正見過的人都忘不了。”

“不像別的蛀牙菌，它是專門襲擊人的，攻擊欲望和破壞力極強。”

“他不光殺傷力大，而且還極為靈活狡猾，除了能夠在龍牙中自由移動外，還能在天空中飛翔。”

“每次天狗蟲的出現，都意味著一場慘烈的戰斗，以及同伴的犧牲。”

“......”

隨著野野子的講述，牙醫們似乎也回憶起被天狗蟲肆虐的慘痛過往，臉色鐵青。

“這么厲害......天狗蟲真的能被消滅么。”

顧辜古聽著野野子的講解，被周圍的氣氛感染，對這個神秘又兇殘的天狗蟲也有了一絲畏懼。

“天狗蟲很難殺死，它非常靈活，而且有著異常堅硬的外殼，牙醫的龍爪會被它防御住。”

“那之前是怎么殺死的？”

顧辜古有些傻眼，他心中猜測，這該不會就是副本的最終BOSS吧？

“之前一共出現了兩次天狗蟲。”

悟堂忽然加入了對話，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緬懷，說道：

“第一次，天狗蟲出現，我們所有牙醫拼盡全力去戰斗，犧牲了超過一半人的生命終于消滅了它。”

“第二次，天狗蟲出現，龍牙受損嚴重，我們的人手分散，一部分人在固定龍牙，有經驗的另一部分人則去對付它。但我們不是它的對手，最后是靠一個同伴，犧牲自己帶著蟲毒被天狗蟲吞了下去，讓蟲毒在天狗蟲的身體里爆發，極大地削弱了它，我們才最終把它消滅的。”

大家聽到這，神情都染上了憂傷。

野野子有些哽咽地道：“是的，那天是修三先生的終結之日，他為了救我被天狗蟲偷襲了。”

場面陷入了沉默，顧辜古沒有經歷過那段過往，但也因空氣中的悲傷而感傷。

蟲毒，野野子今早在離開前叮囑過他。

“消滅蛀牙菌時，他們的尸體偶爾會有發紅光的家伙混進來，要小心。那是‘蟲毒’，一種對人和蟲都有效的劇毒，沾上一點就會腐爛身體。”

顧辜古打破沉默，對悟堂說道：“悟堂先生，那個‘蟲毒’，能給我一瓶么？”

悟堂看著顧辜古，似乎想從他的鴿子頭中看出些什么，但顯然這個“頭罩”幫他掩蓋了所有的想法，悟堂沒有執著，他點頭道：“沒有問題，你也不是小鬼頭了，但你要知道你是神子，可別做傻事。”

“放心吧，悟堂先生！”

顧辜古彎腰表示感謝，然后他說道：“希望不要出現天狗蟲吧，這樣大家都能平安無事。”

悟堂嗯了一聲，點點頭，然后他看牙醫們都站在那很低沉的樣子，他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高聲說道：“大家打起精神來！”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太陽已經爬到了天空正中央，他對大家說道：“已經中午了，大家吃點東西，我們下午接著干活，都散了吧！”

牙醫們聽話地散去，悟堂看了一會離開的牙醫們，又對顧辜古說道：“顧辜古，下午你就不用清理小蛀牙菌了，專門負責支援大型蛀牙菌的戰斗可以么？”

太可以了，感謝你悟堂先生！

顧辜古連連點頭，他心中大喜——密集恐懼癥患者的噩夢終于解脫了！

野野子過來拍了拍顧辜古，鼓勵道：“咕君，干得不錯！下午就拜托你了，看來我的判斷又失誤了呢，你很快就能成為合格的牙醫了！”

顧辜古擺擺手，謙虛道：“都是野野子師父教得好！”

野野子很受用，露出了貓一般可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