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書名: 精靈寶可夢之聯盟往事作者名: 引子2020本章字數: 6934字更新時間: 2020-02-07 18:00:00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聽了常百川的故事,阿離笑得拍起了桌子,又舉著他的酒杯,興奮地大喊:“來,為這……善惡因果,干杯!”
“不對!”常百川滿臉通紅,酒杯都快舉到嘴邊了,聽了阿離的話,大手掌拍在他的肩上,嚷道:“因果輪回是啥玩意兒?應該為王教授干一杯!”
“對,對,我的錯,為王教授干杯,來!”
“干杯!”
傍晚,常家飯店二樓的包間,常百川履行他打過道館就辦聚會的承諾,親手做了滿滿一大桌的菜,叫上了他在卡訓最親近的四位朋友,開了幾瓶陳年老花雕,并把飯館的事全交給妹妹和沈道玉打理了。
阿離能看出來,這胖子是真的高興,酒沒喝幾杯,醉意就涌上來了。是啊,誰不高興?老常第一次道館戰前前后后打了16次,按他的說法,最后贏的時候沒有任何興奮或激動的感覺,只是單純感到空虛和絕望。然而這次不一樣,這次他一遍過,而且是輕松打出了一穿二,這讓他明顯感到了成長,同時還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怎么能不高興?
“四年啦。”老常說著,激動地都快要掉眼淚了,“真沒想到,上一次道館戰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行了行了行了,你瞅瞅你那慫樣。”大宇也喝得醉醺醺的,臉紅紅的不說,眼鏡上還蒙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多大點兒事呀,才第二個徽章你就這樣了,等你拿了八枚徽章,還不得把滿天神佛拜個遍?”
“切,站著說話不腰疼。”阿離嚼著老常親手炒的菜,有些口無遮攔:“你要是覺得道館戰好打,為啥自己不去打一場?”
“我都五星了還打什么?閑的?”
“這不顯得您老厲害嗎?”
“哼!”大宇杯子舉到了嘴邊,輕笑一聲,仰起頭來喝酒,一杯喝完,含糊地說著:“人生還有更多有趣的事在等著我呢,我可不會把精力浪費在無聊的聯盟大會上!”
這句話讓圓桌上的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常百川醉得滿臉通紅,眼睛里還有血絲,聽了大宇的話,咬了咬嘴唇,又給自己倒滿了酒,舉到嘴邊,卻沒法喝下去了。菲兒和亞莎兩個女生雖然沒有喝酒,但也是面面相覷,剛剛聊得熱火朝天的,女生間的小秘密也沉寂下來。可怕的沉默在五個人之間徘徊了幾秒鐘,終于被阿離一聲咳嗽打破了。
“人各有志嘛,大宇,也不是所有人都成天想著引領時代的。再說,我覺得聯盟大會也挺有意思的。”
大宇自知失言,聽了阿離的圓場,也不再說什么,默默地吃菜,只聽阿離又生硬地把話題拉開:“說起來,人這一輩子也的確不光是聯盟大會,老常,你打完聯盟大會之后想干啥呀?”
“嗨!我哪想那么遠!”
“那就現在想想嘛。”
見老常皺著眉頭便秘一樣思考的樣子,阿離有些想笑,又把問題拋給了兩個女生:“菲兒呢?有什么想做的事嗎?憑你的實力,拿個二星三星總不在話下。亞莎呢?校長可是把你當成競爭五星的種子選手呢!”
“你不也一樣?”亞莎端著果汁指著阿離,說道:“想知道別人的答案,總得你先打個樣吧?”
“行啊,那我先說。”阿離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坐直了,臉上的表情當真鄭重起來,他說:“不管我在聯盟大會上打到什么樣的名次,我都會離開卡那茲,最好能離開豐緣,再也不回來了。”
語出驚人,說得眾人一愣,紛紛詢問阿離為什么,可是個中緣由,阿離卻怎么都不愿說了,只是笑著對亞莎大喊:“我都說完了,該你了!”
亞莎撓著自己火紅的頭發,有些無奈地搖頭,說:“我爺爺退休后想回釜炎做道館主,我打完聯盟大會以后,大概會接他的衣缽。”
阿離點了點頭,一語道破她話里的玄機:“可你并不想。”
“我要是說,我最想干的事是寫歌,你信嗎?”
“這有什么不信的?”阿離哈哈笑了起來,完全沒把女孩兒的害羞當回事,“杜娟姐以前還說過要去挖礦呢!”
“挖礦?”
“她可是真的和大吾去挖過。你想象一下,杜娟姐穿著工作服,掄著鎬頭的樣子,臉黑的跟個南島人似的,哈哈哈!”笑得阿離前仰后合,倒是把其他人搞得相當尷尬,亞莎更是只搖頭,表示完全想象不出來。
“當然了,她是去挖超進化石的,比淘金還看運氣。不過不管怎樣,這個淑女形象是被她丟得一干二凈了。”
“道館里展出的石頭,不會就是她自己挖的吧?”常百川聽了阿離的話后,恍然大悟,“我說怎么寶貝得要用玻璃柜放!”
“哎,阿離,說真的,杜娟老師這個事兒,她是怎么想的?”
為什么大宇永遠能在最不合適的時間說出最不合時宜的話呀?阿離一聽大宇的問題,臉上的笑容就像巧克力一樣凝固了,而且還忘了加糖,苦得叫人直皺眉頭。他把筷子上的菜扔回了碟子里,然后把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長長嘆了口氣,說:“大宇,咱能別提這事兒嗎?老常過了道館辦聚會,咱就開開心心的,煩心事兒就仍在一邊。這種破事兒咱又解決不了,老琢磨它干啥呀?”
“現在的情況,是你們不得不琢磨啦。”
阿離閉口不言,沉默地喝著酒,靜聽五星訓練師大人的高論。
“趙漢云已經找上王教授了,這足夠說明問題的。咱都知道,王御行教授跟了海桐校長那么多年,是心腹中的心腹。這樣的心腹,左右手,趙漢云都跑來試圖拉攏,說明了什么?”大宇只是停頓一下,咽了口唾沫,完全沒給眾人思考的時間,就公布了自己的答案:“說明他已經把卡訓的教授和校委會拉攏的差不多了,來找王教授無非是表明態度,做點努力,而且,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大宇左右看看,見除了阿離,幾個人都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有些掃興,但還是解釋道:“那就是,最后通牒。”
“他還真是來宣戰的?”常百川第一個叫了出來,馬上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他有這實力嗎?”
“至少他認為是有的。”
阿離輕哼一聲,不屑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海桐校長的確是卡訓的大樹,我們都是在他的庇蔭之下。”大宇首先點頭同意,但緊接著話鋒一轉:“可要是這顆大樹已經搖搖欲墜了呢?校長突然住院,你難保大家沒有想法,大樹萬一真的倒了呢?誰會接管卡訓?新的校長傾向于哪方勢力?趙還是陳還是搞平衡?海桐校長推行的那些制度,能保留下來的有多少?會不會人亡政息?這些事大家嘴上不說,但心里的小算盤早就打得啪啪響了。”
“難道校長三十年的經營還比不上一個才來半年的外人?”
“在你陳氏的眼中,他趙漢云是外人,在別人眼里可未必。”
“什么意思?”
“卡訓雖然名義上是一所公立學校,但三家一直把卡訓看作自己的私產,我說的沒錯吧?”
阿離默不作聲地點點頭,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海桐校長前些年力排眾議將杜娟老師聘為教授,固然是賞識杜娟老師的才能,但你敢保證大家心里都沒有意見?事實上,從那時起,卡訓的教授就把杜娟老師看作校長內定的繼承人了,我說的沒錯吧?”
“海桐校長哪怕真的沒有任人唯親的想法,在別人眼中,也已經有了定論。那么阿離,我問你,此時在卡訓的教授眼里,誰又是外人呢?恐怕除了你們三家的人,其他人都是外人吧!”
“海桐校長的心思咱都明白,他不希望自己努力了三十年的學校,最后落了個人亡政息的下場,所以他要找出一個最合適的繼承者。可是別人不這么想,別人只會覺得他是偏袒茲伏奇家的媳婦,哪怕是沒過門的。”
“倘若海桐校長還能再活十年,把大權平穩地交到杜娟老師手上,也是一件好事,大家會逐漸認可杜娟老師。但可惜的是,他沒有時間了。”
“校長住院這個消息,咱都知道,是趙漢云放出來的。校長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包括你和杜娟老師,這本來就是個危險的信號,這是不得已的辦法,因為讓大家懷疑總比實錘了好,人心惶惶總比給趙漢云機會好。我猜,海桐校長現在的想法,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阿離猛搖幾下頭,輕聲笑道:“你說的這么玄乎,就好像我們已經窮途末路了似的。”
“不是好像。”大宇用手指狠狠敲著桌面,發出當當的響聲,就像深夜里突然響起的警鐘,叫人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趙漢云已經捉住了你們的關節,就等時機合適,發動總攻了。”
“你的意思是沒了校長,我們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難道你們是第一天意識到這一點的嗎?”
“那,那校委會也大多是傾向于三家的呀,杜娟姐這次的事,不也是大事化小了嗎?”
“是啊,可校委會里有幾個你們的直屬?大部分不還是靠校長建立的個人聯系?說到底,對這所學校來說,陳氏能做到的事,趙氏有什么做不到的呢?投錢?趙氏如果愿意投更多的錢呢?”
“說起拉攏教授們,阿離,我想到一件事。”菲兒突然插進了兩人的談話,說道:“昨天我在辦公室里聽到的,有老師在談論工資的問題。”
“工資?”
“說卡訓教授的工資和彩訓、凱訓、紫訓這些學校比起來,少得可憐。”
“不是,那些學校是私立呀,一個公立學校怎么和私立比起工資了?”
“有種說法是,大會成績比得了,為什么工資就比不了。”
阿離聽后一陣頭疼,眼皮又突突突地跳起來了,他有些無奈地說:“這趙漢云自己當了校長還能漲工資不成?”
“拿這個當籠絡教授的條件,也未嘗不可呀。”大宇居然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教授們又不傻,卡訓哪還有漲工資的錢?”
“把教學項目撤幾個不就有了?再不行就擴招嘛。”
“那可真是一場災難。”
“災不災難吧,咱也管不了。”常百川見兩人的氣氛終于緩和了下來,趕快給這倆家伙的杯子里倒滿酒,說:“你們倆可真行,在我的慶功會上說這么嚴肅的話題,腦子還夠使嗎?要是還沒醉,就再陪我干一杯!”
“怪大宇去,他挑起來的。”
“我去,我好心好意給你分析,還怪上我了?菲兒你看看,這男人連句好話都沒有。”
“不怪你怪誰?你分析來分析去,除了給我徒添煩惱,還有什么用?菲兒我跟你說,這種人用我們卡那茲人的話說,叫狗頭軍師,凈出餿主意!”
“行了行了。”常百川把酒杯硬往兩個人手里塞,拼命打著圓場,說:“喝酒,都少說兩句,來,喝酒!”
一杯下肚,阿離明顯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既是因為這酒勁很大,也免不了大宇那些話的影響。他慢慢站了起來,想盡量把不愉快從腦袋了趕走,于是隨手拎起一個空瓶子,說:“大宇這狗頭軍師凈給咱找煩惱了,我不一樣,我得找點兒樂子。”邁出幾步,把酒瓶放下,指著說:“古人宴飲講究投壺,咱沒有壺也沒有箭,干脆來投酒瓶子怎么樣?”從桌子上抓起一根筷子,比劃比劃,“就用這個。”
“這個?”眾人一致驚呼,那酒瓶口不過硬幣大小,就算只隔幾步,也沒法把筷子扔進去吧!
“不信呀?不信我扔給你們看看嘛!”阿離抬起手就要投,突然停了下來,眼珠子一轉,又壞笑著放下了,“不行,不能光讓我在這耍猴,咱得打個賭。”
“行呀。”看來大宇是真不信阿離能扔進去,馬上點頭,“賭什么?”
“扔不進我喝一杯,扔得進你們一人一杯,怎么樣?公平吧?”
“行啊!”
“女生呢?你倆不會想白看我們三個男人的笑話吧?”
菲兒有些為難,說:“我不會喝酒。”倒是被亞莎拉住了,這丫頭明顯對阿離的賭局躍躍欲試,說道:“你不能讓女孩子跟你們下一樣的賭注呀!”
“那……換成啤酒?”
“就這么定了!”一邊打著響指,一邊朝菲兒遞著什么人都懂的眼色,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
“我投了啊。”阿離擼起袖子,站在那酒瓶三步開外,一只手像炮兵似的比劃,不知道的人準以為他那空空如也的腦袋里閃過了不計其數的定理和公式。他“嘿”了一聲,筷子脫手而出,離瓶子十萬八千里遠,看得眾人先是一愣,然后哄堂大笑,說阿離擺了半天原來是假把式,阿離嬉皮笑臉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說:“剛才不算,脫手了,咱再來一遍,這回保證能進!”
“你拿什么保證呀?”
“再加一杯嘛,這回賭兩杯。”
于是阿離又拿起一根筷子,死命地瞄著,看他的表情,準是勝券在握,結果一出手,筷子倒是打在酒瓶上了,只不過在瓶口上彈開,又脫了靶。
“成績倒是比上回好!”眾人又一番大笑,歡樂洋溢在大家臉上,在八雙眼睛的注視下,阿離痛快地喝完了兩杯酒,醉得都有些站不住了,大聲喊著:“再來!我還不信了!”
“別了,阿離,再喝下去我們得給你抬回去!”
“大宇!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說能進,它就能進。來,再加一杯!”
大宇撓撓頭,無奈地對常百川聳肩道:“他這是想喝酒了找理由呢,喝就喝吧,大不了在你這兒睡一晚。”
“沒問題……”說話間,也沒看到阿離有什么動作,就是手腕輕輕一轉,把筷子撇了出去,就見那筷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不偏不倚連瓶口都沒碰,就“咚”地一聲掉到了酒瓶里。
四個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愣了半天,就聽見阿離一個人在那兒哈哈大笑,說:“怎么樣?各位,罰酒三杯!”這才一個接一個地反應過來:“你小子是在詐我們呢!”
“怎么能是詐呢?我當真喝了三杯酒吧!”阿離叉著腰,就跟那漫畫里的反派魔王似的,一個一個人點過去,絕沒有漏網之魚,說:“全都罰酒三杯哈,都不許耍賴!”
大宇第一個點頭,三杯酒一口氣灌下去,十分痛快;老常見狀,樂呵呵笑了半天,也只好一點點把酒喝了;女生喝的是啤酒,阿離有意不等泡沫降下去,就催促著兩個小美女快點,饒是如此,菲兒喝完第一杯后,還是吐了半天舌頭,說:“我真是第一次喝酒!”
“那就說說第一次的感想?”
就算知道阿離滿臉壞笑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菲兒還是忍不住要吐槽:“苦溜溜的。”然后認命似的把剩下的兩杯喝完了。
“行啊,菲兒這就算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慌張的腳步聲,阿離像得了什么信號一樣,立馬抬起頭望向包房門的方向,只聽一聲熟悉的大喊,一個人影推開門撲了進來,竟然是沈道玉,他人還沒進屋子,嘴里語無倫次的話語已經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了:“老常,出事了,常有容,常有容,他們又來了,要把她帶走!”
常百川滕地一下站了起來,大驚失色,喊了句:“什么?”就要往外面跑,哪知阿離居然從他面前一個箭步竄到窗前,朝外面瞅了一眼,然后拉開窗戶,一翻身跳了下去!
常百川一下子傻眼了,跑到窗邊探頭望著,就見三個殺馬特造型的混混拉著拼命掙扎的常有容,就要往路邊的一輛面包車里去。阿離邊跑邊扔出一枚精靈球,小彩旗的急速折返撞翻了其中一人,在原地接出了迷你龍七星,水流尾接連掃倒另外兩人,這個時候,阿離已經跑到了常有容身邊。
“老常,愣什么呢!”亞莎的大喊喚醒了做夢似的常百川,一回頭,大宇菲兒和沈道玉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連亞莎在看到常百川轉身后,也消失在了門口。常百川一拍大腿,大叫一聲,跟著跑下樓。
三個抓人的小混混很快就哀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從面包車里下來兩個,阿離把常有容擋在身后,對五人怒目而視,大喊道:“光天化日來綁票,你們好大的膽子!”
這段時間,已經夠跑得最快的菲兒沖到阿離身邊了,兩只寶可夢小妞和不二子如臨大敵似的護在主人身邊,沒多久,亞莎沈道玉和大宇也相繼到了,反而是關系最大的常百川氣喘吁吁地落在了最后。
大概是被從天而降的阿離嚇了一跳,又見這邊人多勢眾,幾個小混混一時間都沒有動彈,只有看起來最像是老大的那個頭發綠油油的家伙,不顧同伴的阻撓,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根甩棍,指著阿離一眾人,罵罵咧咧地上前,乍一看簡直就像一個包菜葉子正在慢慢走過來,
卻見阿離先一步踏了出去,一把奪過那個包菜頭的甩棍,反手猛地一掄,狠狠抽在對方臉上,力道之大,讓那人轉著圈地又摔倒在地上,這一次驚得連哀嚎都忘記了。剩下幾人也明顯被阿離嚇住,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一點頭,都沒什么言語,架起他們的老大,猴子一樣竄上了面包車。
阿離只來得及大喊一聲:“站住!”剛想沖上去抓人,就見墊在最后的一個人手往口袋里抄著,暗叫不妙,連忙打開精靈球,鋪天蓋地的石灰揚了起來,堪堪被阿瓦隆用神秘守護擋住,等到石灰終于被七星的龍卷風吹散,就聽汽車發動機刺耳地尖嘯著,絕塵而去。
“阿離,別追了!”見阿離還要再扔一個精靈球,常百川連忙出聲阻止。阿離一臉失望地看著他,說:“他們想綁架有容!”
“我知道。”常百川嘆了口氣,無奈道:“先報警吧。”
阿離煩躁地撓著頭,轉頭四下望著,常有容躲在角落里,好像受驚的小鳥,菲兒和亞莎跑過去安慰她;沈道玉第一個跑到店門邊,掛上了“今日休息”的牌子,又降下了卷簾門;老常在找手機報警,訴說著基本的情況,嘴里一會兒一個“對”,“是”,“好的”;只有大宇在向他走來,拍拍肩膀,無奈地嘆氣,說:“報了警也就那樣,沒法子。”
“老常,這次又是怎么回事?”等常百川掛了電話,阿離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壓住冒火似的怒氣,問道。
常百川搖了搖頭,答非所問:“警察一會兒就到,讓咱們先保護現場。”
“回答我!”
常百川皺著眉咂了咂舌頭,臉上也是煩悶不已的表情,可就是不愿意開口解釋。
“是不是你交了保護費,他們又得寸進尺了?”阿離是面對著沈道玉問的,他知道,這件事沈道玉一定不會瞞著自己。果然,哪怕常百川拼命搖頭,沈道玉還是小聲說了句:“是的。”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寢,這就是你!”阿離指著常百川的鼻子,就差破口大罵了:“怎么樣?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
“那我能怎么辦!”常百川也是一肚子怨氣,又被同學數落,心中的火氣又該朝哪撒?“你也看到了,我這回倒是不同意了,倒是反對了,怎么樣?”他伸手指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常有容,悲痛而氣憤,委屈又無可奈何,“我們能怎么辦啊?報警,警察管嗎?反對有用嗎?你以為我能跟你們似的,成天雇保鏢來保護著啊?”
兩個人都氣鼓鼓地瞪著對方,大眼瞪著小眼,誰也說不動誰,空氣一時凝滯了一般。打破這凍結的空氣的,是卷簾門被拉起的“嘩啦”一聲,眾人都以為混混卷土重來了,無不慌亂站起,四下尋找趁手的武器,定睛一看,發現原來是老山,這才松了口氣。
“二少爺,您沒事吧?”
“你剛才死哪去了!”阿離正愁找不到人發泄,一拳懟到老山的胸口,把這壯漢打得連退了好幾步,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我這不是,人有三急嘛!店里的廁所還占著……”
阿離長長嘆了口氣,一肚子怒火消了大半,他重新轉回身,對常家兄妹說:“這幾天你們小心點,他們肯定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