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前。

虛無之境。

【君如月……我可以救你……】

【我可以救你……】

【我可以救你……】

幻境中一片漆黑，被鎖在靈芒星陣中央的女子，一襲玄色長裙，三千銀絲傾瀉在肩上，眉如遠黛，面如桃瓣，正慵懶地靠在靈石旁假寐。

【渡……】

腦海中那個不知來源的聲音再次響起，愈發清晰。

“誰？”君如月緩緩睜開雙眼，眸底盡是世態炎涼般的冰冷。

她在虛無之境待了有上萬年了，外面的世界早已數不清過了多少個輪回。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同誰說過話了……以至于她都快忘記自己叫什么名字。

經腦海中那聲音一提醒，她記起來了。

她叫君如月。

神名為渡。

【上古靈神……你在虛無之境待了那么久了……你想出去嗎？】

“不想。”

【……】

【……】

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回答，時隔千年，又一次上演。

系統有些無奈，劇情明明不是這么發展的好嗎……？

它已經被拒絕了有三次了嗚嗚嗚……

哪有人這么喜歡被關在虛無之境的啊！這么不愿面對現實嗎！

它好難……

君如月單手肘靠在石邊，托著下巴，眼看又要沉睡過去。

系統有些急了。

宿主這一睡不知又是幾百年過去了……它又要等她下次醒過來，這得等到什么時候啊！

它還要不要做任務了！

真是沒見過那么沒有求生欲望的宿主……

既然如此，它只好……霸王硬上弓了！

【喂！小丫頭片子！你別想再睡過去了，這一次，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隨著一陣聲音從君如月腦海里炸開，眼前突然一黑。

再睜眼，她已經換了個著裝，躺在了一個荒涼的廢棄倉庫里。

窗外透進來幾縷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銀白色的長發垂到了腰間，那張面孔美的不像話，只是有幾分冷清。

她這是……從幻境出來了？

是剛剛那個聲音？

君如月沒有說話，直起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抬起那只白皙的手，手心里匯聚的靈力微弱到只能幻化出一把小巧的近身武器。

她的靈力，依舊是被封印的狀態。

【咳咳，我，我是來幫你的！現在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保證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哦。”

【……】

這個宿主好冷漠……

系統：我太難了，居然攤上了這么個自暴自棄的宿主，還那么高冷嗚嗚嗚……

君如月再次伸手碰了碰墻壁，匪夷所思的是，她的手竟直接穿了過去，什么都沒有感覺到。

還是幻境嗎？

【不是，你現在只是靈魂體，這個世界的人看不到你，你自然也碰不到這個世界的東西。】

系統感受到了宿主的疑問，耐心地出聲解釋道。

“你到底是誰，為何知我心中所想？”君如月冷著一雙眸子，語氣淡淡。

【你終于有疑問了！你終于不是冷冰冰的敷衍我了！嗚嗚嗚好感動……】

“……”她只是懶得張口說話而已。

【咳咳，言歸正傳，我現在來給你解釋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滴滴——】

【等等！】

【收到一個緊急任務！魏城出現了一個S級別的傀儡正在襲擊人類！】

【來不及了，你先去擊殺她！回來再解釋！】

隨著腦海中的聲音落下，兩眼一黑，再度睜眼，她已經幻化成實體，手里握著把匕首。

前方正是那只青面獠牙的傀儡，周圍倒了一片死狀慘烈的尸體。

銀發少女就這么憑空出現在霓虹燈閃爍的紅霞路，頭頂的無人機瘋狂捕捉著實時畫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