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潮濕的地牢里,三個殘軀之人,飲酒碰杯。
三人一個獨眼,一個獨手,一個獨腿。
獨眼之人是個青年壯漢,碰杯之后,他拿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向著身旁兩人憤憤道:“他們真不是東西,憑什么大當家的生辰我們還得守在這,就給一壺酒一碗花生,這當是在打發誰呢?好像就我們沒有為虎魄山流過血似的。”
獨手和獨腿,一個中年,一個老年。
兩人對獨眼的話,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吃了一粒花生米,互相接著倒酒。
這個時候地牢響起老鼠的嘰嘰聲。
三人轉頭看去,一只肥碩到有大腿粗的老鼠從一個洞口鉆了出來,向著地牢深處跑去。
獨手的中年男子裂嘴一笑:“行了小山,不就是沒肉嘛,馬上就有了,剛才那耗子看到沒?我烤耗子的手藝可是一絕,等下讓你見識下。”
“真的?”一聽有耗子肉吃,獨眼的表情來神了。
從板凳子上跳了下來,就要去抓那耗子。
“餓死鬼投胎,還是這輩子沒吃過肉,忘記了我們是在哪嗎?”
年齡最大的獨腿老者拿起自己的拐杖敲了下獨眼的腿。
隨后用拐杖撐起自己,聲音沙啞的繼續說道:“那么肥的耗子,你覺得會是吃什么長大的,上幾次我們抬出的尸體,那些啃咬的缺口會是什么,你們心里沒點數嗎?”
獨眼思慮一番,嘆了一口氣蹲回板凳上。
“哈哈---你看他這小子。”
獨腿老者大笑,拿拐杖又拍了拍獨眼的腿,“還不快進去看看是哪個死了,你還想讓我們兩個獨手獨腿的去搬嗎?”
獨眼郁悶的喝了一口酒,隨即跟在后頭向地牢內部走去,同時兩邊張望牢里那些殘軀的少年少女。
這是他們虎魄山財政收入之一,調教好了,就可以帶下山乞討賺錢。
隨著走深,獨眼漸漸聞到一股惡臭味。
他惡心的吐了一口口水,皺眉說道:“這是哪個家伙死了,怎么這么臭?”
拄著拐杖的獨腿回頭:“別廢話,死人不都這樣。”
三人最后來到了地牢最深處,這里只有一間牢籠。
獨眼在這看到了剛才那只肥耗子。
它駐足在牢籠前,給人一種想走進牢籠,卻又不敢的樣子。
獨眼捏著鼻子大笑:“連耗子都嫌棄這臭味,這人真的是絕了。”
老鼠被笑聲嚇了一跳,驚覺后面跟著人。
拖著肥碩的身子就要往回的方向跑。
獨眼見耗子慌張的樣子很是有趣,用腳擋住它的去路,作勢要踩,耗子嚇的只能往牢籠里鉆。
獨眼再次笑出聲,身旁的獨手和獨腿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下一刻他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牢籠里驀然傳來剛才那耗子的凄厲叫聲。
三人嚇了一跳,面面相覷。
獨腿老者讓獨眼拿起架在牢籠旁的一根火棍走近看看。
獨眼隨即一手捏鼻,一手拿起火棍,走近前先喊了一聲:“嘿,死了沒,沒死吱一聲。”
牢籠里沒有回應。
獨眼咽了咽口水,緩緩向前。
隨著走近,牢籠內部讓火光照亮。
他看到一個身著錦袍的人匍匐在地面上一動不動,身下有一灘污穢惡臭的黑色液體。
液體泛著氣泡,看著很是粘稠,剛才那只肥耗子就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其中。
獨眼呼出口氣,想起這人是誰了,語氣鄙夷的說道:“是那個富家公子死了,都還沒動刑,真是個廢物。”
說完感覺這樣不解氣,又朝著里面吐了一口口水,“娘的,剛才嚇老子一跳。”
然而獨腿老者聽到他的話后突然緊張起來,慌亂的走上前,看到牢籠里的景象,念叨:“完了完了,這下子完蛋了,這小子可是大當家囑咐看好的,這下子死了非得扒了我們的皮。”
獨眼聽到老頭的話后,表情不滿的轉過頭:“老橋,沒這么夸張,大當家哪次沒讓人囑咐,又不是沒死過。”
話音剛落,他就被獨腿拿起拐杖用力的敲了下腿根子:“你知道個屁!你知道這小子大當家拿著他是來干嘛的嗎?”
“干嘛?還不一樣砍了腿去乞討。”
“乞討你爺爺個腿。”獨腿氣憤的拐杖重重敲地。
“他是大當家拿去和少爺的宗門換靈寶的,你沒看到大當家前日將他父母抓來,當著面換著法折磨。
你以為玩呢?那是在讓他對世俗絕望,方便早一點斷了七情六欲。
等過幾日少爺來了,知道這小子死了,你就是死十次都擔待不起。”
“那...那怎么辦,這人都已經死了。”
獨眼有些慌了,乃至忘記捏鼻子嫌棄那股惡臭味。
“我想想我想想。”獨腿抬起頭碎碎念叨。
耳旁突然響起獨手壯漢的大叫聲。
“這小子沒死,動了動了誒!”
獨腿和獨眼一聽,立馬低下頭看去。
那匍匐的錦袍之人手指在微微發顫。
獨腿呼出口氣,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獨眼大笑:“沒死沒死,哈哈哈....娘的,嚇死老子了。”
三人對錦袍之人沒死很是激動,導致沒有發覺落入黑色液體的肥耗子,在一瞬間化作了一灘血水。
血水生出一點微弱的綠光送入錦袍之人體內。
緩緩的,粘稠的黑色液體向外擴散。
牢籠外,見錦袍人沒死,殘軀三人放下心來,打算先離開這個牢籠,再讓獨眼回來送點吃的。
獨腿老者走在后頭,由于拄著拐杖,因此他的步調最慢。
走了一段距離,他感覺聞到惡臭味還是那般濃郁,便回頭看了眼身后。
發覺剛才牢籠里出現的黑色液體,竟出現在他的腳下。
只要再往前流動一點,就會流入他的腳底。
他開口,想要叫走在前面的獨手和獨眼過來看看,但嘴巴還是剛剛張開的那一刻,黑色液體沒入了他的腳底。
恐怖的事發生了。
黑色液體與獨腿老者腳底觸碰的那一瞬,他便在剎那間化作了一灘血水。
一股比剛才濃郁點的綠光從血水里送出,來到地牢深處的牢籠里,送入錦袍人的體內。
下一秒,錦袍人不再是手指微微發顫,而是緩緩站了起來。
牢籠外的火光透過柱子的空隙,照射到他的臉。
只見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耳。
都在流出惡臭的黑色液體。
他搖晃著身軀,向著牢籠的鐵柱撞去,如撞破一張薄紙,鐵柱讓錦袍之人沖出。
“老橋,你在干嘛,還不走?”
走在前頭的獨眼感覺身后似乎沒有了拐杖撐地的聲音,便喊了一聲。
身后沒有回應。
獨手和獨眼轉過身,發現身后無人。
“老橋。”獨眼又喊了一聲。
地牢里還是無人回應,除了兩側牢籠里的呻吟聲。
但過了一會,地牢深處傳來了腳步聲。
獨手和獨眼疑惑的看了眼對方,這腳步聲好像不對,沒有拐杖觸地的聲音。
緩緩的,兩人在火光下看到一個搖搖欲墜的身影。
“老橋?”獨眼試探的再喊了一聲。
獨手走了過去,在將要踩中向外推進的黑色液體時,他看清了火光下的身影。
一個七竅流著黑色液體的怪物。
他胸口一滯,轉身就要跑。
然,黑色液體也在這一刻沒入了他的腳下,他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便化作了一灘血水。
獨眼被嚇住了,大叫一聲,拔腿就向著地牢外撒命的跑。
但吸收了又一道綠光的錦袍人,搖晃的身軀,漸漸直挺。
他看著那個向外跑的身影。
身影一動。
在這昏暗的地牢中如幽魅鬼影,竟瞬間出現在獨眼跟前。
看著眼前的怪物。
“咕嚕。”
獨眼唯一的一只眼瞪的仿佛要撕裂一般,咽下一口唾沫后,緩緩倒下。
黑色液體向他流去。
各個地牢中,開始隱約傳來以頭敲擊鐵柱的聲音。
他們無腿,無手,身軀唯一完好便是雙眼。
.....
夕陽下。
虎魄山,天色漸晚,人聲喧鬧。
今天是虎魄山大當家的六十生辰,所有人正縱情狂歡。
沒有人發覺,山中隱秘的一處,一個散發著惡臭味的身影從一扇鐵門走了出來。
他身體直挺,七竅流下的黑色液體,顯得異常。
如幽暗的深淵,讓人一眼生懼。
他望著遠處的喧囂。
七竅流出的黑色液體剎那間如水柱一般,向著四周迅速擴散。
他緩步上前,來到了一顆松樹下,淡漠的看著數百位正在喝酒劃拳的壯漢。
.....
一間屋子內。
虎魄山的三位當家也在喝酒劃拳,身旁各坐著一位歌姬。
過了一會,坐在正主位的大當家,咧著嘴打了個酒嗝。
拍了拍右手邊的壯漢:“老三,外面怎么冷清了?今天我大壽,你到外邊讓大家該吃吃該喝喝,玩的要盡興。”
三當家酒醉熏熏的站起身:“大哥,老三我這就出去看看,嗝...。”
五分鐘后。
大當家推了推旁邊的二當家:“老二你去看看,老三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
二當家也酒醉熏熏的站起,打開房門。
頓時一股濃郁至極的惡臭味撲面而來。
二當家被臭的退了回來,朝著外邊大喊:“老三你的鼻子是被老虎啃了,這么臭都沒聞到?”
外面無人回應,而是走進一人。
這人身穿錦袍,眼鼻口耳都流著一股黑色液體,相貌驚悚。
三位歌姬大叫。
坐在主位的大當家也被嚇了一跳,慌亂的從門岸拿出一把大砍刀,舉到頭頂,一道耀眼的金光將大刀包裹,喝道:“裝模作樣!”
他的對面,那錦袍人腳下的黑色液體形成一道墻。
大刀劈入。
金刀瞬間消融。
二當家眼見此狀想要逃離,但是一腳踩到黑色液體。
瞬息間,他化作一灘血水。
三位歌姬再次發出尖叫。
足以讓人耳鳴。
她們的對面,錦袍人伸出一指,向著黑水墻輕輕一推。
幾息后,他從血水中撿起一塊玉牌,緩緩一握,玉牌破碎。
他走出房屋,來到山寨的一塊巨石旁,坐了上去,靜靜的看著即將黑暗的天空。
一個時辰后。
一個御劍飛行的青年來到了上空。
漆黑的夜晚,他腳下的火紅色劍氣照亮著自己。
他身著青黃色道袍,長發飄飄,氣質出塵。
看著幽暗的大山,他手指掐訣,百顆皮球大小的火球從半空浮現,照亮了夜空。
他看到滿地的血水是那么的顯眼,他看到磐石上的錦袍人是那么的刺眼。
隨即只見青年腳下的飛劍,一生二,二生四,四生...一滴黑水從下方射出,射入他的眉心。
青年墜落,半空中眉心的黑水向四周擴撒,落入地面已是一灘血水。
一道比之前濃郁許多的綠光射入錦袍人的體內。
錦袍人從磐石走下,來到那灘血水前,撿起一枚戒指,一滴鮮血從指間逼出,融入戒指。
掌心浮現一塊玉牌,他緩緩一握,再回到磐石上。
這時天際已經再次幽暗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空飛來幾十位御劍飛行之人,皆身穿青黃色道袍。
他們腳下的劍氣照亮了下空。
看到一個七竅流著黑色液體的錦袍人,和他四周那滿目讓人膽寒的血液。
“魔頭受死!”領頭的中年男子怒吼。
腳心一踏,飛劍從腳下飛出,放大百倍。
磐石上,錦袍人看著他們平靜的伸手右手,掌心攤開。
黑色液體疾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雙雙手掌,比他們所有人的速度要快,只是一瞬間就握住了他們命運的脖頸。
一連串的血霧后,幾十道綠光送入錦袍人體內。
半空中,一枚發著光的金丹落入地面,錦袍人將其撿起,離去。
他來到了一處河邊,七竅的黑色液體停止流出,他洗刷著臉,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容。
拿著金丹,他來到了一處滿是殘骸的地方。
從一處泥堆里挖出一對男女,整理著他們的儀容。
最后帶著他們來到了一間滿是白色蒲公英的山谷。
他平靜的雙手挖著泥土。
大概半個時辰后,雙手滿是鮮血的走了出去。
再回來時,帶回了一副棺槨,他將男女放入其中。
將金丹拿出,吹了吹,放入女子口中,讓其含著。
女子略微松弛的面容慢慢緊致。
他將目光移向男子:“爹,在等一天,幫您也尋一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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