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4章 千辛萬苦到靖南

  • 三月桐子花
  • 蔡垣
  • 5571字
  • 2020-01-20 20:50:34

等女房東回到院壩,團長和妹伢子才把槍收起來,團長對女房東說:‘苞谷面快磨完了,你就不管了,現在去做飯,一共十個人’。女房東問:‘菜呢?’。團長說:‘哪樣菜都可以,只要有鹽有辣椒就行了’。

女房東走了,妹伢子掏出一包紙煙來,他遞給團長說:在那邊撿的,團長抽出一支紙煙出來,是根大白桿、上面一個字都沒有,聞起來倒是很香的,團長就到叼著小煙竿的麻田江那里去借火。

他順便看了看制作的滑竿,已經快完了,麻田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團長吐了一口煙,他對麻田江說:‘我們兩個傷號,腿上都有傷,腳不能放低了,也不能擺動’。

麻田江考慮了一下,他想也是這個道理,他說:‘這好辦!,把躺椅放平了就行了,再用篾繩捆一下’。

團長心想,還是先把帳算了,好使他們放心。他就把麻田江叫到邊上去抽煙,團長說:‘你看我們有兩個傷號,兩個滑竿需要四個人抬,現在有了三個,就差一個,你們爺兒倆得去一個,我們開工錢,到靖南二塊錢,你和黃永勝年紀大,陳秀川又小,多一個人替換著抬、是不是好一些’。

麻田江只是抽煙,團長見他猶豫不決,就要他回去跟老婆商量。

麻田江很快從廚房回來了,他笑著說:‘那我們兩爺子都去吧!,屋里頭,叫他們明天回外婆家去’。

團長高興地說:‘好!我們來把滑竿、飯錢、工錢算一算’。麻田江說:‘你們在落難呢!有就給點,沒有就算了’。

團長說:‘我這里錢也不多,但這一點開支還有,兩個滑竿算兩塊,抬滑竿兩人工錢四塊,中午飯、下午飯、干糧一共算三塊,這就九塊了,這樣,我先給你九塊,到了那邊,我再給你一塊錢回來’。

麻田江感到驚愕,他結結巴巴地說:‘我知道、你們現在也是很難啊!’。

回到堂屋,團長把煙掏出來,遞一支給連長。連長聞了聞問:‘好香啊!,哪來的?’。

二人點上了煙,團長才說:‘妹伢子去偵查情況,路上撿到的’。連長說:‘貴州向來土匪多,附近有沒有散兵游勇也很難說’。

團長點頭表示贊同,他解釋道,‘下面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兩個傷號,所以準備工作馬虎不得,磨刀不誤砍柴工嘛!,首先是把滑竿做好,現在快做完了,我看做得還可以,等會兒我們親自試一試’。

團長深深地吸了口煙,他說:‘第二件事是準備干糧,路上人家少,干糧是必備的,要到下午才能做完,為了叫房東放心,我把這里的花費都給他算了,給九塊錢,把我們送到靖南了,他們父子倆回來再給一塊錢回來’。

連長說:‘哪要那么多錢哦?’。連長知道手里沒有多少錢,他是心疼那錢。

團長沒說話,他悶著頭抽著煙,等煙抽完了,他才說:‘這家人其實也很苦,就那點兒地,每年打的糧食不夠吃,還到外面去做活路,不給吧!,問心有愧,要給、我們的錢也不多,為了盡快的離開這個地方,應該給,兩個滑竿兩塊錢,這么多人吃飯,干糧一共三塊錢,抬滑竿的工錢,一天也只能給一塊,其實也不算多’。

連長愁眉苦臉地說:‘今后我們怎么辦喲?’。團長微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沒有過不去的坎’。

妹伢子躺在連長身邊,也是滿臉愁云,團長說:‘妹伢子、你可要有信心,過去,我們遇到的困難,比現在多,我們都能克服,現在這點困難算什么?你數了沒有,我們有多少個大洋’。

妹伢子說:‘我數過了,有六十多個呢!’。連長說:‘哪有那么多喲?’。

團長說:‘我摸了,有那個數,為什么要到靖南呢?因為周圍這五六個縣,就它大點,你們兩個必須看郎中,要不然會落下殘疾,落下殘疾、那下半輩子怎么辦呢?妹伢子,你數九個大洋給房東送去’。

妹伢子打開包袱,從包袱里摸出九個大洋,就到外面去給了房東。

讓團長揪心的是,中午吃飯,老夏只喝了幾口米湯,長時間的昏睡,能不能堅持到靖南呀?下午蒸苞谷粑,蒸籠小,要蒸好幾次,等蒸完、又該做晚飯了。

滑竿做好了,團長親自躺上去,叫他們抬起來走一圈試一試,滑竿兒上下顫悠著,轎夫按顫悠的節奏邁著步子,團長躺在上面,感覺不錯。抬滑竿的人,也感覺并不重。

干糧準備好了,還要帶水,兩個水壺不夠,又用竹子做了兩個水筒。老夏傷重,滑竿上要有鋪墊。找房東商量,他拿出一床破被子來墊滑竿,團長要算錢,麻田江堅決不要。

妹伢子準備背一個背篼,把兩掛手榴彈,多余的手槍,都放在背篼里,把長槍捆在柴禾里,橫放在背篼上,這是他們的軍火庫。

團長準備也背一個背篼,放包袱,水和干糧,上邊蓋著一摞斗笠。

一切準備停當,第二天、天一亮就出發,一路上走走停停,團長胃疼了,就要停下來休息,歷經千辛萬苦,到下午就進了靖南縣界。

離家越近,黃永生和陳秀川越發地興奮,但團長相反,他更加焦慮,他對所要去的地方,一無所知,他也想從黃永生那里問出點什么,他不經意的問黃永生:‘我們要從你教書的那個地方過嗎?’。

黃永生說:‘我在陳家溝教書,不從那里過,不過挨得很近,你們最好到梯子巖觀音閣那里落腳養傷,觀音閣的尼姑師父叫妙常,菩薩心腸,你們就住在廟里,有她吃的,你們就餓不著,梯子巖在山上,陳家溝就在山下、彼此都能看見’。

接著,黃永生就介紹梯子巖,他說:‘梯子巖三面都是懸崖峭壁,有幾十丈高,就是兩三百米吧!,有羊腸小道直通山底,山上山下,如同兩個世界。山下人多地少,山上少有人家…’。

團長問:‘既然山上人家少,為什么山下的人、不搬點上去呢?’。黃永生說:‘山上野物多,野豬呀,兔子呀、豺狗啊,種點莊稼都讓牠們糟蹋了’。

團長又問:‘山上人家少,那觀音閣的尼姑,到哪去化緣呀?’。

黃永生說:‘觀音閣雖小,有仙則靈哪!經常有善男信女,來燒香拜佛,香火很旺,香火錢不少,她們很少到城里去化緣,要化緣也是去那幾個信佛的大戶,人家手里闊綽,一出手就是,油一挑,米一石。她還用拿著碗沿街化緣嗎?另外人家做法事、超度亡靈,給的東西也不少’。

團長說:‘看來她們的錢是用不完嘍!’。黃永生說:‘當然,錢是有,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但觀音閣的菩薩,靈得很,真是懲惡揚善,想打劫觀音閣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過去有個土匪,去打劫觀音閣,搶了很多大洋,結果走時、從山上摔下來、摔死了,有人說:是下山時,菩薩在后面給了一巴掌,這只是傳說。不過,他們對落難之人,倒是很慷慨’。

連長一陣咳嗽,終止了他們的說話,團長連忙拿出水壺,給他喝水,連長自從昨天吃了撿來的苞谷粑,今天食欲大減;夏副團長一直昏睡著,團長的壓力很大。

妹伢子安慰團長說:‘團長,我們到了梯子巖就好了’。團長說:‘梯子巖就幾家人,沒有醫生,沒有藥,去了也白搭’。

妹伢子說:‘不是說梯子巖離縣城很近嗎?’。團長心里也沒有數,他就問黃永生:‘梯子巖到縣城有多遠呀?’。

黃永生說:‘沒有多遠,梯子巖一下山就是陳家溝,你從懸崖下去,只有幾里地,如從后山走,那就遠一點,多走十來里地吧!,陳家溝到縣城,也就是十多里,山上人到縣城去趕場,人家還要在城里耍半天呢!’。

看到遠處有房子,黃永生激動地說:‘已經走了一半,只能在這里過夜了,今天走了五十多里,明天還有五六十里就到了’。

吃晚飯時,叫醒夏副團長,他只喝了幾口米湯,連長也沒有吃多少,團長壓力大,如果只有我一人回去,怎么給家鄉的父老鄉親交代喲!;他問連長:‘到底怎么樣呀?。是傷口疼嗎?’。連長無力回答,他只點了點頭。

團長忙從衣服口袋里,拿出煙土來,他掰了一小塊給連長,他說:‘疼得飯都吃不下,你不會說話呀?,是不是在滑竿上晃的?,明天在路上,你疼就說話,我再給你吃點煙土,現在就睡吧!’。

第三天、天一亮就出發,大家只顧趕路,沒有抬滑竿的號子,也不說話,到了中午,找到人家吃了飯,又繼續前行,翻過一座山梁后,黃永生指著遠處的大山說,那個山就是梯子巖了。

遠處都是山,妹伢子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山,團長心里其實也很興奮,他只是沒有表露出來,看著連長痛苦的表情,他又給青海吃了一塊兒煙土。

團長問黃永生:‘城里有醫院沒有呀?’。

黃永生說:‘不是醫院,是衛生院,沒有幾個人,大病治不了,該死還要死,小病沒人去,城里有名的,還是那個張醫官的診所,大病小病都能治,花錢也不多,還有、天主堂的神父也有藥,中藥鋪有好幾個,上街有呂家藥鋪、下街有周家藥鋪,都有坐堂的郎中,還有…’。

團長打斷了他的話,團長問:‘你看,醫生能不能請上山來呀?’。

黃永生說:‘這個怕有點難,過去鄉下有病人,要請郎中去,那筆開支可不小,連長這傷、估計一般郎中看不了,最好還是抬到縣城去’。

團長心想,抬去沒有問題,看了病再抬回來?他問黃永生:‘城里可有旅館?’。黃永生說:‘我們這里叫棧房,睡大鋪,擠得很,傷員住不得,你呻喚影響人家睡瞌睡,人家翻身也可能壓著你’。

他想了想說:‘你們實在要去,就和秀川他們擠一擠,騰間小房出來’。團長說:‘那好,我們明天就抬進城,你和秀川再商量商量’。

山林小道,上坡下坎,也是直上,直下,抬著滑竿,必須繞行,空手一天的路,走了兩天。到了擦黑的時候,終于走到梯子巖,到了觀音閣門口。

觀音閣坐落在梯子巖的懸崖邊,依山而建,分上下三層,進了山門是第一層,中間是鋪了青磚的院壩,左邊是兩間客房,右邊兩間是師父們的禪房,中間那層院壩較窄。左右各有一間誦經房,大殿在上面,只請了一尊觀世音菩薩像,廟宇的圍墻有一人高,山門上方觀音閣幾個大字隱約可見。

敲了半天門,才有一個尼姑姍姍而來、她把山門打開,見到施主后、雙手合十,她問:‘施主有事兒?’。走在前面的妹伢子,嘴里說著有事兒、有事兒。就直接闖了進去。

這隊人馬,經過兩天的爬山涉水,異常疲勞,把滑竿放下后,就各找地方坐下休息,團長最后進來,他把山門閂上,見尼姑師父還恭站在那里,趕忙上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師父,我等落難之人,已是走投無路,望師父以慈悲為懷,容我等在此暫住幾日,等傷好了再走,以后再圖報答’。

師父說:‘出家之人,不圖回報,只要給菩薩多燒幾炷香就行了。不知施主用過齋沒有?’。團長說:‘我等長途跋涉,已是筋疲力盡,剛到這里,哪來用齋?’。

師父問:‘施主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團長說:‘整日忙碌,已記不得今天的日子了’。

師父說:‘今天是五月初五是端午,下午有施主來燒香拜佛,拿來許多供品,你們把棕子拿去充饑吧!’。

團長隨著師父過去,立在門邊等著,師父進到禪房,叫他也進去,師父指著桌上的粽子說:‘你都提走吧!’。

團長說給師父留幾個,師父說:‘我這里還有,不夠你再來’。

講到這里,虎哥已經口干舌燥。他說:‘太晚了,今天就講到這里,秋菊,你知道黃永生是誰呀?’。秋菊說:‘是我曾祖父,就是我家祖爺爺,我聽我爺爺講過,只是簡單一點,是何爺爺和趙爺爺解救了他們’。

接著虎哥問秋香:‘陳秀川是不是你爺爺呀?’。秋香說:‘是也,他們說得簡單,沒有你這么細’。

虎哥說:‘售樓公司培訓完了,明天沒有安排,房價會算了吧!’。秋香秋菊回答說:‘都會了’。

虎哥說:‘銷售房屋,首先要給人一個笑臉,給人一種親切感,妳要把房屋的質量、環境、交通、價錢,這些他們關心的問題講清楚,讓人家感到,物有所值。也可以和附近的樓盤比較一下。如果人很少,沒有排隊的,妳就請人家坐下來,倒杯茶,再慢慢聊’。

虎哥接著說:‘現在樓市很火,在售樓處,都是人頭攢動,跟妳們那里趕場差不多。過兩天就發號,肯定十分踴躍,明天下午還是到白菜香吃飯,人家約好了來談那塊地的價錢呢!,好吧!,睡覺’,說完,虎哥就走了。

秋香和秋菊沒有睡意,還要繼續聊。秋香說:想不到我們祖上和何爺爺、趙爺爺還是生死之交呢!。秋菊說:‘過去,我只知道我們有親戚關系,你爺爺和虎哥奶奶是叔伯姊妹。我太爺爺和你爺爺、是甥舅關系’。

秋香說:‘是親戚不假,不是至親,還隔一輩呢?因為老一輩的都不在了,又沒有其他親戚?所以才走得很近,我們家搬來和虎哥奶奶一塊住,一直就是虎哥奶奶當家’。

秋菊說:‘明天又要見麗麗姐,我真有點討厭她’。沒有等秋菊說完,秋香就拉滅了燈。

天亮了,張媽在外邊買了些油條,她知道秋香和秋菊是南方人,吃不來饅頭呀!、餅呀!,就在家熬了點兒粥。秋香秋菊七點半才起來,洗漱完畢已快八點了,她們見張媽已把早飯準備好了,感到有點兒不自在。

八點鐘虎哥起來了,洗漱完了出來,見兩妹妹還等著他,就叫她們快吃,自己也拿了根油條吃起來。秋菊笑著說:‘哥現在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和從前大不一樣,像換了個人似的’。

虎哥問:‘有什么不一樣?,妳說的是刮臉吧!洗臉時打上肥皂,只幾刀就刮干凈了’。

秋香說,:‘成習慣就好了。你用手拿東西吃,也很不衛生。饅頭包子用手拿,油條也用手拿,弄得滿手油乎乎的。尤其是那些外國人,要品嘗東西,用手拿了,還用舌頭去舔手指,真惡心。哥,我希望你以后,不用手拿東西吃,用筷子或者湯勺,不會用工具和原始人有何區別呢?’。

虎哥爽快地答應:‘是’,他就回西屋去洗手。

他洗手回來后說:‘我也覺得不好,拿油條的手,油漬漬的,抹到衣服上,臟了還不容易洗’。他用筷子夾住油條吃。吃了兩口,他又說:‘毛主席說:‘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說得對,我們就改正,你說的辦法對人民有好處,我們就照你的辦’。

秋菊聽了,有點生氣,她說:‘你說這句話我不愛聽,不管是什么人,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們劃到壞人堆里去了,是不是?’。

虎哥說:‘妳理解有問題?人家的意思是,只看意見對不對,不管誰說的,就是英雄不看出處’。

吃完早飯,已到八點半,三人就乘車到公司去上班,秋香和秋菊到了售樓處,銷售公司的人都到了。

虎哥到了辦公室,小楊已經開始工作。小楊跟他說:‘賈經理到樓里去了,劉助理還沒來’。虎哥正要開口,劉二哥來了,他說起籌備物業的事兒:‘建華園的陳經理已經來過,他的意思是,這邊搞成個分公司,兩邊合起來搞,我說兩個小區不在一塊,另外這邊二期完后,有千多家人,這邊規模還大些,應該單獨弄個小區物業’。

虎哥問:‘是不是他不想過來呀?’。劉二哥說:‘那倒不是,我想他是想,兩邊都管。公司當然是越大越好!’。虎哥說:‘我們這邊光車位就近一千,這么大的樓他還嫌不夠大。有時間我找他談談,愿意就過來,不想過來就算了,不要貪大。

主站蜘蛛池模板: 济宁市| 原平市| 精河县| 公主岭市| 阿合奇县| 铜川市| 临邑县| 潞城市| 瑞丽市| 庐江县| 昌江| 博罗县| 彰化县| 衡南县| 屏南县| 册亨县| 抚远县| 嘉善县| 太康县| 江西省| 新乡县| 新龙县| 津南区| 桐乡市| 成武县| 广南县| 伊宁市| 萨迦县| 连南| 太仓市| 南宁市| 广安市| 江达县| 申扎县| 尚义县| 大关县| 金溪县| 正蓝旗| 奈曼旗| 板桥市| 吉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