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梯子巖小學開學了
- 三月桐子花
- 蔡垣
- 6874字
- 2020-05-27 15:11:13
在鄉里的大力支援下,梯子巖小學經過一個月的緊張施工,已經修建完畢,墻壁是筑的土墻,鄉里調集了陳家溝的所有木匠,課桌和門窗都是自己做的,山上有土漆,課桌和木器都漆過了,整個房子用石炭刷了一遍,只有瓦是買的,沒有用多少錢!。
小學校就在觀音閣對面的山坡上,從此觀音閣不再孤單,學校由何江抗負責,聘請何江抗和花靖芳為教師,準備早點開學。
開學前要開一個校務會,商量學校的一些事,實際上成了一個家庭會,何青山和黃永秋也來參加,何青山說:‘我就不來摻和了,你們商量商量就行了!’。
何江抗說:‘這個小學是在你的倡導下修建起來的,你現在不能推脫,我一點經驗都沒有,看來我是力不從心,這個校長還是你來當吧!,我上上課就可以了’。
江抗爸說:‘修學校時就明確了,你負完全責任,我可以協助你,昨天統計了,一共才三十多個學生,你看怎么分斑呀!’。
江抗媽說:‘分什么班呀!都沒有上過學、沒有讀過書,就編一個班行了!’。江抗說:‘不分班也有問題,小的六歲,大的十五歲,相差十歲,如果不分班,年紀小的估計還可以,年紀大的可能不干呢!,他不愿和小孩子在一起!’。
江抗爸問江抗:‘如果要分班,你看要怎么分呢?’。江抗說:‘我看分兩個班,年級大的一個班,年紀小的一個班’。
江抗爸說:‘你要明確每個班的年紀,從幾歲到幾歲,這樣分的理由,教學質量要達到什么水平都要考慮’。江抗說:‘從中間分,人數差不多,但也有問題…’。
花靖芳一直沒有話,江抗爸要聽聽她的意見。
花老師說:‘孩子大一點,他的理解力和記憶力都要好一些,我看把年紀大的,編成快班,爭取三年學完小學六年的課,三年小學畢業,也好和中學生的年紀銜接起來’。
江抗補充說:‘我同意,分快慢班吧!年紀大的編在快班!,三年學完小學的課程,達到能寫會算,基本摘掉了文盲的帽子;三年小學畢業了,年紀大的,愿意升學也可以,不愿意升學或者考不上中學就回隊里勞動’。
江抗爸說:‘你們說的我都同意,還要考慮,小孩子小,要不要住宿呀?,還有吃飯的問題,先開學吧!,開了學再商量!’。
江抗媽說:‘還有教師的補助問題!’。江抗說:‘那些問題都好辦,問問鄉里,看其他的學校是怎么解決的,我們照辦就行了’。
江抗爸說:‘這個問題不簡單,老師的補助,學校的日常開支,學生的補助都要錢,先開學吧!,這些問題以后再逐步解決’。
梯子巖小學開學了,區長龍生要來看看,他走到陳家溝,約代理鄉長黃玉琳一起來山上學校。
龍生和黃玉琳從梯子巖的羊腸小道爬到山上,小學校的新房子就映入眼簾,白墻紅瓦的校舍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放學了,學校沒有人,兩人就進教室去看看。
龍生說:‘妳看白墻紅瓦,比陳家溝小學還好呢!’。
黃玉琳說:‘馬屎外面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筑的是土墻,就怕飄雨,泥土遇到水就成了爛泥巴,整不好墻就倒了,所以他們就燒了一窯石灰,把墻全抹上石灰,好看是好看,人家一看上面是紅瓦,還只當是磚墻呢!其實墻里只是一堆爛泥巴’。
龍生說:‘好看不好看倒不要緊,主要是簡單實用’。龍生指著課桌說:‘妳看,桌子板凳還漆了一遍,是在山上自己割的漆吧!這學校簡單,就幾間房子,最主要的是沒有花什么錢’。
玉琳說:‘怎么沒有花錢、那瓦是買的!’。龍生清楚、鄉里掏不起那個錢,應該是青山大哥掏的腰包。
龍生說:‘修觀音閣時,玉琳妳還沒有來呢!,它那磚和瓦,都沒有花錢,都是自己燒的,只是在陳家溝請了一個師傅’。
玉琳說:‘我來時就修好了,聽說錢是化的緣,錢不夠,磚瓦是自己燒的!’。
龍生說:‘看來、還是要自力更生,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求人不如求自己!’。
兩人出了學校,就朝何青山家走去,見到何青山和黃永秋,龍生說:‘好久沒有來看大哥了,怎么、都還好吧?,學校都開學了,我還沒有來看過,今天來看看,學校修建得不錯,比觀音閣還好呢!’。
青山說:‘馬屎外面光,怎么比得過觀音閣泥!觀音閣是石板鋪地,院壩、石梯,保坎全是石料,怎么能比呢!學校只是走廊保坎和走廊的柱子下的柱礎石才用了點石料’。
正在這時,何江抗和花靖芳送學生回到家里,龍生不認得花靖芳,他看了很詫異,他只當是江抗剛娶進門的媳婦!,他說:‘怎么?,娶媳婦也不請我們喝喜酒,要補呦!’。弄得花靖芳一個大紅臉。
江抗連忙介紹:‘這是我們小學的花老師’。江抗指著龍生對花靖芳說:‘這是區長龍生叔,原來就住這里,當了干部就走了’。
何青山問兒子:‘豬收了沒有啊?’。江抗說:‘收了,正在吃呢!’。
龍區長說:‘你們學校修得不錯,很漂亮’;他又說:‘我看比觀音閣還好’。他隨便問道:‘都開學了,學校有什么困難沒有呀?’。
何江抗見區里的領導很關心,學校確實也存在很多問題,他就對龍生叔說:‘學校辦起來了,學校的開支還沒有著落呢!,聘用的老師,你總要開工資吧!,學校也要日常開支,總要有辦公費吧!,還要買粉筆和筆墨紙張,學生小了只能住宿,還得配一個校工,總不能讓老師和學生下了課自己去煮飯吧!…’。
龍生叔說:‘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就提出一大堆問題,原來你們不是做得很好嘛!,沒有花什么錢,學校就辦起來了,我看還是發揚自力更生的精神,來把學校辦好’。
玉琳笑道:‘當干部的、可不能隨便說話,你說沒有花什么錢,那瓦可是花錢買的,不是自己燒的,房子是陳家溝來的人蓋的,課桌和凳子是陳家溝的木匠做的,人是沒有花錢,但要管他們的飯,還專門殺了一頭豬,算起來花費也不少’。
龍生問:‘你們的意思、是不是墊出來的錢要區里報銷呀?’。
江抗說:‘照說是應該報的,學校是國家的,應該國家出錢,既然我們把錢墊出來了,就算了吧!,但要維持學校運轉,就需要錢,應該由公家來負擔’。
龍生說:‘墊出來的錢,是要不回來了,公社沒有錢,區里也沒有錢,梯子巖小學是縣里最小的小學,只有一年級一個班,就算是陳家溝的分校吧!,今后的開支都列在陳家溝小學那里,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黃玉淋說:‘我就不信陳家溝小學能解決這個問題,兩個老師要開幾十塊呢!’。
龍生說:‘現在財政不寬裕,你要是正正規規報上去,一時半時也批不下來,現在有這個情況,如果沒有老師或老師不夠,可以聘請代課的老師,等有了指標再轉成正式的老師,代課老師沒有工資,只有生活補助,實際上還不是工資呀!’。
黃玉琳說:‘那好,我去跟陳家溝小學聯系’。
龍生說:‘妳策略一點,妳就說山上小學修好了,是他們的分校,現在沒有老師,你看他們怎么說,后面妳就主動了’
龍生就問青山大哥:‘你看這樣處理行不行呀?’。
何青山說:‘可以!,辦好教育國家才有希望,辦教育我們人人有責,我只是可憐山上這些崽崽,一天天長大了,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這怎么去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呢!’。
他停了一會才說:‘江抗先去頂一個老師的名額吧!,他是生產隊長,家里也離不開他,以后找到了老師,他就回來,民辦老師只有生活補貼,估計超不過十五塊錢,也只夠自己生活,我們隊里要補助,補到陳家溝小學老師的水平!’。
龍生說:‘大哥你可要想好了,不是三月兩月,是年年如此,那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江抗見他爸撕開了補助口子,他就大著膽子說:‘小崽崽確實可憐,遠的十多里,要走兩個多鐘頭,家離得遠的和六七歲的小同學,都得住在學校,沒有床,就睡地鋪吧!,草鋪厚一點,還得買草蓆,吃飯叫學生自己帶糧食,山上只有苞谷,我們把苞谷換成大米,叫他們吃大米飯,萊的問題…’。
何青山說:‘具體的就不談了,每個月補貼學校才幾十塊錢,一年超不過一千塊錢,我們多養兩頭豬就行了,你不弄好一點,人家還不愿意來呢!’。
龍生說:‘如果不辦這個學校,梯子巖山上的這些小崽,就一輩子不會寫自己的名字,我是深有體會,沒有文化、工作真難呀!,不是后來掃盲,我真干不下去了’。
他接著說:‘山上能把學校辦起來,全靠大哥和江抗你們支持,…’。
玉琳馬上接話,她說:‘沒有鄉里支持行嗎?’。
龍生說:‘當然不行,陳家溝和梯子巖相隔不遠,貧富相差懸殊,陳家溝找不到一家比大哥更殷實的了’。
黃玉琳說:‘山上還不是窮,你鉆進山溝里去看看!’。龍生說:‘窮是窮,但起碼有飯吃,不吃反銷糧!’。
陳家溝的糧食上不去,每年都要吃返銷糧,區長提的這個問題,戳到了代理鄉長的痛處,陳家溝的糧食上不去,原因很多,主要是地少人多,玉琳說:‘陳家吃返銷糧,主要是人多地少,如果沒有地,都要吃供應呢!’。
龍生說:‘縣里調妳到這里來,抱著很大的期望呢!昨天縣里還在問,人去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什么反應,也沒有見到調查報告,現在是以糧為綱,就糧食問題,妳要有一個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設想!’
花靖芳聽他們在談工作上的事,就避到廚房和江抗媽做飯去了。
龍生見姑娘走了,他就對玉琳說:‘都住在家里了,還不告訴我’。玉琳說:‘是學校開學才住進來的,一個人住學校怎么行’。龍生說:‘不是還有江抗嗎?’。
玉琳說:‘江抗是生產隊隊長,又是小學老師,還要照顧家里,他為什么不去考大學呀?,就是為了照顧家呢!,他離不開家,只能叫花老師住這邊來’。
龍生說:‘他們是不是有那個意思呀?,姑娘長得倒是不錯,配江坑還是可以的’。玉琳說:‘住在一個房子里,不一定有那個意思,當初臘梅和你住在這里?,誰也沒有往這方面想,是不是你有什么想法呀?’。
這句話封住了龍生的嘴,龍生不好說了,還是青山大哥來解圍,他說:‘花老師的父親,就是中學總務處的施主任,現在病退了,工資減了一半,一大家子人那哪夠呢!所以她就早點參加工作,到山上來了’。
龍生問:‘怎么不一個姓呢?,是后爹?’。青山說:‘不是,親媽死了,是跟媽姓;這施主任病了幾年,病退了,開始沒有工資,家里又沒有積蓄,都揭不開鍋了,姑娘和江抗一個班,沒有路費去專區考大學、怎么辦,就約江抗走著去考試’。
龍生說:‘你說得,那幾塊錢都拿不出來?’。青山說:‘剛病退時,沒有發工資?,哪來錢呀,就約江抗走著去,說是聞不得那個汽油味兒,我家江抗真的就相信了,走了一天,她不走了,江抗就問她,她只是哭,休息時,她到林子里,江抗只當她去小解呢,左等不來,右等也不見她來,江抗去找她,見她站在懸崖邊,趕忙過去抱住她,最后才把家里的事情說出來’。
他接著說:‘病退了,應該是有病退工資的,只是少了,我就叫江抗去問,看卡到哪里了,施主任的工資過去是送到家的,病退后就不送了,就放在財務室,也不通知人家去領,家里人又膽小,不敢去問,最后弄得都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坐汽車呢!’。
何青山又接著嘮叨,他說:‘花靖芳來這里,好像是想躲到這里來,她媽和趙嬸提過,也想早點把姑娘嫁出去’。
龍生說:‘這姑娘還是不錯的,他們倆有沒有那個意思嘛?’。青山說:‘那誰知道?,兩個都是二十歲,相處也可以,只是這時候說這事兒,有點兒趁人之危呢,放放吧!’。
龍生見扯得太遠了,他又回到原來的話題,他說:‘陳家溝人多地少是事實,但也不是無法可想,大哥和老趙來時還沒有地呢!,你看現在,糧滿倉,牛馬驢羊成群,人丁興旺!’。
玉琳說:‘你這是抬杠,山下有荒地嗎!我倒是想、怎么把產量弄上去,要增產,就得有肥料,就得多養豬,沒有糧食又喂不起豬,這是一環緊扣一環,我還沒有考慮成熟,我早就想來山上,請姑父出出主意!’。
龍生也想聽聽青山的意見,他沒有吱聲,等了一會,何青山才說:‘山上山下自然條件差不多,過去我們種麥子,也就是一百多斤,現在是三百多斤,畝產肯定比山下高,苞谷也是一樣,畝產也比山下高,你看那地,圍墻里的地也好,外邊的零星地塊也好,都是平整的…’。
玉琳說:‘坡地改梯田的事,說過了,農民不弄,你也沒辦法,現在公社了,地都歸了集體,估計問題不大,冬天搞農田基本建設,除了平整土地,還要挖一口水壙,把水井那里流走的水存起來’。
龍生說:‘看來妳心里是有譜的’。
王琳說:‘這些都好說,就是這個肥難辦!’。
何青山說:‘肥的問題、不是沒有辦法,我到城里豬市牛市去撿糞時,沒有碰到過陳家溝的,…’。
玉琳說:‘他們沒有馬,當然用牛也可以,那就要擔誤一天’。
青山說:‘聽老趙上次說,城關鎮里堆了好多試銷的化肥沒有人要,你們知不知道?’。
龍生說:‘這個事情我知道,貴了,農民說聞不得那個氣味,送他們都不要,那是氣話,你要真送他,可能還嫌少呢!’。
青山說:‘那是他沒有算過賬來,如果花一百斤糧食的錢,能增產二百斤糧食,那還是劃算的,農業生產一點不投入還行?,我栽的核核桃栗子你們看了沒有,掛了多少果呀!農場的人打了一點,遠一點的都沒沒打,真可惜了,那是新品種,掛的果是老樹的兩三倍,走時你們帶點走!’。
說到這里、何青山語重心長地說:‘耕作不能一直沿用過去的老方法,要科學種田,要合理密種,選用良種,加強田間管理!’。
飯做好了,有蒸臘肉,燉豆腐,炒白菜,龍生說:‘比陳家溝好’。
吃了一會兒,江抗媽才想起兒子和花老師來,就叫他們上桌來吃,江抗在廚房里說:‘你們一起吃好說話’。他問黃玉琳:‘姐,你今晚回去不?’。
玉琳說:‘我要回去,家里還有崽崽不是’。永秋關切地問:‘你不在、他們有飯吃嗎?’。玉琳說:‘我不在,他們會自己去找吃的’。青山說:‘那就騎馬吧!一會兒就到了’。
江抗進城去買米,騎一匹馬,牽著一匹騾子,每次要馱三四百斤,要用十多天才能把米馱完;趙嬸看,每次都是江抗來,他爸總不下山,趙嬸兒就對江抗說,想上山去看看,江抗問有什么事兒?,趙嬸兒也不說,江抗回去給他爸說了,江抗爸只是笑了笑,他沒有說話。
何青山騎馬下山來馱米,他先來看趙嬸,趙嬸說:‘先弄飯吧!吃了飯再去買米’。趙嬸走后,青山就和施嬸閑聊,何青山問起生意,施嬸說:‘還行,一天有幾角錢’。青山吃了一驚,坐一天才幾角錢,這生意也太虧了。
施嬸說:‘對本賺,一個人的生活夠了,趕場天,要賺塊把錢,已經不錯了,一個月下來,總有十多塊,一家人的生活,夠開銷了’。
聽到趙嬸兒在廚房里叫青山,老何就到廚房去,趙嬸說:‘那就是花靖芳她媽’。老何說:‘哦,年輕呢!,看著和花靖芳一樣年輕’。
趙嬸說:‘是后媽,花靖芳你是看到了,高高挑挑的,白白凈凈,還是大眼睛,這城里像這樣的姑娘找不著,我看和江抗挺般配的’。
老何說:‘孩子們的事兒,讓他們自己做主吧!’。
趙嬸說:‘這個自然,他們不同意,我跟你說了也是白說,江抗不考大學,好像要守著你們過一輩子,有誰愿意嫁到山上去呢?,就是愿意嫁到陳家溝、也不愿嫁到梯子巖,媳婦難找呢!,花靖芳愿意到山上去教書,是不是兩人有那個意思呀?’。
老何說:‘江抗不考學,主要是想著爹媽老了,身邊沒有個幫手,所以要留下來,那年到漢口,爺爺想把兩個孫子都留下來,只有江戰同意留下,江抗要回來,舍不得爹媽、舍不得梯子巖,才和我們一塊兒回來了;花靖芳愿意到梯子巖,主要是想早點工作、減輕家里負擔,兩個看不出有哪個意思’。
趙嬸說:‘沒那個意思,就撮合撮合嘛!。我做媒,先問問父母的意思,都喜歡了,再問他們自己,你今天就留個話,行不行?,你要是看不上,就算了,不過,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兒了,兩人都是高中畢業,這是文化相當,你要找那不識字的,兩個都不會答應,人品相當,我看花靖芳還強點,你到哪去找呀?,只是家境,他們家差一點,困難呢!’。
老何說:‘他們家還強點,吃公家的飯,是國家的人’。
趙嬸兒說:‘她爹不是病退了嗎?,工資減了一半,還是江抗出頭,才要來的;你就說個痛快話,要得要不得?’。
老何說:‘怎么要不得?,有個問題,妳不是說,她家困難嗎,怕別人說閑話,說我們趁人之危呢!’。趙嬸說:‘那倒不會,找了江抗,真是她家的福氣’。
老何說:‘妳要先問問她家的意見’。趙嬸說:‘施嬸兒說了好幾次,她是同意的,好像急著把姑娘嫁出去,為啥、人家不說,我又不好問’。
老何說:‘哪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不說就算了,要問問施主任的意見’。
趙嬸說:‘你請人去問問不就行了’。老何笑道:‘那怎么行?,要不,妳去問問施嬸,妳不要跟孩子們說這事兒,等大人同意了,再去問他們’。
老何想起了兒子勝利,他就問勝利回不回來吃飯,趙嬸說:‘不知為啥?,又到學校吃去了,他們吃了晚飯才回來’。
吃了中飯,老何就去買米,還要把米馱回梯子巖;等老何走了,趙嬸兒就跟施嬸說:‘人家何青山同意了,妳看老何穿著是一個農民,本事大著呢!,年輕時還上過大學’。
施嬸聽說何同志同意了,心里十分地高興,她就問趙嬸:‘要不要告訴老施呀?’。趙嬸兒說:‘怎么是告訴呀!,他是家長,要他點頭才算,老何說,哪天妳問問他’。
中學的吳主任從街上過,看著施嬸守著瓜子攤、好奇地走了過來,他問:‘施主任家,怎么擺起攤子來了?’。
施嬸說:‘一個月只有二十多塊錢,你夠不夠嘛?’。吳主任說:‘一個人有多的呢!’。施嬸說:‘是全家,一個人只有五塊多’。
吳主任說:‘我知道’,他躬著腰,把頭湊過來說:‘那天妳姑娘和那個何江抗去要錢,把學校罵了一通,我也在場’。
趙嬸問:‘你也認得何江抗呀?’。吳主任說:‘他當過學生會主席,怎么不認得?他家就住梯子巖,我們經常在他家那里開會,哎,一家都是好人’。
吳主任走了,施嬸感到心里不舒服,本不該搭理他的,聽花靖芳說,病退是王副校長定的,是吳主任不讓送工資的,也不讓告訴、錢就放在財務室,要他們自己去拿;現在、這吳主任還像沒有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