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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領班燙了老大頭

  • 三月桐子花
  • 蔡垣
  • 5436字
  • 2020-01-16 21:31:32

虎哥說:‘今天晚上還唱、你想聽的話、晚飯時請到樓下’。

陳秋生說:‘陳小姐不但歌唱得好,而且、形象也不錯、拍廣告、做模特都是難得的人才。陳小姐想不想在這方面有所發展呀?’。

秋香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虎哥叫服務員過來、叫她去泡一壺茶、要毛尖兒的。

陳秋生問虎哥:‘你就是這里的老板?’。虎哥說:‘不是、我是她哥!’。

茶來了、端茶的不是服務員,是陸總。他聽服務員說,虎哥要沏毛尖,他感到虎哥有什么好事,起碼是心情好,他就湊上來了。

陸總走進門來、秋香就起身讓座,她到里邊挨著虎哥坐下。陸總見有生人、正想問呢,虎哥就介紹說:‘這位是大眾文化傳媒發展咨詢公司的陳先生,呵、發現人才了,說秋香歌唱得好、形象好、想叫秋香到他們公司去發展’。

陸總聽了高興地說:‘好哇!不過、對我們、不是一個好消息。對我們餐館和對你們的房屋銷售都有影響,能去就去吧!,在那里不合適再回來’。

陳秋生說:‘我們這個公司、發現,培養,推薦歌手。比如各種慶典、各種比賽、電視臺展示才藝,拍電影、拍電視、拍廣告、還有做模特兒、服裝模特兒、車模。我看陳小姐不但可以做歌手,你看這高度、一米七左右做車模最合適,你看這身材這長相,不紅也得紅’。

陳秋生接著說:‘哦!有個外省的歌手、初到我們那里、什么都不是,現在人家紅了半邊天,是知名歌手了’。

虎哥說:‘我明白了、就像獵頭公司那樣、你們是在網羅人才’。陸總說:‘秋香條件好、可以去試試’。

虎哥問秋香:‘秋香、你看怎么樣?’。秋香不吱聲、只是喝茶,虎哥就問陳秋生:‘你聽樓下老張他們那幾個歌手唱了沒有?’。

陳先生說:‘聽了、他們年紀都大了,沒有什么培養價值,要年輕的’。他問秋香:‘陳小姐今年的芳齡?’。虎哥就替她回答:‘今年二十二歲’。

陳先生說:‘還可以、就我的想法、她的身材相貌、做車模很不錯,做服裝模特兒、一般要一米八以上,車模則是一米六五到一米七,這車模不但要好身材、那相貌也相當重要、陳小姐,各方面都好!’。

虎哥說:‘你們那公司、可能比老張他們、就是樓下唱歌的那幾位、正規一些,規模大一些、陳先生,你說是不是啊!’。

陳秋生說:他們幾個、是北漂臨時搭的班子。算游擊隊吧!,我們則不然、是有工商注冊的公司,算正規軍。如果陳小姐有空,下星期到我們公司去跟老總面談一下,唱支歌、走幾步、錄幾段、再照幾張照片、如何?’。

虎哥就替秋香爽快地答應道:‘可以、可以!’。

陳先生告辭走后,虎哥問秋香:‘行不行呀?’。

秋香說:‘你都答應人家了、你叫我怎么說,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說行不行?不過秋菊條件也不錯、要去一起去,你得始終跟著,不要叫別人把我們騙了’。

虎哥說:‘還不至于吧!當然想復雜點也好!’,陸總見秋香有些膽怯、就鼓勵她說:‘出來闖、就得有點兒勇氣’。

秋香也不吭氣、就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秋香走后、虎哥和老陸,兩人只管喝茶、誰也不想說話。老陸見虎哥不說、他嘆了口氣就要走。

虎哥忙說:‘別價、你坐、你坐,你說說、這幾年我對你照顧還少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現在這一期工程,資金得回籠,要不我哪來錢做二期呀?再說了、那麗麗我還不了解,我就不相信、她二百多平米的房子不住、要搬出去住一百多平米的。她肚里的小九九我清楚得很’。

他接著說:‘哦!房子一轉手,又是好幾百萬。你就一點不掏?我也不是跟你叫苦,現在的成本不是幾年前的了,還有費呀,稅呀。唐僧再肥、也怕千刀萬剮不是。我跟你說實話,這個房地產、要說毛利、也就是三成。可是七弄八弄,最后純利,也就微乎其微了’。

虎哥繼續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就說你這個餐館,花了那么多錢盤下來,你賺了幾個;這房子我給你打七折、我只夠本兒,給你打五折、我倒貼兩成’。

虎哥說話,明顯帶著怒氣,他說:‘你不要被麗麗牽著鼻子走,你自己也要想點辦法。說白了、現在,遍地是黃金,就看你的眼神好不好。你們認為、房地產現在賺錢,你們也可以進來撈嘛。麗麗是個聰明人,她應該很清楚!’。

這時門被推開了,劉二哥進來,他哈了一下腰,問虎哥好!順便也問陸總好!。

劉二哥進來、陸總沒有理會他、虎哥說的話、陸總有點摸不著頭腦。前邊那句話是聽清楚了。但后邊的話還不清楚。當著劉二哥又不好再問,他就對站在門口的秋香說:‘給劉二哥弄點吃的吧!’。

劉二哥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看陸總和虎哥在談事,就知趣地跟秋香去搞吃的了。

老陸是個怕老婆的老實人,他問虎哥:‘前面的話我聽清楚了、不就是二期給我五折嗎?你后面的話、我聽了有些糊涂,咱們從小是兄弟,我也不裝聰明人,你就直說吧!’。

虎哥說:‘我可沒有給你什么承諾。到時兌現不了、她還不吃了我。她、我還不知道、到時真給你翻臉。你想那老公公是什么干部?,她都敢耍潑。有些話不要給老婆講、或者說活一點’。

老陸還是一個勁兒的追問。‘什么事?你就直截了當地說吧!’。

虎哥說:‘這個事情麗麗知道。是這樣、早先、你岳父單位有一塊地,當時準備蓋房子,那時是福利分房。后來機構改革,分拆、合并,就沒蓋成;說起來就遠了、到了那個姜叔叔、就是你岳父早先的秘書、在他當行政法規處處長的時候,就把這塊地給分了、現在是四家擁有,周圍都蓋了樓、就它荒在那里做停車場’。

虎哥接著說:‘這塊地如能弄過來,蓋它幾萬平米總是可以的,看起來不大、你看周圍都是高樓,顯得就小了。長寬好像也就是百把米。可蓋個塔樓。弄個幾萬平米’。

陸總說:‘就算弄到手、你還要開發、不知道要用多少個億、你在跟我講笑話呢!’。

虎哥見他腦子不開竅,也懶得再說。虎哥說:‘跟你說也沒用,你回去給老婆講,我估計她聽了、會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來。她是個聰明人、人家一聽就明白了。雖說現在遍地是黃金,但也要有好的眼神;發財,要靠自己,其他人是靠不住的’。

老陸說:‘你想叫我們去弄地,又說開發賺不了錢,我就不明白了’。

虎哥說:‘房地產開發、有很多環節、每個環節都要花錢、知道不?到我這里就剩不了多少了。你買材料、材料商要賺錢。你蓋大樓、建筑公司要賺錢。跟你說沒用,就算是在說笑話吧!回去就不要跟麗麗提了,啊!’。

房門開了、秋香領著兩個姑娘進來。她對兩位姑娘說:‘這位就是陸總、妳們見過的’。兩位姑娘聽了點了點頭,把手伸過來、一一握手。

陸總給兩位姑娘介紹秋香、‘這是秋香、陳小姐。還有一位黃小姐、叫秋菊,她們是我朋友的妹妹,因為缺人、是來幫忙的,這一行、妳們過去干過吧!’。

兩個姑娘高矮差不多,一個白一點,濃眉大眼,臉龐紅艷。另一個、身材苗條、是楚腰纖細的窈窕淑女。白一點的姑娘先做自我介紹:‘我叫武麗佳、她叫查笑云。我們倆是老鄉、是同時出來工作的。早先在大連工作了一年,后來到BJ干了兩年領班。因為家里有事,我倆在家歇了一年’。

陸總叫她們坐下,然后介紹餐館的情況;這時劉二哥在門口晃了一下,虎哥就給陸總說:‘我去把秋菊也叫來,讓她們認識一下’。

他起身就出去,到樓下把秋菊叫上來。等秋菊進了陸總的房子,跟在后面的劉二哥問虎哥:‘有什么事兒呀?’。

虎哥把他拉到一間空房坐下。劉二哥又問:‘有事兒嗎?’。虎哥說:‘現在領班兒來了,明天開始,冬梅就不來了。那邊兒的房子要開售了。叫冬梅,秋香,秋菊到房地產公司去搞銷售’。

停了一會,他繼續說:‘哦!還得先培訓一下,讓老的再帶一帶,這樣、聽小楊安排吧!,當然到了那邊、就算人家的職工了,工資是基本工資加提成。房地產銷售、屬于中介。在開發商那里可拿到百分之三的傭金。具體到業務員、只有百分之一的提成,如果你賣了十套房。就是幾千萬、你就可以提幾十萬。她們隨公司走,等樓市不好的時候再回來。我是想:她們先去了解一下,今后也好向這方面發展。我們二期的面積不小,這百分之三,就要上億。如果我們自己成立一個售樓處,自己銷售…’。

不等虎哥說完,劉二哥就說:‘你別這山望著那山高。你光看到了百分之三。你想:他也要門面,那租金會少?人員的開支、加起來數目不小。還有廣告、電臺、電視臺,鋪天蓋地的轟炸。都要花錢,還有其他費用,稅呀、費呀。現在干什么都不容易、我們吃肉,也要給別人喝點兒湯吧!’。

虎哥沉思半晌沒有做聲。大概他想、也是這個理。最后,他抬起頭來對劉二哥說:‘讓她們去見見世面也好。這收入也很可觀,搞不搞售樓處,再考慮考慮、以后再說。今天兩個東北姑娘來了,她們也是最后一天,晚上我們去唱歌,最后、咱們吃頓飯、就算拜拜了。秋香你要盯緊點,像這些地方、人員復雜、不要出事兒。你明天就到公司上班,有事沒事都要按時到。

這邊陸總還沒有說完,兩個姑娘身高跟秋香、秋菊差不多。也很水靈。東北姑娘打扮,粉底打得厚一點,臉顯得白。但脖子沒有打粉底、很不協調。在大連那邊、干得也還可以,一個月只有一千五,少了一點兒。主要還是因為大師傅有非分之想。兩人一商議,就到了BJ,第一年端盤子,第二年就做了領班。去年回家歇了一年,今年又到BJ。在BJ的東北人多,有人知道這里缺領班,就叫他們自己來問。

她們穿的工作服是自己帶來的,很合身。中午就餐的人還不算多,到兩點鐘人就很少了,快到晚飯時、也就是五點鐘、人就開始多了。唱歌的老張他們也來了。樓下大廳就開始熱鬧起來。

老張先拉手風琴、它像帶來了一個小樂隊,使宏大而優美的旋律在大廳中回蕩。后面是薩克斯,接下來就開唱了。可能北漂的生活、時間長了、就顯得疲憊,沒有了當初闖京城的激情了。

虎哥今天高興,她們就要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了,秋香、秋菊就要到售樓公司去了;他走到臺上對老張說:‘你們唱累了,我就毛遂自薦,我來唱兩支歌,先唱籬笆墻的影子’。

老張把這首歌找出來,開始播伴奏、接著開唱:‘星星還是那顆星星喲、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歌聲婉轉動人,前半闋有些憂傷、山村封閉落后。后半闋舊貌換新顏,唱得輕松歡快。

唱完這首歌、接著唱第二首、駝鈴;‘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唱出了離別的悲傷和無限的期待。聽了使人非常傷感。

歌聲憤懣憂傷,使秋香為之一震,她知道不是老張他們唱的,唱得不錯。是誰唱的呢?她就下來看,一見是虎哥,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他還會唱歌呢!,不禁笑了起來。

要說斗嘴、他還可以。要說唱歌,還真沒看出來。虎哥唱完后、薩克斯那悠揚的聲音又回蕩在大廳。虎哥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秋香、就向她招手。秋香心里不想去,但礙于虎哥的情面,還是扭扭捏捏過去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臉有些發燒,她心里想著:‘我不能跟他一起唱,如果他們要妳唱黃梅戲、夫妻雙雙把家還、那怎么辦?’。

他這么想著就走到了臺上;虎哥說:‘明天就不來了,還不好好唱唱’。說著、就把麥克風遞給了秋香;虎哥問:‘唱個啥呀!’。秋香是老手、她不怯場,她說:‘就唱黃土高坡吧!’。

于是、馬上就放起音樂來,隨著伴奏、秋香就放聲高歌。唱得很流暢,當然也得益于嗓子好,沒辦法,那是爹媽給的。聽了秋香的歌聲,就有人點歌了。

這里一般不按曲目點,大都點流行的老歌。人家隨便點、你也是隨便唱。主要是熱鬧熱鬧,要這個氣氛。

這次、人家喝高興了,要聽河北梆子。老張他們是南方人,哪會唱這個?正要解釋換歌,秋香說:‘我會一點,就獻丑吧!’。老張搜了搜曲目、沒有。秋香說:‘清唱吧!沒有伴奏也行’。

秋香拿著麥克風宣布:‘唱河北梆子紅燈記、聽奶奶講紅燈’。于是秋香就扯起嗓子唱了起來。哎呀!唱得攸攸揚揚、十分好聽!‘聽罷奶奶說紅燈,言語不多道理深……’。唱完后、是一片掌聲。

一晃到了九點,陸總說:‘明天秋香她們就不來了。今晚得好好喝幾杯’。虎哥說:‘你想害我呀、我還要開車呢!’。老陸說:‘打的回去,難得在一塊兒吃飯’。

虎哥說:‘怎么難得?只要你請我、我一定來、你一天請幾次我都來’。老陸說:‘廢話少說,從現在起、只能說那賺錢的話。樓上請’。

虎哥叫上秋菊、一塊上樓。剛到包間坐下、秋香也來了、她說:‘還有最后一桌,喝得醉醺醺的’。她說完就出去了。

劉二哥和冬梅也來了。還沒等劉二哥坐下來、虎哥就揚起手說:‘樓上還有一桌沒散,秋香說:喝得醉醺醺的。你去看著點,我們等著你們’。

劉二哥說:‘你們先吃著吧!’、虎哥說:‘還有秋香呢、你就去吧!’。

秋香她們伺候的那一桌。點了一桌子的菜、滿地都是空的啤酒瓶,從五點到九點、四個鐘頭了,還沒有走的意思,他們說湯涼了、拿去熱一熱吧!。嗨!這大熱天的、還要喝熱湯。

秋香把湯放在微波爐里熱了兩分鐘。也就是意思一下,他端著湯從門口經過時,對陸總說:‘看樣子他們要找茬,你去對他們說:打烊了’。

秋香端了一大碗湯、走進包間,正要把湯放在桌上,傍邊這家伙,低著頭、好像在整理鞋帶。他在下面看到來了一雙玉腳站在跟前。就用手去摸,那爪子從秋香的腳背一直摸到了膝蓋……。

開始的時候,秋香還不警覺,因為人多、這腳也少不了有磕碰,直到摸過了膝蓋、這才大驚失色、嚇得魂不附體。這時有閃光燈閃了一下、她一緊張,那一大碗湯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到那人的頭上。滿頭滿脖子的熱湯、燙得他咿哩哇啦亂叫。

這下可闖了大禍了,旁邊的兩位喊著:‘大哥沒燙著吧?’。趕忙扯餐巾紙,給大哥擦頭、擦脖子。

被燙的大哥發話了:老四、老五、別讓她跑了。

桌子對面那兩個人、老四、老五就大喊大叫起來。‘你他媽的活膩了、老子今天捏死你’。他們就要過來揪住秋香動粗。

秋香哪見過這個陣仗,,嚇得呆若木雞,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來一場大禍就要臨頭了。這時劉二哥閃了進來,陪著小心說:‘我說各位、很抱歉、我們領班剛來,失手了,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們這頓飯就算請客賠罪了’。

那幾個人還不依不饒。爹呀!媽的罵,老四砸了盤子、老五摔了椅子。老大的頭和脖子已經擦干凈了。他說:‘你不算飯錢就能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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