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小安說的對,阜同已經(jīng)不是那個地方小公司了。經(jīng)過這些年的攀爬摸索,它成功地傍上了一個大佬,成功躋身國際規(guī)模的大公司。
而它傍上的大佬,便是蘇曠達的蘇氏企業(yè)。
論阜同與邊哲的關(guān)系,也不止單一個鐵或者密字可以形容的。
阜同誕生之初,經(jīng)歷頗為曲折,因為它面臨的對手不止楊煥一個,還有很多很有潛力的小公司。所以它自出現(xiàn)便一直處在憂患之中,不斷要與同行爭奪地盤,還要防止別人掏空自己,那個時候的阜同,不可謂不艱辛。
后來,它開始采用地下戰(zhàn)略,也是為了自身存活,不得已才那樣做。
直到邊哲的加入,擾亂了楊煥的計劃,搶走了他的生意,阜同才真正迎來了它的轉(zhuǎn)折。
也就是,自那時起,阜同開始強大起來。
所以,邊哲的那幾槍,雖然不仁不義不法,但卻是阜同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個跨越。
他那幾槍,不光讓林顯失子,小潔失蹤,也徹底讓楊煥失去了精神支柱,無心商場,導致后續(xù)也沒能將那塊地皮的使用權(quán)利談妥。
甚至,榮成還差點二度倒閉。
所以,阜同的老總——一直躲在暗處,費盡心機算計的一個中年男人,雖然狠惡,薄情,卻從來不敢對一個幫自己奠定人生基礎(chǔ)的人寡義。不光因為邊哲是阜同的大恩人,主要還是因為——他一旦入網(wǎng),可能會供出很多對自己不利的事……
那些年,阜同兇殘不人道的上位史一旦被翻出來,后果可能不堪設(shè)想。
而阜同這個暗中籌謀的男人,便是小安電話里給出指示的焦董。
同樣是這個夜晚,焦董也難以入眠。
他現(xiàn)在很討厭那個林顯,殺了自己兒子兒媳的兇手就在眼前,為何不徑直滅口,非要留給法律來制裁。這分明是要翻舊賬,新賬老賬一起算的意思!
難道他已經(jīng)開始同情起商人楊煥了?想順帶幫他翻一翻舊賬?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一截一截煙蒂落在地上,室內(nèi)已經(jīng)煙霧繚繞,依舊解不了焦振的愁。
最可惡的是,不知道從哪冒出個路氏集團,橫空插手,擾了他的計劃,使他救邊不成,殺之亦不成。
焦振越想越不安,如果現(xiàn)在不解決邊哲,后患無窮啊!
他馬上給蘇曠達打了個電話。
彼時,已經(jīng)從翰林退學,已經(jīng)開始試著融入家庭的蘇悅凡,正在蘇曠達的家里和蘇雪燦一起玩耍。
這段時間,蘇悅凡像是突然長大了一樣,變得溫順多了。無論是對待后媽還是對待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她都和氣多了,不再冷落忽視于楚紅,也不在刻意惹哭蘇雪燦。對蘇曠達來說,一個聽話的乖女兒,疼愛弟弟的好姐姐,也莫過于此,所以他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電話聲響的時候,蘇悅凡正在喂蘇雪燦吃蛋糕。見蘇曠達看了眼手機,皺著眉頭離開,蘇悅凡把叉子遞給蘇雪燦讓他自己吃,自己馬上跟了出去。
她什么都知道,她收手的時候是因為她知道了林舒文未來的勢力以及楊煥已經(jīng)找到邊哲的事。如果只在學校里鬧,她還可以承擔后果,現(xiàn)在事情上升到了她不敢插手的高度,所以那時她才沒怎么動林舒文。
邊哲收了她的錢,原本打算讓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是要看著這倆人恩愛到何種地步,究竟可以為對方承受多少?還是終究因為受不住某些痛苦而舍棄另一方求饒。
所以她找了很多人,找了麻醉槍,就想臨走前好好教訓他們,以解自己被冷落被拋棄之恨。偏偏在那一天,很多事情被她查到……于是,她便想到了個簡單的方式。
就用路紀言自己曾經(jīng)做過的事去懲罰他們……
電話里,是姓焦的在跟蘇曠達抱怨。
“蘇董,你知道那個路氏集團什么來頭嗎?他是如何已一己之力啟動澳洲咱們都無法動用的勢力來為楊煥解圍的?這件事不是咋們?nèi)?nèi)人的事嗎?怎么會有外面的勢力介入?更可氣的是,那陰陽怪氣發(fā)音不準的外國佬放出話說如果咱們繼續(xù)揪住這件事不放,阻止邊哲伏法,那咱們就是在和他們作對。他們是不會允許和他們作對的人在澳洲有一點生存空間的……”
蘇曠達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
然后,他才回答:“我會找人從中調(diào)解,你先不要擔心,我在澳州也持有股份,我會想辦法給他們施壓的,如果不行,就撤資……相信會對他們造成很大影響!實在不行,我們還有最后一招……”
澳洲?
蘇悅凡仔細回想著與這兩字有關(guān)的一切。
很快,她猜出了怎么回事。
蘇曠達這么擔憂,明顯是邊哲的事出了叉子,他一定沒能順利逃脫。
而那些阻止邊哲逃跑的,明顯就是來自澳洲的勢力。
而……她所了解并能加以確定的,在澳洲有勢力的,除了留學過的有背景的路紀言之外,可能再無別人。
她突然狠狠地握起了拳頭,默默咬緊了牙。
和討厭的林舒文在一起就已經(jīng)夠讓她反感的了,如今他又開始壞她爸爸的事。看來以后也不必對他留什么情面。
蘇悅凡恨恨地想著。
很快,她離開了蘇曠達的房子,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許凌打了個電話。
“喂?”
“什么事!”
電話那頭許凌在靜靜地看著一本拳法圖譜。接到蘇悅凡電話的他沒有多少吃驚與好奇,和大多時候一樣平靜。
他知道,上次她讓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明顯太簡單,或許那根本算不得最后一件事。
在他心里,只要是有錢賺的事,多少個最后一次他也不覺得過分。
“我想讓你幫個忙。”
“什么事?”
蘇悅凡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是我爸的事。”
蘇悅凡把邊哲在越南被楊煥抓住的事告知許凌后,他考慮了一會才答應(yīng)。
如果僅憑他一人之力,他是不會攬下這件事的,蘇悅凡信誓旦旦地說她有辦法,保證不出意外,所以許凌才敢信她。
這次,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干擾眾人,給他父親的人留出機會,讓重要的人永遠閉上嘴。
既不需要他自己動手,不用擔心染上血腥招來后患,又不用花費多少力氣,地點又是國外,國內(nèi)的警察手能有多長,直接夠到這?最重要的,有錢賺!他怎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