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姒淑尤同姬辰良對于這些個虛名,都不甚在意,所以心中倒也沒什么旁的感覺。
姬辰良此時突然拉住姒淑尤的手,有些擔心地道:“一會兒,估摸著姜廣志那老匹夫也在,你要多加小心。”
姒淑尤輕笑一聲點點頭,“好。”
但是姬辰良卻似依舊不放心,又叮囑道:“先前你與姜廣志相見的時候,是因為你能治好他兒子的病,且與你也沒什么大的恩怨,他也不必要對付你。但是此時卻是全然不同,我這邊,需要你的存在,讓他對我放松警惕。所以,在他眼中,我對你極盡寵愛,可是……”
姒淑尤自然明白姬辰良擔心的事情,到底是什么,隨即笑著接過姬辰良的話茬。
“可是,這會兒他的女兒是你的皇后,不管他是否在意他這個女兒,面對比他女兒要更加受寵的我,他根本就不會輕易放過,這些,我都明白。”
姒淑尤頓了頓,給了姬辰良一個安心的眼神,才繼續道:“但是你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姬辰良疑惑不已,“何事?”
“姜廣志此人,看重我的醫者身份,只要我一日沒將我全部的本事都傳給……”
說到這里,姒淑尤還壓低了聲音,雖然說她明白,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真切他們在里面談論的呢絨,但是還是為了保險起見,這樣做了,因為此時姜懷德和郭使也在外面。
“姜懷德,那么,他就不會對我做什么,所以,我原本在教授他們醫術的時候,就打算藏上一手。”
說到這里,姒淑尤還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直關注著姒淑尤的姬辰良立刻開口:“是有什么問題嗎?”
姒淑尤有些遺憾地看著姬辰良,“但是,就算是我沒有準備藏上一手,我的學生里面,都沒有能繼承我的衣缽之人。秦修竹亦是,他雖然在武道一途上極有悟性,但是學醫,想要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還是很難。”
“這其中,最有天分的,就屬姜懷德,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了這輩子,我都不會與他傾囊相授,這實屬憾事一件。”
姬辰良也皺起了眉頭,“那就沒辦法尋到真正能用,但是有天分的了嗎?”
姒淑尤搖了搖頭,才道:“很難,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痕衣那般天分極高,悟性極強的。”
“痕衣?”姬辰良猛然聽聞這個熟悉的名字,好似有些陌生,反應過來后才“哦”了一聲。
“就是炎人族的那個小子?他悟性真的很高嗎?不過,那小子看起來確實是十分機靈的。”
姬辰良頓了頓后,又安慰姒淑尤道:“我們不著急,反正以后日子還長,這會兒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那就慢慢找,總歸會找到的。”
姒淑尤也點點頭,這件事情,確實不能急在一時。
就在兩人這樣的低聲交談中,皇后的寢殿到了。
姒淑尤二人同下了馬車,這才想起一件事情,往常的規矩,是任何人都不許在宮內乘馬車的。但是此時姒淑尤卻是沾了姬辰良的光,徑直乘著馬車到了皇后的寢殿,饒是同行的姒淑尤此時也不由地暗嘆。
第一次進入皇后的寢殿,姒淑尤抱著十足的好奇,原以為,里面會極盡富麗堂皇,卻發現,除了大之外,只能用莊嚴肅穆四個字來形容,屬實有些無趣。
因為如今姜懷瑾已經是皇后,所以,身為親弟的姜懷德也只能呆在正內,不能進入皇后的內宮。
于是獲得進入皇后內宮資格的人,只有姬辰良和姒淑尤二人而已。
但是姬辰良在半路卻被等在一旁的貢二貢奄尹拉走,說是有要事稟告,時間緊迫,姒淑尤只能自己進入內宮。
然就是這時,意外發生了。
姒淑尤正要邁步進內宮之時,一旁傳來一聲怒喝,“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擅闖皇后內宮?”
姒淑尤抬頭看去,只見是一個嚴肅無比,面相兇橫的老婆子。
對于要做正事,但是卻遭到人阻攔的情況,姒淑尤很是氣惱,畢竟,要是姜懷瑾當真是有什么怪病的話,早一步診治,就能早一步康復。
如今出現這位上來就胡攪蠻纏的老婆子,姒淑尤的心情自然是不大美妙。
但是那老婆子見姒淑尤沉默不語,還以為姒淑尤是被她說中了無話可說,反而變本加厲了。
“我本是出來迎皇帝陛下的,卻是看到了你這個狐媚子,你說,你是不是打探到皇帝陛下一會兒要過來,所以才在這里等著,要偶遇陛下,讓陛下對你另眼相看?生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樣子,可是不能讓陛下瞧見……”
姒淑尤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聽這老婆子的污言穢語了,臉色一沉,方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攔我的路?”
那老婆子似乎是沒成想姒淑尤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里,當下更加氣憤不已,說著就要過來打算同姒淑尤動手,“這個狐媚子,我乃皇后殿下的傅姆,豈是你這種狐媚子能隨意侮辱的人?你且看著,看我如何撕了你的嘴……”
姒淑尤突然就被這自稱是皇后傅姆的老婆子氣笑了,但是這樣一來,可是將那傅姆嚇了一跳。
“你作何這般突然發笑?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姒淑尤也不再同她掰扯,將事情表明,“我是奉陛下的旨意,來醫治皇后娘娘的,若是耽誤了皇后娘娘的病情,你能承擔后果嗎?”
但是那傅姆聞姒淑尤言后,面上卻是怔了怔,好像還有一絲慌亂,隨后開口罵道:“你說你是陛下請來醫治皇后娘娘的,我便要信嗎?你長成這個禍國殃民的樣子,哪里會有能力醫治娘娘的病情?莫狡辯了,來人,將這個狐媚子拉出去……”
“我看誰敢。”
姬辰良有些漫不經心,但是卻不容置喙的聲音從姒淑尤身后傳來,姒淑尤沒來由地,從攻擊狀態放松了下來。
姬辰良要是再不來,她可是真的要在這皇后內宮門口,同這位皇后傅姆拉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