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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戀

今天在網上看到這么一句話,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著,勝之不武。

想想我就轉發了這句話,然后寫道:我不要深情,我……想忘記。

……

你的初戀是什么樣的?你想過多年以后偶遇曾經的初戀是什么場景嗎。

昨天從閨蜜家回來,在路上碰到了他,我過去打了聲招呼,因為趕時間,沒聊幾句就離開了,臨走前他說了句什么我聽不清。

于是我郁郁寡歡的回到家,晚上的時候想了想覺得還是打電話問他好,我話音一落他沒回話,準確地說電話那頭從接聽開始就不出聲,我沉默一會兒,想著會不會打錯了,剛想掛電話卻聽他說“我愛你”當時我蒙了。

腦海里回閃那三個字,現在想想依然覺得他的聲音是那么的好聽。

從我再遇見他開始,他一句話都沒說,從頭到尾一直都是我在說話,比如我主動與他交淡,主動問他號碼。

我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沒有說,就默默掛了電話,然后坐在沙發上哭了許久,哭!興許是因為激動,也或者是因為遺憾。

原來再次相見,我最想聽的不是‘對不起’那三個字,而是“我愛你”。

以前他發給我那么多條信息,每一句都有關于愛我的話,從來就沒有親口聽他說,這是第一次。

我翻開初中時候的筆記本,那一排長長關于至死不渝的情話,不是寫給他,但是是關于他。

十三歲遇見他,十六歲開始對愛情有了憧憬,十八歲開始有了寫作靈感,十九歲開始寫作,二十歲開始給他寫第一封信,雖然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寄出去。

今天男朋友從云海剛回來,想想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見了,我似乎并沒有很想他。

我和我男朋友是在大二的時候認識的,現在已經在一起四年,他對我挺好的,他也和我一樣,心里都藏著一個忘不掉的人。

但是我比他幸運,我愛的人還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著。

我們都習慣了把彼此當作酒后的傾訴者,習慣了對方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借一借肩膀。

我半天都窩在家里,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下過家里的床,手機響了幾次,剛開始會瞄幾眼后來知道是誰打來了就懶得看。

他不眠不休地打了一個多小時,像是不會放棄,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電話鈴聲改成信息的提示聲,連綿不斷。

我不想接,從看到他名字的那一刻,我便覺得心煩意亂,腦海里還會回閃昨晚他說的那三個字。

男朋友說晚上要帶我去吃飯,要向他朋友介紹一下我,讓我找好點的飯店,這倒是難住我了。

我搬剛來南市不久,天天宅在公寓里頭,哪會知道哪里有飯店。

想來出去逛逛看附近有沒有飯店,剛走到樓下就碰到他。

我轉身正要退回去卻被他叫住,我回頭尷尬笑了笑,主動招呼。

“哈嘍,好巧”

“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他手插入兜里,依舊是以往高冷的模樣。

“呃……哦”這個世界最尷尬的就是你上秒拉黑他,他下秒就跑來找你了,不過好在他沒明說。

“我沒注意手機,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這里的?”

“我從朋友那里打聽到,你這是要去哪里,我陪你吧”

“不用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就說吧”

他沉默不語,我低著頭,總覺得他一直盯著我,我有些不自在,我們走了一段路程以后,想起今天閨蜜跟我說的事,我覺得我不能和他再呆一起,就找理由回家,順便把他拒絕在樓下。

我說:“我男朋友不喜歡我把男生帶回家”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卻沒什么明顯起伏,直至他離開也沒有說來找我是因為什么事。

我轉身的時候,突然被一滴水打在手上,看了看有些眼花,又有淚掉下來,我沖進電梯,最后蹬在電梯角落里哭泣。

好多天以后,我在朋友聚會看到他,他坐在我對面一言不發地盯著我看,臉上還帶有滄桑感,我低著頭,心里難受極了。

我開始心不在焉地自作多情,覺得他真的還是愛我的,不過這種問題僅在腦海里回蕩一會兒就被自己打斷了,接著我又開始有種負罪感。

我這是對男朋友精神上的背叛!

為了以防自己會因為他的某個舉動再胡思亂想,我找了個借口離開,臨走前拿出手機,把昨天剛寫給他的信發給他。

信:

我喜歡你,初中后發現自己喜歡你,高中后等你畢業六年了,這十年我是一直寫別人的故事,但我想的是你,愛的也是你,我的愛情從始至終都是你,可是我決定現在不再喜歡你,因為我等得好累,我知道,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現在承認喜歡你就是決定想要忘記你,我是你的過客,你同樣是我的歡喜,曾經對你只是好感,后來被我自己培養成了銘記于心的愛,這是自作多情,一廂情愿,大二那年,在和現在的男朋友在一起之前,我寫了一封信給你,直到現在也沒有送出去,高三那年我知道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我就知道你放棄愛我,以前和你做好朋友的時候,我一直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也一直覺得我不會喜歡你,這只是習慣性地依賴你對我的好,我也一直覺得只要我不擁有就不會失去,但是后來你走了,這場感情我一直人守得好累,等得好累,你知道嗎,你消失在聯系人里,我并沒有像當初自己說的哭上十天半個月,但從那時開始,我就一直等,等你再聯系我,等你再愛我。

直到再次遇見你,我等來了你的:我愛你,我開始是高興的,但我哭了一夜,其實我是恨你的,因為你,我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哭泣,但是現在我還想親口說“對不起”這是我一直都很想說的話,還有我想說“謝謝你,最后請你不要繼續打著愛我的旗號,再次欺騙我的感情,我們再見”。

離開的時候,他送我出酒吧。

我走到前面,他走在后面,突然他拉住我,讓我與他正視道:“我們還能不能回去?”

我扯了扯唇道“對不起”

對不起,這些年其實我很想你。

對不起,這是那年遲來的我愛你。

轉身看到男朋友站在不遠處,我又輕輕的開口“謝謝你”

你讓我學會長大,學會了愛,并且讓我明白,人一定要行且珍惜……

在車上的時候,男朋友一邊幫我繼安全帶一邊問道“剛剛那個人是?”

我怔了怔,還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介紹我們的關系,想了想,我輕輕地道。

“他是初戀他……不是初戀”

——節選自木滄顏日記《喜歡一個人的影子》

某年某月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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