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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感觸良深

  • 關于但是
  • 辛干
  • 5075字
  • 2020-05-06 02:03:26

最近偶爾做夢或者平時不經意間總能想起過去的事,有些場景或者事件總讓人記憶深刻,或許我們并不記得何時何地發生,但在當時或未來某個場景總能感觸良深,我問了很多朋友,也看過許多類似不同的網上的答案,有些看得人眼眶發酸,我不是多念舊的人,甚至是去了新地方就不會去聯系老朋友的人,所以總有人說我心狠。但那些回答有些走進了心里,在結尾之前分享一二。

1.高考完之后看見老師期待的眼神真的感覺愧疚,一時的緊張可能產生了另一種結果,那天以后有人慶祝自由,有人歡喜得到愛情,有人成功,有人歡呼,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難過,在失敗,在后悔,別人的熱鬧始終是別人的我半點都開心不起來,高考以后我整個人一直活在失敗當中,當兩年后去學校門口接妹妹時,看見她朝我沖過來說姐我終于解放了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場考試就讓我的生活糟糕至極,一紙分數改變了以前的我,可別人卻僅僅在歡呼自由,可時間還是會改變所有一切,現在想起那些事來只覺得是人生里一個微不足道的遺憾,如眾多瑣事一樣,時間會沖淡一切,那些從前覺得沒有辦法理解的事,現在也能習以為常,果然人與人的悲歡不總是相通,至少不總是同時相通。

2.第一次看見爸爸手上有一條幾厘米的傷疤,還沒有完全愈合,我問他怎么了,他說不小心撞到鐵器上了,爸爸從前好賭,把家里的積蓄跟買房的首付一夜賭光以后,又欠了好幾萬塊錢,我們全家在租的房里四個人擠一張床,下雨天漏水我跟弟弟穿著雨衣睡覺,爸媽整夜都在用盆接水。這條傷疤再深一點就能見到骨頭了,本來他不必受這種苦的,本來他也可以做一點小生意,隨隨便便可以借別人幾萬塊的。所以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賭,連打賭都討厭,即使百分之五十的勝率放在那里也很容易讓我想起從前屋頂漏水的經歷。

3.忘了以前有沒有見過他,應該是沒有的,這樣溫暖的男孩子實在不容易見到,一次傍晚,學校連日陰雨綿綿終于放晴,所以夕陽格外好看,我剛上完課便看見有個男孩站在食堂前的空地拿相機一直拍天空,他每拍一張都會看一眼,都會淡淡笑一下,但似乎還是不十分滿意,連著拍了十幾張他終于拍好了,然后低著頭咧嘴笑的十分好看,原來那就是讓人心動的感覺,沒有多余的搭配,沒有三五成群的走在放學路上,周圍的人都行色匆匆,勾肩搭背,對于這樣的晚霞都已看平淡,他一個人在尋找風景,他也一個人在制造溫暖,是的,我認為他就是溫暖,即使我最終都沒能靠近他,他也依舊能溫暖到我。

4.原來真的有一種感覺叫忘記,我在遺忘別人,別人也同時在遺忘我,小學的同學看見我突然想不起我名字的時候,讓我有點尷尬,原來他忘了我,而我對他還有一些記憶,起碼是知道他是誰的。原來遺忘的感覺有很多種,當我用好幾年反復告訴自己要忘了前男友的時候,卻一直在反復提醒,而當我離開以前的地方很久再回去以后才發現,原來遺忘已經產生了,我們以前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說過的話,變成隱形的碎片四散開來,再提起時,沒有了難過,只是沒有感情,平淡的像不認識的人一般,這樣的話,我應該可以繼續好好生活了,在不需要刻意遺忘的前提下生活,似乎反倒輕松了不少。比別人先遺忘,對自己真的是解脫。

5.當有人問我趁虛而入的感情能撐多久,是不是只是一時的新鮮,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突然想起了發小,她在高一的時候跟男友在一起,走過三年高中,四年大學,兩個人都以為對方會是最后的伴侶,他們的感情開始在懵懂無知,在兩個人沒有學會如何相處的時候開始,卻在兩個人即將學會相處的時候結束,從男生剛開始走在街上會動不動丟了她,從男生的語言文字不會顧及她的感受到七年后的現在,他們還是分開了,發小說她很累要一直教一個不成熟的男孩如何去戀愛如何跟女生相處,后來她跟剛認識一個星期的男生在一起了,我本以為這是貪圖一時的新鮮,她還會跟前任復合的,像以前吵架一樣哄一哄就和好了。但是這次男孩怎么道歉挽回都沒用了,她喜歡現任的體貼周到,也不用在相處時時提醒他男朋友該做什么。什么是趁虛而入的感情呢?大概是你在等待的東西,剛好來了吧。

發小在新的這段感情里一直在被保護的角色當中,我想這次的感情大概能撐起她今后對所有感情的期待吧,因為懂得,所以值得。

6.我跟景然是在游戲中認識的,因為從小到大沒有體驗過被保護的感覺,自卑的女生第一次遇見感情就繳械投降了,因為男孩會在游戲中帶我刷本,會帶我打怪,出了新的東西也會第一時間送給我,時間長了以后,我也忘了警惕一個人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關心,可能對于我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女生,偶爾遇到突然的關心,就會圖一時的溫柔,因為從小就沒有受到多少疼愛,再加上自己長得不太好看,覺得這個世界都在放棄自己,所以遇到這種男生的時候不覺得這是個釣魚的,反而糾纏了很久,游戲里的世界一度讓我沉迷,而現實中的世界屢次忽略,曠課遲到經常出現,舍友為了不讓我晚上玩游戲拔了網線,我一度氣到想搬出宿舍,這樣在游戲里戀愛的時間大概持續了半年,直到前幾天我在游戲上為他花了很多錢,光是裝備就可以夠幾個月的生活費,而我再上線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杳無音信了,銷了號,刪了好友,我一個人看著發出的感嘆號盯了很久,其實我也沒有想要那些錢回來,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動過心,為什么給了的東西還能收回去。原來游戲世界是這么惡心的事。

7.我追了一個男生很久很久他才同意,從一開始的不搭理甚至有一點嫌棄,到在一起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花了很多時間在了解他的一切,當眾表白,送禮物早餐,在回家路上一路跟著他,那時候看直樹湘琴看多了總以為我也會守到云開,我也以為他只是不愛表達,我以為我的耐心夠就會打動他。好在他終于同意了,我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也是從那天起我在慢慢死心,在一起以后他只會在自己有空的時候見我,從來也沒有說過想我,每次我在洗頭的時候聽見qq響都會立馬回來看是不是他的消息,而他只會說剛剛在忙,周末也是跟舍友一起吃飯一起玩,偶爾我磨一天才會爭取到半天時間跟他在一起。他說不喜歡特別膩的感情,他也說會慢慢改變。我每天都在守他的消息可沒有主動的晚安早安也沒有關心愛護,只是機械一般的問答。

本來我也覺得到放棄的時候了,可他說愛我,習慣我一直在身邊了,說完之后還是繼續在一起,繼續各自的生活。每天都是我在忙的時候收到他的消息說,剛剛在忙不好意思之類的,我花了大半的時間在想念,在等待,最后卻像一個不相關的人一樣。

時間久了大概都會冷靜,也讓我受夠了這種似遠非近的關系,我用愛他的時間抽出來時間生活,而他用生活的時間偶爾抽時間說愛我,我們還是分開了。最近看見又在播惡作劇之吻,看見直樹偶爾還能想起他,像直樹這樣不善于表達的人仍然耐心愛著湘琴,而他大概只是我不能融化的一塊冰吧,沒有愛就是這樣吧。

8.有人說:你生命里遇見什么人,那個人一定會給你帶來某些東西,我一直在想,遇見周鑫的時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剛開始沒有認清他是渣男的時候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我的理想型了。所以關系一直維持,但他最后一直在保持曖昧的周邊游走,不說在一起也不會說遠離,不為了騙錢也不為了騙身體,只是在恰到好處的關心以后突然抽身離開,最后他告訴我,他認識了一個很好看的女孩子,他在不認識我的時候就一直在追求那個女生,而我充其量只是他跟那個女生在一起的跳板,而他提出這一切的原因是那個女孩子接受了他,而這次真正確立關系的是他們,而我只是一個局外人,看別人的悲歡,好像沒有自己的生活。后來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他到底為了什么,是當作一個備胎還是他也享受曖昧上頭的那幾秒。

9.每次看到父親帶著哥哥買東西總能突如其來的委屈,他們會花一個下午的時間給哥哥挑一件衣服,也會在無論什么時候都說出哥哥的好,每當我犯錯時總學會提起哥哥,那父親的眼里便會只剩下驕傲與自豪。而每次提起我,我卻沒有看見過這種驕傲,嘴上說著以后指望我的話但眼里沒有一絲情緒。小時候犯錯總是我挨打比哥哥多,而獎勵卻是哥哥比我多,長身體的理由一直從小用到大,所以哥哥從小到大吃的好東西也總比我多。本來是不在意這些細小的東西的,可今年回家過年的時候,我與父母平安相處了半個月,一家人其樂融融好像并沒有缺少什么,但過年前哥哥也回了家,而自他來,我的懶覺我的逛街權利都被收回了很多次,而我跟哥哥再次相比的時候依然是我慘敗。每次他露出得意的笑的時候我總在笑這是偏心還是重男輕女呢?答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是愛我的,但這份愛會有時間限制,哥哥出現時愛會被收回,只有他不在時,這些愛才足夠施舍給我。小時候懷疑自己,長大后懷疑父母,在后來誰也不怪了,幾十年這樣沒愛的日子過完,剩下的時間應該也不算什么了。只是偶爾還是想問問父母,我在他們心里算什么,為什么從來不是第一位,為什么同樣的孩子得到的東西不一樣,為什么我拼命討好換來的微笑他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為什么人們總在說公平?

10.最近接到朋友的電話,很奇怪為什么會打給我的時候她說打錯了,因為一個錯誤的電話就繼續跟她聊了半個小時,跟我說以前的事,說現在,明明還有很多話聊,但偏偏已經是一年多沒聯系的人了,掛完電話看見通訊錄里有很多朋友都是很久不聯系的人。明明留著聯系方式,有微信有qq,甚至保存著以前一起拍的照片,可以打電話可以發消息,甚至經常看見朋友圈分享的現狀,但好似大家都有默契一般,只有突然撞見避無可避的時候才會打招呼互相問候近況,而有時候朋友看見朋友圈的照片夸你好看時,卻得不到一條回復,好似大家的交際現狀都是如此,曾經朝夕相處的朋友會只剩下點贊的交情。更有甚者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刪了你,是不是還在人世。我們都習慣把自己包裹起來不受外界的干擾,更覺得如今的生活現狀以前的朋友可能不會懂得,可能不被理解,而我們之間重新聯系的開端只需要一句“在嗎?”“我跟你說件事。”但我們的吝嗇可能是導致所有人越來越遠的元兇,你我都是如此,渴望被人理解卻不主動靠近,活該飽受孤獨。

11.三個人的友情注定失敗,不是分崩離析,就是有一方退出,讓人唏噓,也讓人惡心。我從前不相信,覺得三個人也可以玩在一起,也可以不計較那么多,但似乎付出越多越不甘心,每當看見她們互相祝福忘記我的時候,看見她們牽手走遠而我還在紅綠燈另一頭的時候,我知道我該放棄去握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后來的后來,聽見她們依然開心,看見她們在沒有我的生活里依然快樂,我知道真的不該有我夾在中間。不甘又惡心,從一開始就該知道,三個人的友情不會長久。沒有那么大度去希望她們在沒我的生活里依然快樂,只希望她們永遠臭味相投,不要毀掉別人對友情的體驗感。

12.你孤獨嗎?你也經常一個人嗎?是的,我是,即使處在熱鬧的人群里我也經常覺得一個人,沒有人懂你的喜怒哀樂,一個人一生大多數的時間里,都是自己陪伴自己度過,在每個人所生所長的地方,孤獨無數次的重演,在人群中孤立,在寂靜中覺得溫暖,那些深夜與酒,偶爾的幾聲犬吠,街旁枯黃的燈與躲在陰暗處悉悉索索的老鼠,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不覺間,酒杯見底,路燈熄滅,光芒普照,又是同樣的一天。過了很久我都沒有明白,孤獨到底是生活的饋贈還是羞辱,你安靜自處享受一個人的生活,還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無論干什么都孤零零,下雨天一起撐傘的人都沒有。

心里總是空蕩蕩,我不喜歡孤獨帶給人的感覺,但我更不喜歡在人群中孤立,在那么多自稱朋友的人面前沒有一個人懂你的心事。與其無意義的在熱鬧里孤獨,我更樂意一個人站在屋檐下,一個人站在雨夜里,和解孤獨。

12.說實話,在遇見禾予之前,我并不知道原來一個人也可以是一個人的救贖,友情也可以治好過去的傷,遇見她之前,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孤零零游蕩了很久,經歷感情的背叛跟拋棄讓我慢慢不相信任何人,前任出軌閨蜜,父母離婚后誰都不想要我,我一個人周末住在外面,周圍的人覺得我不好相處,突然到來的禾予偶然成為了我小組任務的一員,我孤僻不討人喜歡,她初來乍到不敢跟人交流,兩個同樣不幸的人,或許我更不幸一點也行,竟在今后的幾十年里都成為了依靠。有一次她周末來陪我的時候,看見我噩夢連連,便叫醒我摸摸我的頭,她說她心疼我,想成為我的救贖,讓我忘了過去的不幸。

那一刻我知道我是最幸運的人,而禾予是上帝帶給我的補償。

下星期就是禾予孩子的滿月了,我已經可以坦然的走在人群,坦然做夢,坦然面對一切,而禾予只需要幸福下去,帶著我那份一起,同時救贖我們。

其實你我都是感性之輩,大多數感情都后知后覺,愛過方知情重,是很多錯過的人才會明白的道理,而那些不值得的東西該早早放棄,希望那個在你記憶深刻的場景里出現的,愛你的還在你身邊,恨你的已放下過去,恐懼的勇敢面對,失敗的從頭再來。想念的重新聯系,討厭的不再往來。如果夢見一個人一件事,記得問他一句“你還好嗎?”不要同我一樣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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