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湍急的走廊上,筱沐的后背被人擒住,她轉過身,看到來人,驚訝地說道:“白樂樂?”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我有事找你商量。”
“魚塘那沒人,我們去那說。”筱沐還是有些好奇白樂樂為什么會找上門來,上次剪碎戲服的事,對方只是一個旁觀者,現在她似乎并不滿足于此。
反正共同敵人都一樣,就不再做掙扎了。
學校后花園的魚塘里,有幾條錦鯉游弋在水中,白樂樂手上拿著些面包碎,正一點一點的投喂小錦鯉。
不一會兒,魚塘里的錦鯉都游了過來,爭先恐后的,好不熱鬧。
白樂樂耳邊聽到腳步聲,便抬頭看了一眼走近的人,她嘴角一邊扯起笑容,一邊將手里的面包碎全扔進了魚塘。
“你看,它們湊在一塊兒,挺熱鬧的。”
“我們湊在一塊,也很合適。”說著,筱沐往最近的座椅走去。
“你說得對。”白樂樂跟上,一起坐在座椅上。
“你想做什么?”筱沐開門見山的說著。
“下周有體育課。”
筱沐漠然道:“哦。”
“我想排擠江姝婷。”
“她現在沒那么容易被排擠。”根據江姝婷以前的性格,她是不愿跟人交流的,現在,突然轉了性子,開始主動找人聊天嗑瓜子,前天,筱沐就看到江姝婷跟曲婉兒聊得不錯。
“所以需要幫忙。”白樂樂知道這是長久作戰,不可能一次就打擊到敵人。
“之前還好好的,怎么現在主動追著咬上她了。”
白樂樂恨恨道:“她很礙事。”只要齊銘站在江姝婷旁邊,或者說話,她就眼紅煩躁,恨不得咬碎自己的銀牙。原來,嫉妒使人發狂。
兩人握手,“合作愉快。”
萊茵像往常一樣站在校門口等人,只不過,現在手里拿著江姝婷親手制作的知識點卡片背誦。
不管是否有用,她都嚴格按照江姝婷的要求執行。
等了一會,才見人從里面走出來。
“昨天沒補習,今天補上。”
萊茵不滿道:“暗無天日,慘無人道。”
“成語說得這么溜,語文課本重點多背點,能加分。”江姝婷戲弄地說著。
“我還是趕緊滾,不想聽你這么嘮叨。”
“忠言逆耳利于行。”
“我不需要。”萊茵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萊茵坐在摩托車的座駕上,說道:“上來。”
江姝婷接過頭盔戴上,萊茵騎的摩托車后座很高,讓她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每次騎行,雖然魔音貫耳,但周身的風景很美,尤其是經過江濱路的時候,一側面向高樓大廈,一側面向波光粼粼的大江,吹著風,有著無盡的舒爽。
“搬來我家的事,你想清楚了嗎?”
江姝婷遲疑地說道:“我不想。”
“那地方那么危險,為自己的個人安全,你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還是說我身上有什么臭毛病,你不喜歡?”
江姝婷連忙說道:“沒有。你很好,這是我個人的問題。”
“既然這樣,你自己克服一下,搬來吧。”萊茵語氣說得誠懇。
“我不。”江姝婷固執起來是不講道理的,這讓萊茵很頭疼。
“那我們打個賭。”
江姝婷無知者無畏地說道“賭博不利于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我去,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下去。”萊茵忽的加快速度,江姝婷立刻抱緊萊茵的身體,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甩出去。
江姝婷見萊茵生氣了,弱弱道:“賭什么?”
萊茵真想給她破開腦袋瞧瞧,她的腦子是不是豆腐做的。還是說太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不敢接?
“我這次月考,要是能在兩百名之內,你就搬來我家。”
“我……”
不等江姝婷說話,萊茵繼續道:“你也知道我成績差,月考兩百名以內,放在平時絕對是癡人說夢,即便現在有你的補習,你也知道我離這個目標還有很大的距離。這個賭約,你敢接嗎?”
江姝婷咬著下唇,慢慢吐字道:“好。”這應該是她最后的妥協了。
這天晚上,復習到十點,萊茵將江姝婷送回去后,再次求助楚天逸。
“天逸,你有辦法讓我在這次月考考進前兩百名么?”
楚天逸奇道:“你的補習老師呢,怎么不問她?”
萊茵慘淡一笑,“我跟她打賭,你覺得我會有希望嗎?”
“拜托,姐姐,離這次月考只剩下十天了。你想考進前兩百名,除非去偷試卷。”
“偷試卷?”萊茵眼睛一亮,好像有什么曙光在破殼而出。
“別想了。真有那么好偷,那些排末尾的混混更樂意這么做。”
萊茵扁著嘴道:“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嗎?”聲調要多低迷就有多低迷。
只要萊茵出現低落的情緒,楚天逸總是忍不住自己泛濫的父愛。
“雖然我成績沒你那補習老師厲害,猜題的準確率卻是可以的,我幫你理理。”
“真的嗎?那我可是把身家都壓你身上了。”萊茵驚叫地跳起來。
楚天逸無情嘲諷道:“去你的,你那點身家我看不上。”
“你真好。”
“只說聲好是沒有用的,給我過來磨咖啡豆。”
萊茵不滿道:“這么晚了,還要過來。”
楚天逸一字一句地誘導著,“我幫你熬夜,你不來陪我,我怎么甘心。”
萊茵無法拒絕。最后,改道去了楚天逸家里。
楚天逸住在城西的別墅區里,是有名的富豪區。也許,一不小心就能碰到電視播報或者是微博熱搜的名人。
剛進小區入口,萊茵就被門衛擋了下來,主要是她浮夸的造型和別致的摩托車,讓人經不起考驗。
萊茵停下摩托車,快速從口袋里彈出手機,在空中花式旋轉接住,然后不得不進行基本步驟,撥通了號碼,“喂,我被攔下了,你跟門衛大叔說一下。”
門衛大叔一聽到是熟悉的聲音,立刻換了笑臉,恭迎一般將她放了進去。
“真的麻煩的地方。”
萊茵的摩托車在別墅門口停下,一抬頭就看到了楚天逸站在二層的陽臺上,向她這邊望過來。
楚天逸穿著松垮的藍色針織衫和休閑褲,腳上拖著拖鞋,頂著一頭微翹的頭發,懶洋洋地招了招手。
萊茵頂著一張諂媚的笑臉,賤兮兮地說道:“忘記給你帶夜宵了。”
“磨吧。”楚天逸早早就準備好工具和咖啡豆。
萊茵的嘴頓時一抽一抽的。磨咖啡豆真是消磨人戾氣的好東西。
萊茵干巴巴地在布藝座椅上坐著,楚天逸開始一個科目一個科目地整理,萊茵為防意外,還上供了江姝婷梳理的資料。
兩相結合,事半功倍,只有萊茵的漿糊腦子吸收不了。
等待的過程中,楚天逸圈了一些題目交給萊茵,看看江姝婷的教學成果。
時間過得很快,沒兩下子就到了凌晨,等楚天逸回過神的時候,萊茵已經困頓地閉上了眼睛。
楚天逸一把揪起萊茵的辮子,萊茵頓時痛得困意全消。
“哪個天殺的揪我辮子!”見是楚天逸,再囂張的氣焰都歇了。
“我不是故意的。”
楚天逸看了眼萊茵的習題,一言難盡,離目標還是遠遠不夠的,她的基礎太差。
“你需要加急訓練。接下來十天從江姝婷那補習完就來我這。”
“是的,長官,我沒問題。”
就這樣,地獄式復習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