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韻拿斧毫無章法地一通亂砍,溫熱的血液噴的她睜不開眼。
輕韻意識到若不速戰速決,最后吃虧的只能是自己,腳下生力,疾步攀上樹木,身體騰空而起,在老虎撲樹的剎那,輕韻靈活地伸斧砍向老虎的頸部。
老虎斃命,殷紅色染滿衣裙,輕韻惱火那人在一旁看戲,無半點幫助。
那人抬首淡笑溫和,“多謝施主救命之恩。”
聲線空靈清越,似西天梵音般悲憫慈祥,卻又好像平淡如水。
輕韻驚喜地瞪直眼,隨后裝作正經的樣子,“不若以身相許。”
反正輕韻再過半年就該許配人家,要她每天面對粗獷的糙大漢還不如多看幾眼美人下飯。
君硯輕拈佛珠,“施主說笑,出家人怎可入紅塵。”
輕韻不在乎地擼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那不是還沒剃度么?”
君硯垂眸,看不清神色,“覺空心向佛祖。”
輕韻語噎,她還真沒見識過如此清心寡欲之人。
“那,覺空師父是否在附近的相國寺?”
君硯漠然起身,“嗯,施主如是討要回報,可隨貧僧學醫。”
輕韻沒想君硯竟觀察入微,將竹簍的藥草攬入眼底,高興地起跳,“好啊!”
輕韻蹦跳著回家詢問莫母的意見,莫母表示很支持,學門手藝總歸好過混日子,且與和尚生活也不用擔心女兒的貞潔。
莫母積極地收拾包袱,“韻丫頭,跟著覺空師父可得認真,再貪玩當心敲你。”
輕韻:“……”她太難了。
相國寺是舉國聞名的佛教圣地,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常年供奉香火,因著香客絡繹不絕。
輕韻沒見過這么大的場面,素雅寧靜的禪院深得她心。
其他弟子見君硯帶著輕韻個拖油瓶,紛紛打趣:“師叔外出行醫給咱們相國寺拐過來了女弟子。”
君硯淡漠地疊好僧袍,不理會師侄們戲謔的視線。
輕韻到底是世俗之人,雖然其他弟子沒別的意思,但在旁人聽來,卻是有歧義的。
輕韻忽略自己的窘迫,落落大方地雙手合十,“眾位大師,小女子叫莫輕韻。”
師侄們興奮地逐一介紹,顯然他們對輕韻感到新奇。
相國寺的條件艱苦,雖說不缺吃穿,可素食中連點肉沫都沒有,輕韻胖嘟嘟的臉頰凹陷下去,反而容顏更加精致。
輕韻因為于君硯有恩情,相國寺也算優待她,特別君硯的那群師侄們,打坐后結伴像看猴一樣觀賞她。
一來二去,輕韻同他們也熟絡起來,知曉不少事。
君硯講座,各地信徒慕名而來,希望能夠得到君硯的指點,精進佛法。
了慧捧著厚厚的佛經極速穿過幽靜小路,輕韻喊住他:“了慧師父,行的這么急作甚?”
了慧投以輕韻希望的目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心把塞在輕韻手中,“莫施主還請幫忙遞給佛堂的覺空師叔。”說罷,捂著肚子跑開。
輕韻后知后覺地看向佛經,神圣的佛門之物她的手承受不起啊,她還想活著。
可不送耽誤正事她更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