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吵架
- 時空行者
- 假灑脫
- 3166字
- 2020-02-05 17:54:56
“他們一個叫杜昊,一個叫于杰。”林冉說道。
根據(jù)白簡的描述,她很容易就猜出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杜昊就是那個習慣瞇眼的“昊哥”,至于于杰,則恰好是和瑤瑤關系比較親密的那一名隊員。在游樂場的時候,白簡也曾特地觀察過他,無獨有偶,那天他的襪子也是穿著兩只不同的顏色。
從身份上來判斷,很明顯這兩都是許子豪的人了。
白簡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林冉明顯感受到了白簡壓抑著慍怒,于是蹙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著臉沒有說話,自顧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
林冉一愣,也連忙也快步跟了上去,神色間滿是擔憂。
二人就這般回到轎車內(nèi),氣氛一時有些壓抑,林冉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樣,偷瞄了眼身側(cè)的男生,發(fā)覺神色依舊冷峻得有些可怕,最終還是默默啟動轎車,向白家租住的方向開去。
她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情,兩名男生之間顯然將會勢同水火。而自己明顯和許子豪的關系更親近些,因此在白簡眼里自然會被歸為對方的人,受到疏離。
看著窗外慢慢后退的街景,兩人一路無話。
良久之后,白簡才終于開口道:
“你應該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吧?”
“嗯。”
林冉輕輕點頭。
她和許子豪也是熟識了,自然清楚對方圈子里的關系。
自從前年杜昊和阿杰加入球隊之后,許子豪就對兩人十分照顧,時間一久,兩人自然都成了許子豪的擁躉。
在她看來,許子豪平日里是有些張揚,但待人行事還算真誠,又孜孜追求自己了許久,因此感觀還算不錯。
可現(xiàn)在杜昊做出這種事情,即便是她,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她皺著眉頭道。
“呵呵。”
白簡將頭瞥向窗外,不由得嗤笑一聲。
林冉咬了咬下唇:“我想子豪應該不會......”
“有什么不會的?”
白簡打斷林冉的話語,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度:“事實都已經(jīng)擺在這了,難道剛才你看見的都是假的?”
“我......”
林冉身子一顫,氣勢立刻弱了下去。
她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沉默了好一會,才又蚊子般小聲地訥訥道:
“其實......我找子豪問過你的情況,關于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白簡有些驚訝的看了林冉一眼,眼神漸漸被失望所取代。
“沒想到道這個時候,你還是覺得我因為私怨而在污蔑他。”
“你誤會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們之間的矛盾會影響這件事的判斷!”林冉焦急道。
“夠了!”
白簡打斷林冉的話語,有些失落道:“你們這些權貴子弟不都是這樣嗎,永遠只會標榜自己得品質(zhì)高尚,哪怕做了這些卑劣的手段,也永遠不會去承認!”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從小到大都經(jīng)歷慣了,這點沒什么的。”
說著,白簡扭頭看向林冉,似笑非笑:
“你每次不也都是帶著目的在利用我嗎?”
茲——
林冉一腳踩下剎車,頓時路面上拖出兩道長長的印子。
她晶瑩的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zhuǎn),情急之下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后嘴巴一癟,眼淚嘩啦啦地掉了下來。
白簡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心頭一軟,沒有再說重話。
他看向林冉,嘆一口氣道:“放心吧,你我只是各取所需而已,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反悔,今天就謝謝你送我到這兒了。”
說完,他扭過頭,不再去看仍在抽泣的女生,打開車門,轉(zhuǎn)身離去。
......
車內(nèi),林冉趴在方向盤上,低聲抽泣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都有些酸澀,才終于一臉委屈地抬起頭來。
看著鏡子里花了妝的自己,眼睛紅腫的如同一只兔子,她也沒心思再作梳理,胡亂用手抹了把眼淚,就拿出手機,撥通了許子豪的電話。
“喂,小冉?”
電話里很快傳來了略帶驚喜的聲音。
許子豪正在和幾名隊友一起吃早餐,看見林冉打來了電話,連忙向周圍幾人使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清了清嗓子,和顏悅色道:
“找我有什么事嗎?”
“許子豪!”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河東獅吼,音量幾可媲美免提。
許子豪一時目瞪口呆。
幾名隊員面面相覷,十分默契地停下筷子,相視幾眼后,都識趣地端著餐盤走開了。
許子豪愣了愣神,發(fā)現(xiàn)林冉聲音完全不同于平時的淡聲細氣,音量足足要比往常高出好幾個分貝,似乎......還帶著幾分哭腔。
“嗯?小冉你聲音怎么......”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林冉又粗暴地打斷道。
“我警告你!”
“要是你敢動白簡的話,以后我們就不要聯(lián)系了!”
林冉大聲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只剩電話那頭的許子豪,盯著手機一臉懵逼。
......
......
下車之后,白簡往小區(qū)內(nèi)穿行了一陣,終于來到了一幢低矮的居民樓前。
這一片老舊小區(qū)里的住戶大多都已經(jīng)搬走,人氣蕭條,眼前破敗的樓房更是如此。走進單元樓內(nèi),就有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面而來,令人忍不住輕掩口鼻。
白簡穿過雜物堆砌的樓道,走到二樓,在自家的門前停下腳步。
家里老舊的鐵門此時正虛掩著,露出一道尺許的縫隙。依稀能看見房間內(nèi)窗簾緊閉,光線昏暗。客廳里電視的音量調(diào)得很大,正在播放著某場球賽的直播,還零星夾雜著酒瓶的碰撞聲,和某個男人模糊的囈語。
向前探視一眼,可見屋內(nèi)物件雜亂,臟亂不堪,隨處可見一個個或立或倒的空酒瓶遍布四處,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白簡皺眉打開鐵門,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喑啞,吵醒了正在沙發(fā)上打盹的白青山。
他醉眼蒙眬地看向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摸起身邊的瓶酒灌了一口,癡笑幾聲,又閉上眼睛酣睡過去。
“喂,醒醒!”
白簡上前將電視機關掉,踢了一腳沙發(fā),對方卻只是扭過頭去,并不理會。
他嘆了口氣,只好走到窗前,猛地一把拉開窗簾。
強烈的陽光頓時傾瀉進來,照在白青山稍顯浮腫的面孔上,蒼白一片,白青山忍不住齜牙咧嘴,連忙抬起胳膊擋住強光,含糊罵道:
“你干什么你?”
“起來,去醫(yī)院。”
白簡從衣柜取了件干凈衣服,丟在白青山身上,冷冷的說道。
白青山胡亂地抹了一把滿是胡茬的臉,佝僂起身子,將手臂擋在臉上,喃喃不清道:
“我說了我不去......醫(yī)院,沒酒。”
“你......”
白簡頓時氣急。
他好不容易壓下火氣,才盡量平穩(wěn)地說道:“醫(yī)院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你去住幾天,到時候傷口線拆了就可以回來。”
說著,白簡走上前,就要給白青山拽起來。
一周前,白青山被打斷腿,立刻就被白簡送去了醫(yī)院做了手術。按照原本的預期,術后必須住院治療兩個星期,等拆完線才能出院,卻沒想到白青山在術后第三天就偷偷溜了出來,還將剩下不多的醫(yī)藥費去買了酒喝。
礙于經(jīng)濟的窘迫,白簡接下來只能讓白青山暫時在家療養(yǎng),并約了小診所的醫(yī)生定期上門,進行傷口的換藥清理。等他簡向許子豪索要了補償,緩和了經(jīng)濟壓力后,白青山卻始終不愿意回醫(yī)院治療,于是就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如今華博按照和白簡簽訂的協(xié)議,承諾免費給白青山提供最專業(yè)的治療,他自然不會再讓父親由著性子。
可惜白青山并不是個讓人省心的老爹。
“我說了不去!”
白青山甩開白簡的雙手,醉意稍稍清醒了幾分,雙眼布滿血絲瞪著白簡,用力地拍了拍還綁著石膏的右腿:
“我都已經(jīng)好了,你別來管我!”
“快好了?那你走兩步試試。”
白簡嗤笑一聲,退后兩步,做了個“請”的動作。
反正有華博的醫(yī)療技術保障在,他也壓根不怕老爹再來個二次受傷。
“走就走!”
白青山不甘示弱,雙手扶著沙發(f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剛向前邁了一步,果然身子一歪,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呵!”
白簡居高臨下,冷笑一聲:“現(xiàn)在還去不去醫(yī)院?”
“不去!我剛才只是頭有點暈,站不穩(wěn)。”
白青山也犟上了,揉了揉老腰,干脆就伸著腿坐在地上,抓起邊上的啤酒開了一瓶。
噸噸噸噸噸。
白簡頓時有種要抓狂的感覺。
他咬了咬牙,終于按捺不住爆炸的心態(tài),提起腳邊的凳子就快步朝著墻邊走去。
“你不去醫(yī)院,我就把畫像拿走!”
他終于祭出殺手锏,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著,白簡就站上凳子,準備準備把母親的畫像給取下來。
“你個孽子!”
白青山看見妻子的畫像要被白簡摘下,頓時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虎,咆哮了一聲,立馬操起手中的酒瓶就要向白簡砸去。
白簡下意識地就將胳膊護在臉前準備抵擋,卻發(fā)現(xiàn)幾秒鐘過去依舊沒有酒瓶飛來的跡象,于是有些疑惑地放下手臂,看見白青山正定格在剛才起手的動作,目光疑惑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順著目光看向門口,白簡這才發(fā)現(xiàn)此時那里正俏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花著妝,眼睛還帶有著明顯的紅腫,現(xiàn)在正撅著嘴巴,一臉委屈的瞪著自己。
白簡不禁以手撫額,大感頭疼。
“這時候你又來添什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