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三人異口同音,各自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殺向卡修。
槍,漫天的槍;茅,遍地的茅;刀,無處不在的刀。帶著憤怒,帶著毀滅一切的戰意,撕裂空氣,全部攻向卡修。時間仿佛停止了,所有的攻擊,只一眨眼間就到了卡修的身前。
“來得好!”
卡修眼里充滿興奮,一點都不畏懼,他再次舉起雙錘,錘高過頭頂,在頭頂猛的一碰,嘭!響聲驚天動地,錘影隨即向四周飛去,和漫天的槍相碰,和遍地的茅相碰,和無處不在的刀相碰。
咔嚓!咔嚓!咔嚓!
錘影消失,槍影消失,茅影消失,刀影消失。
哇!
卡修噴出一大口鮮血,以一敵三,對他來說,還是勉強了些,他胯下的金毛獨角獸也嘚嘚嘚的接連退出去十幾步遠才穩住身形。
“走!”
見只把卡修擊退,并沒有要了卡修的命,龔話元心里暗驚,這可是他們三人聯手最強的一擊,三人聯手最強的一擊,只讓卡修吐一口血!要知道,林凡和魏笑京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龔話元本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能正面擊敗他們的,實在不多見,可三人聯手,也只是讓卡修吐一口血而已,他豈能不驚?
龔話元之前能當元帥,并非只靠他的勇猛,主要的還是他的見識,見到這種情況,他又怎能不明白,糾纏下去,雖然有可能將卡修重傷,甚至也有可能殺了卡修,可是,他們絕不可能有那么多時間,謝立挺帶領白拓眾將正急速趕來,一旦謝立挺帶領眾將趕到,他們絕難逃走,必定只有死路一條。
三人一擊擊退卡修,趁機向金風谷里逃,軍士也向金鳳谷里逃。
“站住!站住!”
卡修氣得眉毛倒豎,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催動金毛獨角獸,在后面緊追,甚至又施展出他的暴雨錘,可是,他與三人的距離實在拉得太遠了,他的暴雨錘阻擋不了三人,他的坐騎的速度也趕不上三人。
“將軍不可進谷,將軍不可進谷。”
三人帶著軍士逃進了金風谷,卡修還在追,后面緊趕上來的謝立挺看見大聲急叫。謝立挺可是吃過大虧的,他知道,追進金鳳谷去,就算武功再高,也無能為力,只有挨打的份。
但謝立挺的叫喊還是慢了一點,卡修追進了金風谷。卡修追進金鳳谷后,卻不見了三人,連軍士都不見,卡修勒住馬四處察看,心里既疑惑又郁悶。
“你妹的,跑得還真快。”
卡修看不見人,心里郁悶之極,調轉馬頭,準備撤出金風谷,可就在他剛調轉馬頭,正要撤退時,金風谷的半山上喊殺聲連天,接著嗖嗖嗖,箭矢如雨,紛紛朝他射來。原來是龔話元他們逃進金風谷后,并沒有就離去,而是繞道金風谷的半山腰埋伏起來,單等卡修追進來,欲要置卡修于死地,原本要等卡修再深入金風谷里一些再發動攻擊的,見卡修不再前進,而是打算撤回去時,他們才發動了攻擊。
卡修見了,越發氣惱,急忙施展暴雨錘來抵擋,可惜,中山軍的箭矢密如雨點不說,其中還有龔話元親自射的箭,這箭,附帶著龔話元旋風斬的攻擊,無比強勁、無比霸道。當然,只是這些,原本也傷不了卡修,最主要的,是卡修接連使用暴雨錘,而使用暴雨錘是極為消耗體力和精神力的,之前因為以一敵三,他使用了,接著為追趕龔話元三人,他又頻繁使用,以至于,現在他施展出來的暴雨錘,在威力上明顯大打折扣,終究一個抵擋不住,手臂上、大腿上分別中了箭,箭幾乎穿透了他的手臂和大腿,疼得他大叫一聲,伏在金毛獨角獸上急速逃跑。
謝立挺及白拓眾將是緊跟卡修身后的,見卡修受了傷,謝立挺大聲吩咐:“快,盾牌手,上去擋住。”
盾牌手沖上前,讓過急速逃回的卡修,展開盾牌,抵擋漫空飛來的箭矢,掩護大家撤離金風谷。
龔話元見卡修已經被謝立挺等救出金風谷,知道再不能奈何卡修,也下令撤退。
龔話元帶兵回到金鳳山下的營寨,已經到了子時,郭笑笑卻沒有休息,始終等在中軍大帳。龔話元、林凡和魏笑京進帳來,見其他眾將都在,點頭示意,就直接走到郭笑笑面前去交令。
“啟稟元帥,末將三人按照既定計劃,和敵軍交戰近一個時辰后,安全撤離。”
龔話元、林凡和魏笑京同時開口。郭笑笑聽了說:“很好,三位將軍辛苦了,戰場上的情況我已經知曉,三位將軍退到一邊休息吧。”
“末將遵命!”
三人應聲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坐定,郭笑笑看向眾將說:“各位將軍,從今晚和白拓軍交戰的情況看,白拓軍中有一個使雙錘的將領叫卡修,此人十分勇猛,是我們擊退白拓侵略軍的極大障礙,從某種意義上說,要剿滅白拓侵略軍,首先得拿下卡修。可我對卡修卻一無所知,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中有人知道這個卡修嗎?”
“啟稟元帥,卡修此人,我倒是了解一二。”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文官,叫張拓,現任行軍參謀職務。郭笑笑見了眼睛一亮說:“哦,張參謀說說看。”
張拓說:“卡修此人從小沒有父母,和他叔叔家在,雖然他的叔叔對他很好,但他的嬸娘對他卻極為刻薄,經常背著他的叔叔虐待他,當著他叔叔的面,他的嬸娘娘又裝得對他百般的好,他非常惱火他的嬸娘,在他十三歲那年,他實在難以忍受他嬸娘的這種做法,一怒之下,殺了他的嬸娘,離開了他叔叔家,之后就一直在外闖蕩,也正是這樣,養成了他非常殘暴的性格。”
“原來如此,那么,他的一身武功是誰教的?”
郭笑笑問。張拓說:“關于卡修的一身武功,據說是他在一個密林里遇到一位生命垂危的老頭,這老頭臨終時傳授給他的。”
“這些情報,對拿下卡修還是沒有什么幫助,還有別的嗎?”
張拓說的這些,雖然讓郭笑笑知道了卡修的出生,卻對搞定卡修還是沒有什么幫助,郭笑笑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想要知道的可是卡修的軟肋。
張拓聽郭笑笑再問說:“回稟元帥,有一件事,或許對拿下卡修有幫助。”
“既有這樣的事,你快說。”
郭笑笑聽得有對拿下卡修有幫助的事,來了興趣。
張拓說:“卡修雖然殺了他的嬸娘,卻一只覺得虧欠他叔叔的,他當將軍后,總是暗中派人去接濟他叔叔一家,或許,在他對他叔叔一家的感情上做文章,說不定能拿下卡修。”
“好,實在太好了。我就想啊,是人都有弱點的,這卡修不是神,他不可能沒有弱點。只要他有對他叔叔的虧欠之心,我們就能收拾他。”
郭笑笑心里松了口氣,馬上就在心里確定了主意。
“各位將軍,就這樣吧,大家回去休息,張拓,你且先留下。”
郭笑笑打發眾將離去,單把張拓留下來,眾將走后,郭笑笑叫軍士在外守住,不許放人進來,這才把張拓叫到身前,低首在張拓耳邊小聲吩咐。張拓聽了郭笑笑的吩咐,走出中軍帳,稍微收拾了一下,連夜秘密離去。
三天后,在中山去白拓的路上,一個穿著長衫、手拿招牌的算命先生正步入白拓,認識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就是郭笑笑軍中的行軍參謀張拓。張拓因為奉了郭笑笑的命令,要到白拓去做一件大事,卻因為烈度到白拓的路被戰爭阻斷,他只得迂回到中山再進入白拓,以至于在路上耽擱了三天時間,這個時候,才進入白拓。
張拓打扮成算命先生的樣子進入白拓,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便宜行事。所以,他一進入白拓,就直奔飛雪城。
飛雪城是白拓的一座城市,是卡修出生的地方,現如今,卡修的叔叔一家還住在飛雪城。張拓這次來白拓,就是沖著卡修的叔叔一家來的。
卡修的叔叔叫卡維達,住在飛雪城東南的鬧市區里,自從卡修殺了他的嬸娘后,卡維達就獨自帶著僅有八歲的女兒卡瓦生活,既當爹又當媽,雖然辛苦點,卻因為他的勤勞,又兼有一手磨豆腐的好手藝,生活過得還湊合。
五年前,卡瓦十八歲,嫁給和卡維達學磨豆腐的宋云,兩人成親后,由于宋云也沒什么家人,就住在卡維達家,不料,宋云第二年卻得絕癥死了,卡瓦和卡維達雖然難過,好在那時候卡瓦卻生了一個兒子宋毅,看著宋毅,卡維達和卡瓦多少有些安慰。
宋毅現如今三歲半,不僅生得漂亮,更活潑可愛,看著宋毅,卡維達和卡瓦都漸漸淡忘了宋云去世的悲傷。
原本以為事情辦起來有些棘手,可得知卡瓦有個三歲半的兒子后,張拓微微一笑,心里馬上就有了計較,直接上門去找卡維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