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體藥引
- 北漠有夭
- 梨花夢蝶
- 3173字
- 2020-01-12 17:08:07
南宮問天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面具的沖他咆哮的女人,沉默了片刻,道:“你不是我娘親,我的娘親早就葬身當年那場大火了,更何況當年那場大火因何而起,你心里不清楚嗎?”
思及往事,南宮問天不禁有些顫抖,他永遠記得當年,一場天降大火,南宮一家上下,皆葬身火海,唯有應不悔與他還活著,他一直覺得當年之事另有隱情,只是他沒有證據。
坊間傳言,應不悔乃南宮隱通房丫頭,與趙清婉同一天產子,不料趙清婉產下死嬰,南宮隱怕夫人傷心過度,于是把應不悔之子偷換給趙清婉,而那個孩子便是南宮問天……所以應不悔懷恨在心,終于串通外人一把火燒了舊南宮府,以報南宮家奪子之仇。
而小時候那場大火之中,的確是應不悔救下了南宮問天,而應不悔知道,想讓南宮一家死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南宮問天。憑她當時的身份地位,她并不能很好的保護南宮問天,于是修書一封,道明南宮問天身份,將年少的南宮問天迷暈放在竹筏上,交給南宮隱的一位故人——無名島主。聽聞無名島主樂善好施,且行事隱秘,與江湖中人少有紛爭,興許只有這樣,才能保他平安長大。
無名島主答應救下他,并教他念書識字,傳授他武功法術。待南宮問天14歲那年,無名島主便允諾應不悔,將他放還。
雖然師傅無名島主也說過,應不悔便是南宮問天生母,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吧,他腦子里永遠覺得趙清婉才是自己的娘親。加上坊間傳聞經久不息,他想,這其中說不定還有什么隱情,只是時間久遠,加上見證當年之事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他也無從得知真相,便只好這樣了。
“好,好哇!既然如此,那便休怪娘親不義了,你可別后悔!”話落,應不悔帶著隨從一行人,由屋頂離去了……
待那波人離去,南宮問天才借這龍泉水運功調息。
而樓上不敢出聲的二人得知來者已然離去,也松了一口氣。
“哎,走啦?”北末夭一聽樓下動靜沒了,自語道。
“嗯,走了!”白衣男子接話道。
“對了,你到底是誰?你該不是來偷東西的吧?”北末夭問道。
“偷東西?我?”白衣男子一臉驚詫道。
這女人誰啊?跑到他的地盤上來,還說他偷東西?
“來人啊,抓賊啊!抓賊啊!”北末夭搶先喊起了抓賊。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來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南宮問天。
更沒有想到,他竟然穿著一身內襯就來了,他這……若隱若現的身材,好到讓她快流鼻血……
北末夭,你千萬把持住,雖然這人很好看,但你是公主!北漠美男無數,豈能被區區一個東臨男子勾了魂去?
“你嚷什么?”南宮問天頗有些嫌棄的說。
“他……他偷你東西!”北末夭指著一旁的白衣男子道。
南宮問天順勢看向白衣男子,只見那白衣男子兩手一攤,一臉無辜。
“我怎么覺得,偷東西的人是你呢?”南宮問天又看向北末夭道。
“怎么可能是我呢?將軍!”北末夭見情況不妙,于是故意放嗲聲音道,“人家都已經是你的人了,跟著將軍已經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人家何必拿這點小東西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呢?”
聞言,白衣男子看南宮問天的眼神更加復雜了。
“你的人?什么情況?哎,南宮,這你可得給我解釋解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背著我都做了什么?”白衣男子忽然像決堤的洪水般滔滔不絕起來,和北末夭乍見的溫柔仙男判若兩人,“她是誰?為什么你的府上會有女人?你什么時候開始碰女人的?好哇你,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訴我……”
“咳!”
兩人這無厘頭的爭辯攪得南宮問天心煩意亂,氣不打一處來,他干咳一聲,打斷了男子的話。
而白衣男子似乎意識到什么,便解下身上的披風,給南宮問天披上,而這一連串動作極其自然,就像是……多年的夫妻……
北末夭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二人相識,甚至關系還不一般,莫不是被她猜中了,這將軍是個斷袖?而這小怨婦一般的溫柔仙男便是他男寵?
“得,不說了!。”白衣男子無奈道。
“你來干什么?”南宮問天沖男子問道。
“我來干什么,你心里沒數嗎?我若不來,你可熬得過這寂寞長夜?”
“滾!”
“我陌塵身為醫者,自然是來行醫治病了!”聽南宮問天一聲狠厲的陌塵轉而嚴肅道。
……
原來,白衣男子,名喚陌塵,是個醫生,難怪他身上一直散發出淡淡的異香,想來是便是藥香了。
陌塵,人稱“閻王愁”,一個能從閻王手中搶人的神醫,不過他盡管醫術了得,世人傳言其性情古怪,從不輕易救治人,除非能達到他苛刻的條件或者他心甘情愿主動給人治,當然心甘情愿這種情況非常少。除了南宮問天這個例外,可以無條件替他醫治,其余求醫者皆是花了天大的代價方可得治。
“你就倔吧!今夜應門主來過了,我想你身上的毒,沒有我的幫助,是不可能抑制得住的。”
“那便由他去。”南宮問天一臉傲嬌道。
“看來,你是想開了。”陌塵背過身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繼續說道:“我正納悶你這里為何突然出現女子,看來你終于肯用我開的方子解毒了。你眼光不錯!這姑娘生得倒是可人,只是手腳有些不干凈!方才想趁機偷走你的畫,被我攔下了……”
女子?解毒?臥槽!
聽了陌塵的話,北末夭突然意識到危險,嚇得連退幾步,雙手捂住胸口,十分驚恐道:“你……你們要做什么?”
原來南宮問天讓她來這里,竟是為了利用她給自己解毒?難怪他在街上收留了自己,難怪她想走的時候又被劫了回來,還把她藏在他沐浴的閣中……
這太可怕了!想著,北末夭臉色都變了,想不到這東臨人看上去一個個人模人樣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她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她還沒有找到娘親,不能就這么落在這兩個衣冠禽獸手中。
想著,她突然靈機一動,趁二人談話之際直接朝窗戶沖了出去。她要逃走。
可她并不知道,這窗門看似打開,實則是設了結界,常人根本無法沖破。而她功法被封印,與常人無異,空有一身蠻力而已。
而這一身蠻力并沒有讓北末夭沖出結界,她反而由于力過猛,結果一頭撞上結界,又被彈回地上,竟當即暈了過去!
這一暈,便在這龍泉閣中昏睡了三天三夜。
昏睡中,她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東臨國尋得了母親孤獨離,卻始終看不清母親的樣子。夢里母親說,她要離開,于是她用力拽住母親的手不肯放,還說夢話喊著:“不要走,我怕……”
突然,她被噩夢驚醒,猛地坐起。她雙目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南宮問天的床上,床邊還坐著一個人,而自己則緊緊拽著那個人的手。
“你醒了?”
眼前的陌塵和她初見他時一般溫柔,她險些忘記自己是怎么暈倒的了。
片刻之后,北末夭暈倒前的記憶猛地閃過腦海,她迅速松開陌塵的手,隨后只聽“啪”的一聲,陌塵的便臉上落下一個鮮紅的掌印。
莫名挨了一巴掌的陌塵,一手捂住自己挨打的半張臉,一臉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二人沉默對視,空氣中彌漫著憤怒的氣息。
此時,南宮問天推門而入,看見屋內的二人,瞬間明白了什么似的,臉上不由得出現一抹罕見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而這一瞬被細心的陌塵捕捉到,便道:“虧你笑得出來!你自己的女人,自己來伺候!”
說罷,陌塵抄起手,俊臉甩向一邊。
似乎是那個巴掌印逗樂了南宮問天,他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你!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南宮問天就是個白眼狼,連你瞧上的人也是!”陌塵憤憤道。
這一口一個“女人”、“瞧上的”,南宮問天這才反應過來,在陌塵腦子里,他與北末夭便是那種關系。
在北末夭昏睡的日子里,陌塵問過府上的下人,都說將軍帶回的不過是個男子,誰也不知道這會兒這個男子竟變成了個女人。他向南宮問天討要解釋,可南宮問天的態度卻始終很淡漠,只說原是街市上遇見的一名小乞丐,只是看他少年志高,又頗有些能耐,便將其帶回,然后的事情陌塵都知道了。
陌塵不知道他是何時發現北末夭是女子的,也不知道為何北末夭身為女子,還能在他府上安然無恙的活著。
憑他看北末夭的眼神,說沒有喜歡,那不可能;可說喜歡,似乎更不可能了,自打他們相識以來,南宮問天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任何一個女人,想想京都那些趨之如鶩的名門大小姐,哪個不是是連他府邸的大門都進不了,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若論姿色,京都里的小姐們也不差呀!
偏偏北末夭這女子,非但沒被暴力攆出門,還被藏在了他的禁地龍泉閣,真是奇了天下之大怪。就連對他了入指掌的陌塵,也快不知道南宮問天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