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同類”在眼前被“異類”殺死的境況,在場之人無不顯得憤怒以及恐懼。
因為在兩位二級生中的眼中,謝理的靈體在慢慢地變淡,當然這并不是謝理即將消亡的標志,而是謝理的四階靈體逐漸向五階轉化,過于強大的靈體超出了他們的可視范圍。
“我們可能遇上了虛界之靈。”蘇亞楠絕望道,同時意圖按響警鈴,通知學院此地有大危機。
至于逃跑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天罡和天術師已經可以被稱作陸地神仙,其生命本質發生了質的變化,綜合素質呈飛躍式上升,表現在外的就是天罡宗師的超音速爆發,天術師的天相搬山。
面對著這樣的人物,地境之內的所有超凡者,除了第六變的武道家或第六感的咒術師能支撐些許,其他人皆可被其翻手之間鎮壓。
虛界之靈也是一樣的道理,哪怕孕育期的虛界之靈會被同境的超凡者會弱,但也不是他們所能面對的存在。
謝理當然能發現蘇亞楠的小動作,念動之間就將其手中的警鈴奪取,但突然一想自己又不會加害于他們,反而這個舉動會讓他們更加的恐慌。
方仲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心仿佛要飛起來一樣在胸膛里亂撞。
如果不是因為發覺不了蹤跡,他甚至已經取出人世間,給這個怪物來上一刀。
但是本來躁動不安的人世間卻突然平靜了下來,同時傳音于方仲,對方同樣是接觸過神兵的人類。
人類?
方仲有點摸不著頭腦,從謝理剛剛的表現來看,哪一點像人類了,不過對于人世間的話,他是一定相信的。
作為虛界體系的超凡者,謝理理所應當地能感知生命體的情緒變化,不覺有些詫異地看了方仲一眼,他能明顯地感受到方仲的冷靜,自問要是他的話,估計已經和現在的蘇亞楠一樣,準備爆發秘法,殊死一搏了。
當然了,即使蘇亞楠在秘法的催動下,獲得遠超現在的戰力,他也能通過新生而異常的權柄——噬魂,“幫助”對方冷靜下來。
“隊長,他沒有惡意。”
蘇亞楠并不知道它是他,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她和方仲僅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實戰訓練,她都不知道一級生中有這么一個人,沒有深厚的交情,讓她怎么敢相信方仲?
其他人也是如此,既然逃不掉是必然的了,那就爆發出強大的咒力,引起學院方面的警覺,這樣即使是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
進入天機學院的他們,早就做好了就義的準備了。
然而,當他們的精氣神達成一致,準備全力輸出咒力之時,卻感覺自己視覺中的多了一個自己,而那個自己沒有一絲的生氣,呆立不動。
“天機學院的學生們,你們好,或許你們現在有著滿腔怒火,但還是先冷靜一下,傾聽我的闡述。我本人族,擁有肉身,行走于大地之上,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踏足了虛界的超凡體系,在獵殺虛界生物的期間,我發現此地存在著虛界信徒,這意味著宜市中有著一只罪兆期的虛界之靈,它似乎在策劃著什么,可能與天機學院的本次行動有關,而這些是我從一個虛界信徒那里獲得的證據。”
謝理將自己獲得的虛界之靈的虛元取來,通過原罪之力的幻化形體,算是一種隔空取物的運用,天術師也能做到這一點,至于天罡宗師,因為絕天地的修行方法,得親力親為。
“如果你們不相信,再過幾分鐘,會有更多的虛界信徒前來,他們在之前接收到了來自剛剛那個死亡信徒的支援信號。”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前往天機學院的根據地,有你的存在,無疑更能增加說服力。”蘇亞楠不解與警惕道。
“我自有我的苦衷。”謝理沒想和她解釋什么,在謝理的眼中,她們僅僅是個傳話筒罷了,雖然之中有兩個熟悉的人。
他必須將明太雨親手擊殺,以卸憤恨,如果主動暴露,蔣天會在第一時間到來,以虛境武王的能力,那只罪兆期的虛界之靈,無論有什么陰謀,在強橫的實力面前都會不堪一擊。
但謝理卻會因此失去自由,更是失去繼續飛速增長實力的機會,要知道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之中,可沒有人在幾個月內跨越地境,成就天境的事例。
況且,盡管整個華國都在通緝明太雨,但也有一些東西需要從其口中獲知,從而相互驗證,而為了人類文明的安危,勢必會有人前來安撫謝理,讓他舍小家為大家。
謝理不想做那個艱難的選擇,于是他只能選擇不去做選擇。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謝理并沒有在他們的面前顯露真容,而那兩個二級生之前看到的,也只是謝理的模糊面容罷了,他所給予的接觸,只是聲音而已。
“等等……”蘇亞楠還有話要說,但謝理沒有理會,直接了斷地把他們的靈體還回了肉身之中,中斷了聯系。
由于神的抽離,本來即將釋放成功的秘法此刻已經被取消,五人也不至于面臨身體虧空的困境。
“隊長,我們還要不要……”方仲出頭問道。
“迅速離開,告知學院。”本來因為蔑視而氣憤難耐的蘇亞楠如同換臉般,迅速冷靜下來,帶著謝理的“饋贈”向著基地快速前往。
個人情緒是一回事,家國大事是另一回事,而兩件事的分量,蘇亞楠當然分得清楚!
而隊伍之中的許敏敏雖仍是驚魂未定,但她卻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莫非是……,但不可能吧,許敏敏搖搖頭,把那個瘋狂但卻是正確的想法逐出腦外。
看著他們的離去,謝理轉身面對著已然聚集,此時警備的虛界信徒。
現在,該是清理灰塵的時候了。
謝理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而就在謝理晉升的同一時刻,城市的深處,卵發生了輕微的顫動,傳出了如同人類嬰兒般的哭鬧聲,似是恐懼,又更像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