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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煉丹

醒來后,孤風發現是一個夢,他抬頭再尋靈雀,卻不見蹤影。這個夢好奇怪,孤風想著,又靠在門邊望著天上。天上飛落下來一些靈獸,它們繞著子蘇的頭頂,轉著圈盤旋著,孤風只是靜靜地看著它們。還有一些奇異的花,從虛空中散落下來,落在孤風的身上,化掉了,散發出異香,孤風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夢和現實到底哪個更真。

元真大仙整整閉關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孤風一直在門邊靜靜地守著,期間只大師兄阿羅修來過一次。他敲著門,孤風開了門,將他擋在門外,問他有什么事。他詫異地看著孤風,半天才開口,質問孤風有什么資格敢闖進上品仙洞中。孤風只是靜靜地對他說,是師父令他進來守門的。阿羅修便又在那張著嘴愣了半天,他用眼睛朝門縫里使勁張望著,最后他說要找師父。孤風就說師父有命令,閉關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說著就朝他行了一禮,關上了門。

元真大仙出關后,便帶孤風來到九轉峰前,他說時機到了,從現在開始煉丹。元真大仙嘴里念著一句什么口訣,然后一揮手,九轉峰就從中間,沿著紅黑兩色的分界線,裂開了。原來整個山峰就是一個巨大的煉丹爐。

元真大仙又揮著袖子,往爐子里加著什么東西,加了很多很多,然后又念著口訣,山峰就合上了。山峰合上后,開始慢慢地旋轉起來,下面也騰出火來。火苗剛開始是紅色的,慢慢變成黃白色,然后轉變成青色,最后火苗全部變成純青色。

老道讓孤風靜坐在爐前,他對孤風說,現在開始煉九轉丹。他說這丹一共要煉九次才能煉成,而且每次要煉四十九天,并且必須得一直用純青之火來鍛煉,如果爐火不青了,不純了,丹就會煉廢,就前功盡棄。說完,就問子蘇明不明白。孤風點著頭。

老道又說,得坐在爐前一心不亂地專心煉,爐火才純青。如果心帶有一絲雜念,爐火就會不純,不青,這樣下去,丹就廢掉了。老道讓孤風從現在起在爐前看管爐火,專心煉丹,說如果丹廢了就要重罰孤風。

老道交待完,就走了,留下孤風一個人坐在爐前。孤風心中計算著時間,九次,一次四十九天,得四百四十一天,一年多時間。而且這一年多時間,必須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想,只能靜靜地坐在爐前看著火,必須保持心中絕對的寧靜,孤風心中正盤思著,突然爐火就跳動著,青色開始不純,下面慢慢混雜了一些黃白色的火焰來。孤風趕緊停止思索,睜大著眼睛,專心地盯著爐火,什么也不想,慢慢爐火又恢復了純青。

就這樣,孤風讓心中空空的,就像在清掃園子那時一樣,讓自己靜得如同一潭死水,外界與他再無相干,甚至連身體也與他無關,只剩下爐火,只剩下唯一不死的一念,在守著爐火。

這期間很多師兄飛升過來,看著孤風煉丹,他們好奇地詢問孤風,卻發現孤風像一段枯木一樣,對外界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就議論著,說是不是孤風已元神離體了,被師父帶著去另外的空間單獨修行去了,不然不可能什么反應也沒有。

孤風沉寂在爐火之中,他的世界只剩下爐火,什么都不存在了,純青的爐火布滿了一切,他的神識游離在爐火之中,鍛燒。

一日復一日,一月復一月,孤風的世界里,時間變得模糊,最后消失不存在,空間也模糊了,也隨著時間,消失成了渾沌。無盡虛空的渾沌,他只剩下一念游于渾沌之中,仿佛是無盡太虛的主宰,一念起,萬物生,一念消,萬物滅。

孤風如同一尊石像,歲月從他肉體和丹爐邊流過,他的身上、頭發,長出花草來,開出奇異的花。直到一天,爐火熄滅了,孤風才重新恢復了外界的知覺。

他看到眾師兄都圍在他身邊,師父也在。師父笑著對孤風說他很盡責,丹煉成了。孤風微微地點著頭,他的身體卻失去了知覺,無法起身。師父便朝他一拂袖,頓時他又恢復了知覺,恢復了活力,身體也恢復了光潔干凈。

已經一年多過去了,孤風完全靜寂在時間之外,仿佛不久以前才在爐前坐下,現在卻已經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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