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瀟一個人神游太虛,阿珍見他不回答自己,暗自撇撇嘴,猜測八成又是老板授意的,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
羞辱過自己的人現在成了階下囚,遠比自己的報復要狠毒的多。
阿珍唏噓的同時,放下心結,眼睛還要往前看,她現在就想早點休息,況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叫人誤會。
“三哥,為了我的事,你也忙了一整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唐瀟回神,看看時間的確挺晚的。他站起來打著哈欠說道,“明天早上估計要下雪,你不用拘束,想睡到啥時候就睡到啥時候,我家沒有規矩。”
換了陌生地方,阿珍聞著被褥芳香的氣味久久睡不著。
她想東東,那孩子脾氣倔犟,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可愛小臉,玩陰的,大人也不是他對手。
這會兒落在梅玲手里,希望她能看在東東是老板兒子面上,別虐待他,別用言語傷害他。
呼嘯而過的北風從屋檐下穿過,檐角似乎懸掛著一個銅鈴,發出鈍鈍的叮咚聲。
那天收拾行李,只裝了幾件襯衣和褲子,現在她十分的懊惱,怪自己沒有詢問老板去哪里,這么冷的天沒有厚外套御寒,不知道會不會生病。
想著想著,腦海里浮現出老板坐在車里看她的眼神。
悲憫?厭惡?冷漠?
現在回想起來,阿珍吃不準到底是哪種情緒。她很想他,真的很想念。
下半年她犯太歲,簡直什么苦難都經歷過了,感覺像一場夢。
摸摸光滑柔軟的被面,不知道用的什么洗滌,有股淡淡的香氣,高貴典雅,如夢如幻,不管怎么樣,她現在還是安全的。
這就好,等老板回來,她就請辭,把對他的愛埋在心底,就當給自己過去的青春留個交待。
再過兩個月就該過年了,鎮里過年很熱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聲會一直響到初一的清晨。
京城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一定不準放煙火,沒有煙火氣息的年,味道就淡了些。
最后她怎么睡著的,阿珍一點也想不起來。生物鐘使然,六點半她就醒了。
風停,外面靜悄悄的。洗臉的時候,阿珍碰了碰胳膊上的傷口,隱隱的還有些痛,不過已經好多了。
到人家里做客,不知主人的作息時間,阿珍側耳聽了一下,院子里沒有任何聲響。
拉開窗簾往外一看,天空中洋洋灑灑的飄著雪花,很薄很輕,落地就鉆進石板了化成了水。
她住的房子坐東朝西,大門口有個白影子,手里拿著掃帚,好像在掃雪。
阿珍坐不住,空手來打擾唐家已經過意不去,她推門出去走到那人身后,聽到腳步聲,唐家的保姆回頭看看,愣了下后笑著問道,“是牛小姐?吵到你了吧?”
阿珍以為是唐夫人,見認錯了人,不由的紅了臉。
互相認識后,阿珍跟著張嫂進了廚房,外面建筑風格古樸,處處透著歷史的莊重感,可里面的裝潢,完全是現代風格,各種高檔廚具一應俱全。
“我聽少爺說,牛小姐做牛肉面很好吃,我觍著臉,想求牛小姐教教我,先生最喜歡吃面,我這人腦子不開竅,翻來覆去就會幾種,叫我也偷師學個藝,借花獻佛。”
阿珍一點都不敢作勢拿喬,能在唐家做保姆的,沒有點真能耐怎么會留得住?倒是她,一腔熱血的跑到城里要給男神帶孩子,現在看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