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請這邊來。”
迎賓小姐禮貌地招待一位顧客進了一個預定好的高檔次的包間。
在包間門口，可透過半通透的屏風看到包間內部環境。
迎賓小姐走后，陳年負責進去招待客人，她進入包間發現這個客人是朱陽！
“朱，朱先生，請您點菜。”
陳年把桌子上的臺卡式菜單推到朱陽手邊，故作淡定，嘴角還帶著微笑。
“這不是在胡同里遇見過的黃毛丫頭嘛！來酒店打工啊！”
朱陽翹著二郎腿，點著一根煙。
“朱先生，酒店里的用餐場所是不允許吸煙的，但是有專門的吸煙區域。”
“呸！”
朱陽的嘴角向上勾起表示很不屑。
“原味卵石烹M9雪花牛肉、香港欖菜魚豆腐蒸銀鱈魚、北海道紅毛蟹炒牛奶、紅酒煎小牛排。”
朱陽完全沒有看菜單，一口氣點完菜，想必是位常客。
陳年心里想：“點的都是些奢侈的餐，難道這段時間朱陽是中彩票了？那卵石烹牛肉，是利用高溫鵝卵石表面直接煎制雪花牛肉，生熟程度及口感可根據個人喜好控制，再沾上澳洲海鹽調味，一口下去，肯定令人回味；那白豆腐碰撞銀鱈魚，再加上香港橄菜味蕾必定“綻放”驚喜；那日本北海道毛蟹蒸熟后拆下鮮香嫩滑的蟹肉，放在11度的水牛奶中打均勻，慢火炒熟，一口下去……；還有那熟中帶嫩的紅酒小牛排。朱陽真是暴發戶啊！”
“去去去，還不快去傳菜單。楞在這作啥？”
“好的，朱先生。”
陳年想著日后要是能帶小笙來吃上一頓，她一定很滿足。
陳年出去在電腦機子上輸入了朱陽點的菜品后又回到單間，發現單間里又來了一位客人，一看就是和朱陽提前約好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這個客人跟朱陽形象形成反差，他身材筆直，儀表堂堂，很有氣質，相比之下朱陽好像邋遢許多。
三十歲的朱陽看起來長的比這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還要“著急”。
“山哥，我點了些菜，一會就上來了，您稍等。”
朱陽面對這個“山哥”，可是畢恭畢敬，笑臉逢迎，生怕這個“山哥”不開心。
陳年想起一個詞兒，那個什么——馬屁精！
“都不問問我們需要喝點什么嗎!”
朱陽對陳年吼斥，跟對山哥完全不是一個態度。
就這副嘴臉，堪稱小人之舉！
陳年走過去，不情愿地把桌子上的臺式菜單翻折了一下。
“這頁便是嘍！”
朱陽明明能看見這個東西還非得折騰服務員，真的令陳年很無語。
“山哥喝什么？紅酒？伏特加？還是……”
朱陽的笑臉還真是夠“燦爛”的，讓人覺得有點惡心。不，是非常惡心。
“不了，給我來一杯熱水就可以了，謝謝！”
山哥禮貌的微笑著對身為服務員的陳年說道，頗有紳士風度。
“那我也喝水，嘿嘿嘿。”
朱陽笑得讓人想上前抽他一巴掌。
“兩杯熱水，快點去準備！”
朱陽又開始用一副訓斥的嘴臉跟陳年講話。
“好的，先生！”
陳年真想指著朱陽的鼻子大罵“彎爪貓以為自個兒是誰啊！”
為了不被炒魷魚，為了還能繼續和北辰哥一起工作，陳年真是有氣都憋回去了。
菜也端上來了，水也呈上了。
“山哥，這批貨可……”朱陽看了一眼陳年，突然不說了。
畢竟之前在楓橋胡同里陳年也算認識了他，況且對他印象還不好。
“臭丫頭，你出去，給我換一個服務員。”
陳年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走了。
“正好本姑娘不愿意伺候。”陳年心里想。
陳年越往出走越覺得有貓膩，他有什么事兒不讓她聽的？又是貨，到底什么貨？莫非……肖尋之前還幫他賣過，但是宋旖說肖尋自從那日從胡同里出來就再也沒跟著朱陽混了。
陳年找到終北辰，兩個人換了班，陳年對終北辰說里邊客人有貓膩并叮囑他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因為朱陽根本不認識終北辰，說什么應該也不用過于避著。
“先生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把多余的幾個椅子都搬出去，來回門給我關好嘍！”
朱陽嫌棄的掃了他一眼。果然很勢力，面對服務員都一個態度。
終北辰邊搬椅子，邊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山哥，這批貨要是運出去，這回來的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買賣不好做，細心點。你那廠子上次我也看了，挺好的。”
“我們下一步……”朱陽正說著話看見山哥用戒備的眼神直盯著終北辰不放。
朱陽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再往下說了。
終北辰裝作一副只是在認真搬椅子往出走的服務員，嘴里還低聲哼著小曲兒。
“你搬出去就別回來了，門關嚴。有事會叫你。”朱陽發話了。
終北辰從容地出去了。
“聽到什么了？”陳年很好奇，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沒聽到什么重要的話，就是兩個人在做買賣，要運一批貨，但是從他們的眼神里我也覺得有貓膩，這貨應該不一般。”終北辰說。
“唉！沒什么收獲。”陳年搖搖頭，有點失望了。
“但是。”
終北辰神秘地笑了。
“北辰哥？”陳年張著嘴巴，瞪大了眼睛。
終北辰用手招呼陳年，陳年把耳朵湊過來。
他貼近陳年的耳朵說：“我在里邊藏了手機，很隱秘，正在錄音。”
“靜音了沒？”
“嗯。”
陳年開心的跟北辰哥擊了一下掌，簡直太像樣了。
小野從后臺出來，一臉嫌棄看著他們倆。明明年紀相仿，說起話來卻像個老大人。
“我看大學生根本吃不了苦，別偷懶了，后臺又多了些沒刷的刀叉碗筷。”
陳年和終北辰去后臺幫忙。
明明是前臺的服務員，時不時的還得去后臺去幫忙，沒辦法，新人嘛，被老人叫著多干活在所難免。
兩個人跟小野一起刷著餐具。
“小野，你知道朱陽嗎？”終北辰問。
“朱陽，他人脈廣，認識咱經理，所以總來咱們酒店，他以前條件不好，現在看起來好像發達了不少，人嘛，總要經歷過苦才能嘗到甜頭的。咦，你問這干啥子？干好你的活吧。”小野說。
“小野，你會不會笑笑，像北辰哥一樣。天天板著個臉，你都長胡渣了，也不刮刮，都快成大叔了。”陳年說。
“切，幼稚！”小野瞟了她一眼。
……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門口等著了。”
終北辰去那個包間門口等待吩咐。
“北辰哥，你注意點。”
終北辰回頭對陳年笑了一下，點了下頭。
“這一口一個北辰哥，兩口一個北辰哥，嘖嘖。”小野說。
陳年傲嬌地看著小野。仿佛在表達著：他就是我的北辰哥。
“那你咋不叫我小野哥呢？”
“小野哥，小野哥～”陳年聳著眼皮拉長聲敷衍地說。
“幼稚！”小野好像笑了一下。
……
“先生慢走！”
不一會，朱陽和山哥先后從酒店出去了。
終北辰把陳年從后臺叫了出來，兩個人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趕快戴上耳機，聽著剛才那段錄音，
“果然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