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煙望著頭頂寫著“卿云樓”三個大字的燙金招牌，心中仿佛有個小人兒跑來跑去，癢癢的。

“愣什么神啊，咱們快進去吧?！绷璀噧号d致勃勃的抬肘撞了下沈瑾煙肩頭，顯然對里面的事物更感興趣。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被幾位濃妝艷抹的女子團團圍住，此時兩人都是一身男裝，看起來像是白白嫩嫩的富家小公子。

“哎呦，這是哪來的小公子？”

“長得白白凈凈的，姐姐喜歡！”

面對撲鼻而來的胭脂味，沈瑾煙有些招架不住，她從來沒有來過風月場所。

而凌瓏兒則是熟門熟路，大搖大擺走了進去，還不忘回頭招呼讓她跟上來。

沈瑾煙忙推開幾人，深吸一口氣，快步跟上。

卿云樓里的裝潢處處透露著古樸清雅的感覺，廳中客人一桌有一兩位姑娘作陪，或猜枚行令，或吟詩作對，好不熱鬧！

凌瓏兒看出了她的不解，開口解釋道，“卿云樓與一般的青樓不同，這里追求的就是一個‘雅’字，一樓就如同茶館一樣，累了就進來歇歇腳，要是看中了哪位姑娘，就可帶到二樓雅間休息?！?

沈瑾煙看了看門口花枝招展招攬客人的幾位女子，又看看大廳里雅致的景象，不由感慨，“這就是傳說中的雅俗共賞？卿云樓老板真是個妙人?！?

凌瓏兒輕笑一聲，轉而看著滿臉笑容向這邊走來的老鴇。

“哎呦，凌公子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今個兒還是要蓮香作陪嗎？”老鴇扭著水桶腰，甩著小手帕，向凌瓏兒靠近，但眼神時不時往沈瑾煙臉上瞥。

“那必須要蓮香作陪啊?！?

老鴇露骨的打量讓她非常不舒服，沈瑾煙當下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老鴇被瞪的一個膽顫，忙招呼龜公把二人帶到二樓雅間。

雅間內，蓮香已等候多時，見兩人一前一后進來，連忙起身相迎，只是在看到后面進來的沈瑾煙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凌瓏兒熟們熟路的撩袍坐下，手指在一并坐下的蓮香臉上滑來滑去，用輕佻的語氣說著，“我多日沒來，蓮香有沒有想我啊？”

蓮香撇過臉，笑著為二人斟茶，“自然是想的?！?

沈瑾煙坐在對面，表示沒眼看。她一直以為凌瓏兒只是藍顏知己多了點，沒想到這家伙是男女不忌。

“凌公子第一次帶朋友來呢？”蓮香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正襟危坐的沈瑾煙。

凌瓏兒支著下巴，一根蔥玉的手指在杯沿滑動，“我這位朋友長這么大從沒來過青樓，我啊就帶她來見見世面，讓她知道蓮香有多誘人！”

蓮香聽慣了凌瓏兒的油嘴滑舌，當下只是羞澀一笑，轉頭看向沈瑾煙，“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從進門開始，蓮香就一直在觀察著她，難道她見過自己？沈瑾煙心里想著，臉上卻是一臉淡笑，回道，“我姓沈。”

蓮香自是不知沈瑾煙心里的彎彎道道，接著說道，“聽沈公子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

聞言，凌瓏兒呵呵一笑，“蓮香這次你可說錯了，沈公子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士?！?

“是嗎？可我聽著像是有點天虞山那邊的口音？”

蓮香臉上布滿疑惑，眼里卻是萬分篤定的看著沈瑾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