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崩潰
- 詭惑余燼
- 一深青閑
- 2014字
- 2020-02-01 23:26:21
傅清在醫院見渭醫生時第一眼時,一身白衣大褂,笑容親切。
他本來很討厭醫院,討厭那些白衣大褂的禿頭醫生,討厭那些拿針管戳他的護士姐姐,討厭吃不完的藥。
可渭醫生不一樣,他講話時很溫柔,笑起來更溫柔。會陪他聊天,給他講些生活中的趣事,會讓他試著寫日記,記錄自己對抗病魔的生活。
他感覺,自己暗無天日的人生,被打開了一扇窗戶。
窗外,照進了屢屢明媚陽光,照的他心暖洋洋的。
渭醫生,就是蔚藍天空上高懸的太陽!
他對人生重拾信心,對未來又有了期望!
當從渭醫生口中得知,他最喜歡的作者,居然就是渭醫生兒子時,心中無比驚喜,希望有一天能見到渭眠。
而他在醫院的種種,都沒告訴傅孟,他對自己的父親有些抵觸和不喜,因為父親太嚴厲了。
所以他將這些事情,分享給了來醫院看望他的苗苗女仆,并將日記本交給了她,希望由她把自己的心愿,轉交給傅孟,然后把日記本放回他房間里。
這本日記本……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哪怕死后多年,他也一定一定,一定不會忘卻,忘卻那位親切的渭醫生!
哪怕變成了怪物,對世間再無留戀,那本日記本,依舊是勝過他生命的東西!
因為,如果連這本日記都沒了。
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時日……
他在世時的夙愿……
他存在的……意義!
呼哧!
望著那片日記紙被火焰焚燒,他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全身染上了炙熱。
他抱著日記紙縮成一團,仿佛回到了從前,夜晚一個人窩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害怕失去、害怕離去,簡直像個懦弱的小孩子。
而懦弱,保護不了任何東西!
手里的日記紙,一點一點被燒成碎片,在火浪中升騰翻滾,化作灰燼揚長。
變成怪物,也保護不了任何東西。
……
江享趕到了手術室,發現大門已經被破壞了,手術室內一片漆黑。
他正欲跑進去,卻看到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他瞬間警惕起來。
是誰?
渭眠,還是兇魂?
身影逐漸走進,江享緊張地望著那道影子,直到漸漸清晰。
“石頭、剪刀、布!”
渭眠口中念著,拳頭卻捏在耳朵邊,遲遲不肯打出。
他等了半晌,都不見江享的動作,瞇著眼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怎么不出,你想耍賴?”
聞言,江享僵硬的臉上浮現一抹慍怒,吼道:“明明是你要耍賴,別賊喊捉賊!”
恰時,樓層開始劇烈振動,江享一個不站穩差點摔倒,還好渭眠伸手抓住了他。
“怎么回事?”江享撐著墻壁驚道,“絕對空間要崩潰了?”
“嗯,我親愛的小粉絲,被傷壞了心呢。”
江享一頭霧水地問道:“你做了什么?”
“也沒做什么?”渭眠歪頭想了想,輕聲道,“就是毀了它存在的意義,讓它身為兇魂,也不得安寧。”
讓他身為兇魂,也不得安寧!
江享嘴角凝固,這話說著輕飄飄,要做到可比登天還難,畢竟兇魂不像人類,對世間有那么多留念。
“你不是說,要多戲耍它兩天嗎?”江享又問道。
“對啊,說給你聽的。”
江享還來不及想清楚這話的意思,就發現周遭壞境出現了無數條裂縫,如同鏡面裂開,絕對空間像是受到巨大壓力,無法繼續維持醫院的狀態。
很快,隨著一聲輕響,漫天碎片灑落,如雪花一般悄然落下,無形穿過兩人身體。
絕對空間,崩潰!
他們回到了地下室!
當兩人身形出現在地下室時,眾人都趕緊圍了過來。
“你沒事吧?”渭獻安湊過來問道。
“沒事。”江享拍著胸脯,自夸其詞,“我可是歐皇!”
渭獻安很無情地忽略了江享,而是對著渭眠關心道:“兒砸,沒受傷吧。”
“親愛的大傅總呢?”渭眠臉上滿是笑容,飽含意味地說道,“他應該沒事吧。”
望著自家兒子的笑容,渭獻安臉色一愣,然后沉下臉問道:“發生了什么,傅孟已經死了,死于兇魂的絕對空間。”
“啊,已經死了,真是太可惜了。”渭眠低著臉,哀聲道,“我還指望,能找大傅總說說話呢,畢竟他才是此事的幕后元兇,因為此事而受到傷害的每個人,都該找他算賬呢。”
算賬?
渭獻安疑惑不已:“有誰出事了嗎,你、江享還有小白,不都好好地出來了嗎?”
只見渭眠神情僵住,猛得扭頭看向身后,一到熟悉的身影,款款而立。
那是……
渭眠探出了手,牽住了那只小手,溫熱傳來,把內心都溫暖了。
“你沒事?”
江享也發現了小白,他張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喉嚨里不斷發出支吾聲,差點就把“鬼”喊出來。
沒錯,被兇魂一口咬死的小白,又重新站在了他們身后。
完好無損!
小白愣愣望著渭眠,臉上卻早沒了呆滯神色,她眼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
渭眠皺眉,他的小白,好像不一樣了。
他擺出燦爛笑容,問道:“怎么了,你是回想起什么了嗎?”
小白搖了搖頭,并從渭眠手中抽回了她的小手,抗拒似的后退了些。
渭眠感到心好疼,連嘴角的笑容都維持不下去了。
“沒事,你先等等,等我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完,再帶你回家!”
說完,渭眠轉身擋住了小白。
小白望著這道比她高不了多少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不遠,人形蜘蛛縮成一團,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顫抖。
李夫人和苗雨望著那張可怕又熟悉的臉,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最終,曾北望冷厲地走了過去。
“你、你要殺了傅清嗎?”苗雨于心不忍地問道。
“他早就死了,不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人!”曾北望冷冷說道。
李夫人咬著下唇,反駁道:“可是,他起來很痛苦。”
“那就讓我來幫助他,早點結束痛苦!”
說完,曾北望走向了人形蜘蛛的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