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命運,終究還是沒有寬恕我!”
望著頭頂湛藍(lán)的天,潔白的云,聽著耳畔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聲,蕭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右手對著聲音源頭一揮手,樹上成群的鳥雀頓時鬧成著四散飛去,樹葉紛紛掉落的同時,一只被氣絕的麻雀來不及發(fā)出最后一絲聲響,從枝丫上瞬間掉落。
看著軟綿綿的張著翅膀啪嗒落地的小鳥,蕭珩眼中的冷意讓蕭怨狠狠打了個冷顫。梁國所有人都知道,梁國有個廢物六王子。除了男生女相,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蛋之外,其余根本就是一無是處。但誰也不知道,蕭珩的暗器功夫早已獨步天下。這世上想要躲過蕭珩暗器的人,不出十個。
細(xì)長的柳葉眉微微挑起,蕭珩嘴角噙起一絲冷笑:
“我蕭珩,信命,卻從不認(rèn)命!既然命運視我如兒戲,那我自然,也該將命運當(dāng)作狗屁。”
“主、主人,您的意思是?”
冷眼瞥了眼蕭怨,蕭珩冷聲問道:
“關(guān)于他那個師妹的情況,你有打聽到什么?”
“呃,這個,倒是并不多。只是知道,她是離國最最珍貴的明珠,離王疼進(jìn)眼珠子里的唯一嫡女公主。自小驕縱任性,最愛惹是生非,有混世魔王、曼城小魔女的稱號。七歲上拜入至上真人門下后,也是多年不曾出得山門了。”
“是么!她的樣貌、體態(tài)如何?可曾打聽到?”
“這個,倒是不曾。那至上道人所在的凌霄山最是個神秘莫測的所在,這么多年無數(shù)高門望族派了多少人馬想要尋找,最后也全都折戟沉沙,毫無半點頭緒……”
“哼!她最好是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
見蕭珩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機(jī),蕭怨一時間有些摸不準(zhǔn)蕭珩的脈。既然認(rèn)了沙華是大哥,那為何,又會對大哥的師妹如此仇視?甚至起了殺心?他們,可是連面都不曾見過。
“主人,接下來要做什么?您打算一直跟著他們嗎?”
“你們先遠(yuǎn)遠(yuǎn)的跟著,千萬不可漏了行跡。另外,蕭怨,你派幾個人去離國,讓他們在曼城散布一些關(guān)于洛國新一任君主沙華,一心要找離國報仇的消息。”
“報、報仇?可是,可是這件事不是……”
“蠢貨”
快速打斷蕭怨接下來的話,蕭珩特意看了眼四周,這才又接著道:
“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有幾個?我們想讓別人知道的,就是事情的真相。至于,該怎么讓人相信是真的,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那太子大哥既然如此費心勞力的把臺子搭了起來,自然不該辜負(fù)了他的這番心血。”
“可是,主人,那個沙華與離國的公主乃是師兄妹,自小一起長大。他,真的會信嗎?”
伸手接過一片飄落過來的樹葉,隨及握緊掌心將其碾碎。提到沙華,蕭珩冰冷的眸子終于透出了一絲溫度,卻叫蕭怨越發(fā)的驚恐狐疑。
“若是一絲都不懷疑,大哥也就不必跑來梁國了。信與不信,只要再布下幾個棋子,將那潭渾水再攪的渾一渾,也就不得不信了。”
“可是,為何要如此行事呢?”
“蕭怨,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只要死的不是我們自己,那么死的是誰,都沒什么要緊’這句話嗎?”
“當(dāng)然記得!”
蕭怨眼眸一轉(zhuǎn),依然明白了蕭珩的意思。笑著道:
“主人的意思是,與其讓沙華有一天對與您反目成仇,倒不如,將這份恨直接轉(zhuǎn)嫁給別人!反正,當(dāng)初那些人是穿著離國軍人的服飾潛入華都的!”
“有些話,心里知道就好,不必說出來。”
拇指輕拭了下唇角,蕭珩嘴角含笑,眼神卻冰冷。他沒有說的是,他要的,不止是洛國對離國的誤解和仇視,還要兩國之間的水火不容。
‘當(dāng)徹骨的家仇國恨橫亙在兩人之間,縱使再多的愛戀,也該被抵消殆盡了吧?’
“對了,主人,太子一直在暗中派人到處搜尋您的蹤跡,明面上是尋找綠玉,實際上還有幾波人,是專為尋您的。只怕這兩天,就該找到這里了。”
聽到‘太子’二字,蕭珩眉頭微微皺了下,冷聲問道:
“王氏那毒婦,可聽到什么消息了?”
“這個似乎還沒有,王后那里目前還很安靜。因不滿太子對您的維護(hù),她早已對您動了殺心。若是知道您現(xiàn)今其實是在宮外,只怕早就派出她母家的勢力到處追殺您了。”
“當(dāng)年她既沒能殺了我。如今,便是想殺,她也已經(jīng)沒有那個機(jī)會了。”
認(rèn)真看著手中的碎屑一點點飄散,蕭珩低聲問道:
“那荼蘼香,每日還給她送嗎?”
“您放心,日日都給她用著呢!這個毒婦,大限之期,也該到了。”
“那就好!她的老命,不著急。如今,讓她繼續(xù)活著,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主人,您,對這位大哥,是不是有些,太,太過偏愛了……小的還從未見過,您對誰這般上心在意過……”
蕭珩一個眼神,讓蕭怨立時訥訥的住了嘴。這個主人,在他高興的時候,便是出格的問些什么,他也能耐著性子回答你。可當(dāng)他不高興的時候,那最好就閉嘴什么都不要問。
至于他何時高興何時不高興?有時可以揣摩,有時,就只能全憑運氣了。此時,蕭怨也只能暗嘆自己沒找準(zhǔn)時機(jī)。
“不該問的,別亂問。”
而此時正走在回程路上的馮不庸,也在談?wù)撝愃啤辉搯枴膯栴}。
“主上,您不覺得,您這位二弟看著您時的目光有些不對嗎?”
“什么?哪里不對勁?”
“具體是什么?屬下也是說不好,許因為他身份的原因,屬下太過敏感吧!我總覺得,他看您時的眼神太過黏著,怎么說呢,不像是一般男子看著另一個男子時會顯露出的眼神。他看我,和看您時的目光,是完全不一樣的。”
“許,他是真心將我當(dāng)做大哥,所以看你我的眼神,會稍許有所不同吧!”
“不是!他眼神里的依戀,太多了。不像是看大哥,倒像是……在看戀人……”
“哈?戀人?怎么可能!”
沙華沒想到馮不庸居然也有如此八卦的一面,只當(dāng)他是疑心過度,輕笑道:
“我那師妹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呢!她看我的眼神,卻是同二弟不同的很!”
“也許,真的是屬下太過多疑了吧~”
莫說沙華,就連馮不庸自己,也深覺這個說法有些荒唐。
“不庸,疑心不是壞事!不過,你這個,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二弟可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怎么可能!”
笑著拍了拍馮不庸的肩膀,沙華只當(dāng)作是個無稽的笑談,隨即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