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七七被窗外白亮的光線刺得眼睛發(fā)痛，只好揉了揉眼皮，睜開眼睛。
楚行舟站在窗邊看著滿城雪景，淺啜著當地特有的杏子燒酒。他剛沐浴過，完美的身材包裹在白色的浴袍里，濕潤的頭發(fā)略有些凌亂，臉部線條英俊，在晨光里看來，分外美好。
“下雪了。”楚行舟的聲音溫柔，含著絲沙啞，回眸看了眼仍有些懵懂的馮七七。
昨晚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馮七七突然用被子蒙住頭，雙腿亂蹬：“不管不管，把窗戶拉上，我要睡覺。”
“不是說好了，今天風雪無阻都要出去看雪景的嗎？這就說話不算話了。”楚行舟笑道，不懷好意地將手探進被子里。
他的手帶著絲涼意，在馮七七光裸的脊背上游走。馮七七忙抓住那只作亂的手，沖他撒嬌：“你就讓我再睡會嘛。”
“好。”他終于答應，走到窗邊，將窗簾放下。
馮七七安心，躲入被窩，準備美美享受回籠覺，沒想到楚行舟也鉆了進來，貼著她的后背，說：“我陪你一起睡。”
這哪里還睡得著！
馮七七氣悶，只好翻身面對他，抱著他的脖子說：“一會起床吃早飯。你要帶我去雷根斯堡。”
“好，my darling。”楚行舟道，吻了吻她。
他的身體帶著沐浴后的清香，馮七七腦子一熱，感覺到心尖兒上的血突然都涌到了腦門，忙往后退，離他遠點。
楚行舟低笑：“怎么了寶貝，是被什么蜇到了嗎？”
馮七七總覺得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帶著蠱惑，紅著臉說：“說了不要那樣叫我……”
“情難自禁。”楚行舟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抱了回來，“就像你一靠近我，就不自覺地起反應那樣。”
“胡……胡說什么。”馮七七咬唇。
楚行舟已經壓了過來，抱著她又那什么什么了一番（嗯，例行公事的掠過）。馮七七臉色潮紅，下床的時候腳步有些發(fā)顫。
楚行舟體貼的問：“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不要。”馮七七很想將枕頭扔他臉上。
楚行舟沒有食言，領著她穿過黑森林，來到美麗的雷根斯堡。在古堡內參觀了一上午，在達官貴人的宅邸里吃了茶點，又去古老的酒肆中品嘗佳肴美酒，偶爾會有教堂中禱告的鐘聲響起，驚起幾只白鴿，飛起又落下，跟地上白雪混為一體。
橋下的多瑙河漂浮著碎冰，可以看到稀疏殘雪斑駁。岸邊有幾只白羽天鵝，因為天冷的緣故，羽毛支棱，全無精神。
馮七七跑到前面，張開手臂，呼吸著略帶涼意的空氣，呼吸凝成白白的霧氣，幻化成各種形狀。楚行舟的黑色風衣隨風抖動，像個中世紀走出來的紳士。
風一吹，馮七七打了個寒戰(zhàn)，緊跟著一個大大的噴嚏。
“好冷。”馮七七揉了揉鼻子。
楚行舟敞開風衣，把她抱在懷里。馮七七感受著他的體溫，維也納的冬天似乎也不是那么寒冷了。
“回去吧，去酒店泡泡溫泉，防止感冒。”楚行舟說。
馮七七點頭。
維也納是第二大德語城市，出租車司機很少有會英文的。當楚行舟操著熟練的德語與出租車交流的時候，馮七七對他的敬仰又上了一個等級。
因為馮七七喜歡這里，他們在維也納足足呆了半個月，才出發(fā)前往下一個城市。臨走的那天，晚上下了場冷雨，淅淅瀝瀝落了半夜。馮七七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感覺到涼意，楚行舟從后面抱住她。
“好像下雨了。”馮七七迷迷糊糊說。
飄窗的窗子似乎是忘了關，楚行舟把她的手臂放進被子里，起身去關窗。
第二日，在維也納早晨清冷的空氣中，他們坐上了去往倫敦的飛機。
空姐拿來menu，遞給楚行舟。楚行舟跟她交流了一會，空姐微笑離開，不多時端過來兩份熱騰騰的早點。
馮七七腹中饑餓，但卻吃不下，委屈地微微抿唇。
楚行舟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真還是生病了。”
楚行舟按了椅子上的服務按鈕，那個金發(fā)碧眼的美麗英國女人幾乎是立刻就趕過來了。楚行舟用英語跟她要了些東西。馮七七能聽懂一兩個單詞，應該是阿司匹林一類的藥物。
溫水和藥片很快被拿過來。楚行舟的聲音溫柔：“先把藥吃了，半個小時后再吃點早餐。”
馮七七懶洋洋地不想動。
“乖，聽話。你這樣我會很自責。”楚行舟說，把藥片遞到她面前。
馮七七臉蛋紅紅的：“是我貪玩才感冒的，不關你的事。”
“昨晚太高興，我忘了關窗。”楚行舟說，滿意地看著馮七七把藥片吞下去，喝了口水。
想起昨晚他為什么太高興，馮七七原本因發(fā)燒泛紅的臉頰更紅了。見楚行舟在看手機。馮七七好奇地湊過去問：“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看我最愛的女孩的照片。”楚行舟說。
馮七七警鈴大作，立刻要求也要看。楚行舟竟然真的把手機給了她。馮七七拿起手機，屏幕是黑的，上面倒映著自己的影子。馮七七眨了眨眼睛，有些感動，帶著點害羞。楚行舟不明所以，看了她手里一眼：“哦，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馮七七：“……”
確定了他是在故意整自己，馮七七扭頭望向窗外，不想再理他。楚行舟在耳邊笑：“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屏保照片是誰？”
馮七七賭氣：“不想。”
“是個女孩哦。”楚行舟說。
“并不關心。”馮七七回答的干脆。
“唔，現在已經不能說是女孩了……是個女人。”楚行舟語氣曖昧，聽得馮七七臉紅。
“你好煩。”馮七七小聲說。
外面的云層像重重疊疊的棉花糖，富有層次，也有質感。馮七七聽到楚行舟貼著自己的耳朵說出自己的名字，心里甜絲絲的，卻仍舊扭頭不去看他，伴隨著甜蜜的心情漸漸睡去。
楚行舟為她蓋上毯子，讓空姐收走了馮七七的早餐，等半個小時后再送一份新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