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維也納時間比BJ晚了七個小時，走在這個繆斯的城市，馮七七覺得身邊到處流動著美妙的音樂。

她與楚行舟的提前蜜月旅行持續了兩個月，楚行舟帶她領略了東南亞國家的風情，見識了波羅的海地區的歷史遺跡，又去了東歐十六國。到達維也納的時候，這個城市正好在飄雪。

好不容易等到雪停了，楚行舟就帶著她在內城街道上壓馬路。腳下是鵝卵石鋪就的道路，兩旁立著巴洛克、哥特和羅馬式建筑，走到商業住宅區，間或還能看見富麗堂皇的教堂和宮殿。

馮七七鼻子凍得紅彤彤的。楚行舟幫她整理了下圍巾，柔聲問：“冷嗎？要不要回去？”

馮七七翹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正好橋下的攝影家按下快門，記錄下了這俏皮的一刻。

“這個城市好浪漫，讓人忍不住總想做些浪漫的事。”馮七七說，臉上也紅彤彤的了。

楚行舟抱住她，原地轉了一圈。馮七七咯咯笑起來，感覺到失重，就抱住了他的脖子。閃光燈閃爍，幸福形成一幀幀的畫面，印在底版上。

回到酒店，天空又開始飄雪。薄薄的雪花羽毛般輕盈落下，調皮地鉆進行人的帽檐中、脖子里。

馮七七在走進旋轉大門前，回身看了眼異國的天空，唇角彎起弧度。楚行舟用被街頭藝術家強塞到手里的小號角敲了敲她的腦袋，道：“進去了。”

“雪要是下得大的話，明天早上整個維也納都會銀裝素裹。”馮七七說。

“那我們明天就在床上待一天，哪里也不去。”楚行舟笑道。

馮七七不依：“說好明天要去城外的森林探險，還有香布倫宮，好多地方都沒有去，白白浪費一天時間，太可惜了。”

“不急，”楚行舟寵溺地揉著她紅紅的臉蛋，“有一周的時間呢，那些地方一個都不會落下。”

馮七七原本黑直的長發燙了漂亮的大波浪，鬢角編了數條細細的麻花辮，纏繞著系到腦后，上面點綴零星淺紫色丁香花，在楚行舟看來，簡直可愛極了。

維也納的美食特別對馮七七胃口，當她拿著刀叉與銀制餐蠱中的精煮牛肉、烤排骨和豬肘子奮戰時，楚行舟坐在對面一臉微妙地望著她。

他掃了眼旁邊坐著的一對金發夫妻，笑道：“他們肯定以為我虐待你。”

馮七七把一大塊豬排送進嘴里：“吃自己的肉，讓別人說去吧。”

楚行舟將丸子湯推到她面前，贊同：“說的對。”

馮七七微笑，看到侍者端著空心蛋糕和蘋果卷過來，眼睛里的光又亮了。

楚行舟喝著白葡萄酒，看著她大快朵頤，心情愜意又輕松。

等到馮七七終于放下刀叉的時候，她的小肚子已經鼓了起來。

馮七七對著沒有力氣去“臨幸”的皇家薄酥糕惋惜地嘆氣。

“都說寵物隨主人，我以前還不信，現在是完全信了。”楚行舟笑道。

馮七七不同意：“苗苗那家伙才不像我，明明很喜歡包子，卻不敢對人家表達，只會作出很兇的樣子，外強中干，等人家走了，又自己在家憂郁。我要是喜歡一個人，肯定會直接告訴他，而且對他特別好。”

“哦？”楚行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怎么告訴他？”

馮七七看他一眼，小聲說：“在橋上的時候不都說過了嗎。”

“我還想聽。”楚行舟說。

馮七七四下瞅了一眼，咬唇：“這里人太多。”

“他們聽不懂中文。”楚行舟好整以暇。

“我……我……”馮七七嘗試了幾次，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之前在橋上情之所至就跟楚行舟示愛，現在再讓她說，她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我我了幾聲后，馮七七飛快地說了句：“I love you。”就站起身跑了。

其實她在橋上的時候不止說了這句，還說了什么余生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啦，什么心若磐石非君不嫁啦，反正好多肉麻的情話，現在回想真是臉紅。

楚行舟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笑得開心。他喝完了高腳杯中的葡萄酒，才起身回房間。

楚行舟訂的那間總統套房有一個漂亮的飄窗，鋪了厚厚的絨毯，他走進去的時候，馮七七正坐在上面，靠著碩大柔軟的枕頭看外面的風景。

“這個城市真的很美。”馮七七感嘆。

“春夏會更漂亮，從這里能看到滿山蒼翠，乳白色的羅馬建筑點綴其中，如同歐洲童話里的場景。”楚行舟道，走到她身邊。

“別睡。”楚行舟挑了挑馮七七的下巴。她正上下眼皮打架，似乎是困得不行了。

楚行舟將她從飄窗上抱下來。馮七七醒了，開始掙扎。

楚行舟笑：“剛吃飽就睡，你是豬嗎？”

“你見過這么可愛的豬嗎？”馮七七伸手扯他耳朵。

楚行舟扭頭避開，她就探頭去咬，咬著咬著，兩人的唇便貼到了一起。

馮七七的眼睛眨了眨。

這些日子，雖然說是提前蜜月，兩人也一直睡在一張床上，楚行舟卻沒有表現出一點要越雷池的想法。雖然也對馮七七摟摟抱抱，但沒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線。馮七七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很愉快，很自然，直到今天……似乎一切都是順道渠成。

“我……我還沒有洗澡。”馮七七趁著他唇離開自己的時候喘息道，有些結巴。

楚行舟的唇彎出好看的弧度：“我抱你去洗。”

馮七七臉紅：“不……不用了吧。你在這等我，很……很快的。”

楚行舟仍舊抱著她往浴室走。馮七七心跳得咚咚響。

把她放到光滑明亮寬敞的浴臺上，楚行舟走過去，開了浴缸的水龍頭。

在嘩嘩的水流聲中，馮七七身上的溫度不停升高，她不敢去看楚行舟。

耳邊傳來楚行舟低沉性感的聲音，他問：“七七，你是不是在緊張？”

馮七七嘴硬：“誰……誰緊張，不就是那……什么嗎，我不緊zang。”

“讓我猜猜，那……什么，七七應該是第一次吧？”

楚行舟的聲音曖昧，馮七七臉燙得可以蒸雞蛋了，一把推開他，叫道：“水放好了，你快出去。”

楚行舟低聲笑了，試了試水溫，往水里撒了些旁邊準備好的花瓣，別有深意地看了馮七七一眼，走出了浴室。

聽到他離開，馮七七吐出口氣，從浴臺上下來，抬腳走進浴缸。

浴缸里的水有股牛奶的香甜，上面飄著一層玫瑰花瓣，馮七七很喜歡。拖拖拉拉洗了半個小時，馮七七感覺自己都要泡皺巴了，只好起身，在淋浴下洗去身上的水漬，穿上睡袍，走了出去。

楚行舟已經換了睡袍躺到床上，看到她出來，彎起唇角，關上了電視。

馮七七走得很慢。

楚行舟笑：“怎么走出了獻祭的悲壯。”

馮七七還沒走到床邊，就被他長臂一伸，攬進了懷里。

于是，又開始接吻。

馮七七臉上緋紅，也主動攬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