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一天晚上一直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八點多，泠藍幾個都已經沒什么精神了，眼皮漸漸沉重起來。沈云忱只待了兩個小時看了看整體效果就滿意地回去了，倒是褚成希整整陪了一夜都沒有睡覺。

“泠藍，差不多就帶著你的人回去睡吧，都這樣了，”

褚成希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看著橫七豎八倒在練習室地板上的OPTIMIST成員們，心里想罵人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我這原本整潔的練習室，還有干凈的地板啊！

“再練一遍，就一遍，”

泠藍閉著眼睛趴在地上，在腦后舉起一根手指。

“那你們倒是起來啊，喂，真是像死豬一樣，”

他走到泠藍身邊低頭看著她，本想著踢她一腳讓她醒醒神，到底沒忍心，就蹲下來用手背推了推她的肩膀。

“都起來了！機會難得，練夠了再回去！”

泠藍強撐著爬起來，伸手去拉旁邊陳舟寧的胳膊。

“快幫我把這幾個都弄起來，都別睡了！練完之后回床上睡去！”

褚成希抱著胳膊看著泠藍和陳舟寧幾個像僵尸一樣栽栽歪歪地站起來，半閉著眼睛，樣子倒是有幾分好笑。

“給你，練習室的鑰匙，”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在泠藍眼前晃一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我那邊還有些回歸的日程要跟公司敲定，你們走之前把門給我鎖好，記得把窗戶打開換換氣，”

“嗯好，那我把。。。”

“鑰匙你就留著吧，抓緊時間多練練，少給我丟點人，”

“謝謝師兄，師兄真是好人啊，”

“呵，別套近乎，懶得搭理你，”

褚成希背起吉他，抱著厚厚的歌詞本走出了練習室，經紀人就在門口等著。

“下午等她們走了之后把練習室里面收拾收拾，尤其是地板，多擦幾遍，”

他壓低聲音湊在經紀人耳邊說著，經紀人很了解地點點頭。

“其實前輩人還不錯啊，雖然兇了點，”

陳舟寧扯著脖子上的毛巾把臉一抹，微微搖了搖頭，清醒了些，湊到泠藍旁邊說著。

“他呀，就是嘴賤，脾氣壞，行事乖張，偶爾有點精神分裂，除了這些，人還是挺好的，”

泠藍把陳舟寧脖子上的毛巾摘下來擦了擦鎖骨旁邊的汗，順手搭住了她的肩膀。

“以后要是需要幫忙倒可以找他，這是一個典型的口嫌體正直，叫他一聲前輩，比什么都好使。唱歌的事也找他問，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在音樂上是真的有才華，”

“隊長也有才華，昨天云忱前輩可是沒停了夸你呢，說你是什么來著。。。音校之光！未來之星！”

陳舟寧露出小迷妹的笑容。

“這也就是親師兄了，不然說不出這么違心的話。行了，最后一遍，練完回去睡覺了！都看著我！打起精神來呀！想想床！想想飯！想想錢！”

泠藍寵溺地在陳舟寧臉上的酒窩里一戳，雙手舉過頭頂用力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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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舟寧你的手機。。。”

泠藍的手在床上摸索了一會兒，終于碰到了陳舟寧的胳膊。

“隊長，是你的手機。。。泠晨前輩的電話，”

陳舟寧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瞇著眼睛四處看了看，伸手把手機揀了過來甩在泠藍面前，倒頭又把自己埋在了被子堆里。

“喂，哥呀，什么事啊，”

泠藍眼睛都沒睜開，手指隨便在屏幕上一劃，半夢半醒地說著。

“沒接上，手機還在震呢隊長，好吵啊，”

“我出去。。。出去接。。。”

她一手舉著手機，連滾帶爬地下了床，連拖鞋都沒穿就踉踉蹌蹌地出了房間，一頭栽進了客廳的大沙發里。

“哥，什么事啊？”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在跑行程嗎？”

“沒有，在睡覺呢，昨天晚上通宵練習來著，今天中午才結束的，”

“這么刻苦啊，那你接著睡吧，”

“差不多也醒了，哥你有什么事就說吧，”

泠藍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單腳穿上一只不知是誰丟在沙發旁邊的拖鞋站起來，一蹦一蹦地蹭到冰箱前面，想著給屋里睡得正香的幾只弄點什么吃的。

“我就是聽說你們跟。。。”

“你都知道了？這消息怎么傳得這么快啊？我真沒跟她吵，就單方面地被說了一句，就一句而已，不用擔心，”

她不耐煩地皺皺眉，隨口應付著。

“你跟誰吵起來了？我怎么不知道？”

泠藍拿牛奶盒的手在空中有一瞬間的停滯。

“真沒什么事，”

“快說！”

泠晨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你要是不坦白我就再也不給你買炸雞吃的威脅。

“就是。。。就是上次打歌時候在后臺和VOW碰見了，我進休息室沒敲門，被南冰羽說了一句，”

“那你為什么不敲門啊？”

“那本來就是我們的休息室！她們的出了點問題才來我們這兒待了一會兒，再說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人，”

泠藍說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片面包直接塞進了嘴里。

“哦哦哦這樣啊，”

泠晨那邊沉默了一下，“這個南冰羽其實人不壞，就是有點愛找茬，而且她只找后輩的麻煩，從來也不過分，對前輩一向都是客客氣氣的，”

“唔嗚。。是嘛，她才出道多久，有一整年嘛？當前輩的癮怎么這么大啊，”

“畢竟是大公司的團嘛，還是人氣top，有點小驕傲也正常。聽說她對自己公司的練習生特別好，有什么行程都帶著刷個臉，”

“是嘛，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對了哥，你找我本來是想說什么啊？”

“啊對，一打岔差點忘了，聽說褚成希要回歸了？你們公司為什么拿solo跟自家團撞啊？”

“嫌我們成績不好丟人唄，臨時找褚成希出來撐場面，”

“你們才出道一周能看出什么成績啊，這都什么騷操作，聽說特別舞臺也給他了？”

“是啊，上哪兒說理去，但幸運的是褚成希并不想去，后來我多方面聯系了一下，現在定的計劃是他帶我們團一起，出一個合作舞臺，”

“不錯嘛，我就知道我妹妹不是一般人，需要你哥做點什么嘛，作曲寫詞都可以，”

“不用了，我找了DAWN的沈云忱前輩，”

“為什么不來找你哥呀？還不用你還人情，只要你說一聲，我把全團帶過去給你陪練也不是不可以啊，”

泠晨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委屈加失落。

“喲，老哥呀，你在團里說話都這么好使了嘛，林曦前輩再不管管你都要上天了，”

“呵，我的好心真是喂了狗了，”

“哎呀我錯了，我不是想著你們快回歸了肯定很忙走不開嘛，這次的好意我就心領了，下次一定去麻煩老哥，”

“這還差不多，我要去練習了，你們加油吧，拜拜，”

“好嘞，拜拜老哥，”

“泠晨前輩找你什么事啊？”

“你醒了？沒什么事，就問問打歌怎么樣，”

陳舟寧披頭散發地從房間里晃出來，手里拿著泠藍的拖鞋。

“她們幾個還沒醒嗎？”

“沒呢吧，時間還早，讓她們再睡會兒。你去把頭發梳梳，太嚇人了，”

泠藍遞了一杯熱牛奶和一袋面包片過來，順手把陳舟寧臉前的亂發撥開，露出一雙迷茫的大眼睛。

“我們煮泡面吃吧，這點東西怎么吃得飽啊，”

陳舟寧嘴里叼著一片面包，蹲下身子在儲物柜里翻來翻去。

“不行，會胖的，涵姐又該嘮叨了，”

“你吃飽了？”

“我要加蛋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