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染夜卻笑了：“你用錯詞了，怎么能夸一個大男人好看呢？”

陳綰裳不依，轉而改口說道：“哥哥，現在你是我的婢女，等會兒隨我上馬車一起進宮。對了把這面紗戴上，長度剛好可以遮到脖子，不會讓人看到你的喉結?！?

“等等，婢女？！”陳染夜聽得愣愣的。

“是啊，你現在穿的是為你量身制作的婢女服，本來哥哥生得就瘦弱些，所以穿上后沒見過你本人的話是沒問題的，不會被認出的。”

陳染夜反問道：“就一天的時間你怎么就做出一件衣服來的？”

“咳，趕工嘛，就趕上了。”

陳染夜聽了卻有些懷疑，從設計到完工哪有這么快速度的。但眼下也沒時間想別的了，而且雖然身上這衣服款式是女的，但其實挺中性的，在他接受范圍，所以他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所以這就是你昨天說的辦法？”

“嗯對，哥哥可是生氣了？”

陳綰裳問的小心翼翼，其實她本人也不是很有把握哥哥能接受穿女裝，所以一進門就推他去換了衣服，來了個先斬后奏。而且她為了哥哥能接受也故意把衣服弄得沒那么女性化了，只是她還是不確定的多問了一句。

“沒生氣，這衣服我也還能接受，況且這也的確是個辦法。就這樣吧，我們快出發吧?！?

“嗯好嘞，對了哥哥，你要記得你不能出聲知道嗎？你一說話就暴露了?！标惥U裳臨出門認真叮囑。

陳染夜給了個放心的眼神，手拿起面紗往臉上一蓋，還專門跑去看了眼鏡子，確認了的確不認識他本人的話是不會認出來的，便跟在陳綰裳后面認真扮起一個婢女來。

“小姐?！?

走到大門的時候遇上管家，陳綰裳點點頭，隨后說道：“哥哥剛喝了藥睡著了，你不要去打擾他?！?

“是，小姐?！?

三兩句交談而過，正要走過去，管家“咦”了一聲，開口問道：“小姐，這是春兒嗎，怎么好像又長高了？”

春兒是府里最高的婢女，可以跟男性相比，眼下陳染夜扮演的便是她。

“管家你感覺錯了吧，春兒本就這么高的。走吧，春兒。”

陳綰裳說到后面一句時話里帶笑，像是要憋不住了一樣，陳染夜有些扶額，跟著上了馬車。

“還好爹先行一步了，你這計劃才能順利進行。不然我當場就會被認出來的?！标惾疽剐南脒€好管家也沒深究，但換做他爹絕對是被揭穿得妥妥帖帖，毫無疑問的。

陳綰裳吐了吐舌頭說道：“好了春兒別埋怨了哈?！?

陳染夜聽她這么叫他，睜大了眼叫道：“誒你——”

“言錯言錯。不過也先練練，以免不小心叫錯了，你說是吧春兒？”

陳綰裳說得有理有據，讓他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閉目養神，裝作不知道某人偷笑了一次又一次。

突然陳染夜像是受到什么感召一般睜開了眼，隨手撩起布簾一角，往下看去只看到車輪子滾在一磚接一磚的板石路上，往上看是星輝滿天，周圍也寂靜無聲，只余馬車轱轆轱轆的碾路聲。

忽然寬敞的大路上出現另一輛馬車，自后邊疾馳而來，車身隱秘而灰黑，似是自遠方風塵仆仆而來，帶來一陣風吹起了雙方的車簾。

陳染夜隨意地望進對方被風掀了一半的簾子里，但因對方趕馬趕得過快他也只來得及看見對方露出的半張臉，隱約可以看見白晢的側臉上是堅挺的鼻子和淡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