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后，放著輕音樂的餐廳里，凌蘿和程蔚蔚一起吃著她們最愛的抹茶蛋糕。

“天哪！也太狗血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弋楚還是那么浮夸！”

“對啊，而且昨晚我媽又離家出走了，我爸去找回來的。”

“啊，阿姨最近生氣的頻率也太高了吧，是不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到了所謂的更年期？”

“哎，不知道，我打算明年春天給他倆補辦一場小型婚禮，到時候你可得幫我。”

“必須的！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特別適合搞這種驚喜。”

初一的時候就認識了凌蘿，她唱歌特別好聽，為人仗義，現在是江城中學的英語老師，她的故事，也要后面慢慢道來，先聽她最近的煩惱與吐槽。

“蔚蔚，我跟你說啊，我要被班上的孩子氣死了！”

“聽你一口一個孩子，這么長時間了，還是不太習慣。”

“那你還叫比你大那么多的孕婦妹妹呢！你都沒叫我妹妹。”

“這也要吃醋，我是為了拉近距離，給即將分娩的她們足夠的信心，相信自己很年輕，相信自己可以。”

“你知道嗎？這次月考英語成績我們班全年級倒數第三，把我氣得喲，去校長辦公室背書事小，他們這樣子下去每個人的升學率事大，只要有一個人因為英語這門拖了后腿沒考上江城中學的高中部，我都覺得可惜，因為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一切都是未知的，要是沒考上，對自己來說就是100%的失敗，我現在終于有點懂楊老師了，當年她的苦口婆心，對我們的嚴苛。”

“是啊。”程蔚蔚吃了一口蛋糕，接著說，“當年她還要求我們每個人寫下自己的夢想貼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并且鼓勵我們去為之奮斗。”

“對對對，我記得有一個同學的夢想是想在學校里面開一間小賣部，被大家嘲笑了。現在想想，我們那個時候真的很閑，也很幼稚，而且想在學校里面開一間小賣部，也真的很難。”

“我當時寫的是想成為一個作家呢！結果現在......”

“哈哈哈哈哈，我的歌手夢也完全泡湯。我從小最討厭的就是老師，現在我也不是一名英語老師么？”

“老師挺好的啊，還有寒假、暑假，多好啊。”

“雖然你這語氣吧，有點像我媽，但比起你們，我確實好很多。”說完凌蘿顫顫巍巍舉起左手伸手去摸程蔚蔚的眼角，“可是程醫生啊，你值了那么多夜班，魚尾紋是一條也沒有，皮膚比我還好，是怎么做到的？”

“繼續演！”

......

程蔚蔚低下頭去，陷入了沉思。

“六年了，你始終對高考的事耿耿于懷。”凌蘿也嚴肅起來。

“我的理想化總是被身邊的人帶回現實，好像這才是真實世界，他們對我說，歡迎回來，認清自己。”

“這樣的確會少受些苦。不然東南西北都找不到。”

“但我總忘不了心里的那朵花。”

“那就給她澆水。”

“可是我走在這條石板路上，停下來照料這朵花就無法前行。”

“蔚蔚，十二年前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是一個浪漫的人。你應該呵護好心里的那朵花，雖然現在你在這條石板路上走得也很好，但是，你真的開心嗎？”

“我每天過得很充實。”

“或許忙碌只是一種逃避，我不愿看你變得跟身邊人一樣。”

“我們靠自己的雙手，努力去普普通通的生活著。”

“那朵花怎么辦？”

她搖搖頭。

凌蘿握住她的手，說：“明天就是冬至了，叫上叔叔阿姨一起，我們去吃羊肉吧，位置很難訂的，不過我已經提前預訂到了。”

“真不巧，明天我值班。”

“那我和叔叔阿姨一起去吃，給你打包。”

“別！每次我值班你來看我就會變得特別的忙。”

“哼，什么意思，本蘿不開心了，明晚的羊肉必須你買單！”

......

程蔚蔚第一次單獨值夜班的時候，凌蘿給她帶了超級豐盛的晚餐，關鍵是還有奶茶！12點一過，來醫院的孕婦接踵而至，胎膜早破的、臨產的，還有前次剖宮產有宮縮來了立馬做手術的......一晚上收了9個病人還做了1臺手術，直接破了科室的夜班記錄，早上同事們來上班，看到蒼白的她都忍不住笑。

“小程啊，你不涂口紅的時候看上去像重度貧血。”

“小程啊，夜班之路才剛剛開始，以后值班當天千萬要拜夜班之神，祈求順順利利，還有，千萬不能吃得太好，這都是我們的經驗。”

“對對對，特別是奶茶，一定不能碰。”

聽到這些說辭，小程欲哭無淚，還有一大堆記錄要補，心里狠狠地念了兩個字：凌！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