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夏夜星辰起愿
- 你已經(jīng)進入海洋了
- 神的孩子在跳舞
- 4053字
- 2020-02-03 21:42:33
一邊吃著小蛋糕,一邊把不二家塞口袋里,突然想起來魚香肉絲還沒有吃完,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法語作業(yè)吧!我急忙跑回座位上:“我的天我差點忘了作業(yè)這回事,我不可以再掛科啦!”
韓意和宛琛往我這邊湊過來,倆人悠閑地嘬著棒棒糖:“辰妹你對作業(yè)要是有打王者一半的熱情,早就拿一等獎學金了。”說完倆人看著我還使勁笑,我突然想起來金兮學長好像參加過我們院的法語詩歌朗誦,于是——
“美麗大方善良可愛的小宛琛~你們家金兮好像學過法語吧!”我激動地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像還真是,聽他提起過修雙學位,他本專業(yè)是英語專業(yè)的,另一門不是法語就是德語,我也記不清了。你問問他吧。”宛琛沉浸在初戀朦朧的幸福里似乎失去了幾分學霸本色。
“他回我了!是法語!我有救啦!”說完我復制了一半法語原文發(fā)給了他。韓意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幸虧姐姐不是法語系……”然后回到了她的位置開始吃飯。陳宛琛這個小傻子看著金兮的聊天框傻樂被我攆走了:“姐妹放心,只聊學習!”習慣性做了一個發(fā)誓的四指動作:“我發(fā)四!”
“臥槽你們家金兮太牛了!我翻譯一段的時間,人把我發(fā)的那一大半都完成了……”我震驚地審閱他發(fā)來的翻譯:“這翻譯水平是教科書級別啊……老師指定懷疑我作弊……”
“金兮說讓你把剩下的都發(fā)給他。”陳宛琛探著頭對我說完,繼續(xù)投入和金兮曖昧聊天模式——倆人在視頻?
是的沒錯,金兮一邊幫我翻譯還一邊和宛琛聊天,這什么大神……我要不要跟人家要個照片拜拜?
還是別了吧,我怕宛琛變回學霸模式秒了我,還是乖乖對著墻上掛著的巨幅柯南掛像祈禱一會吧。
“夏辰辰你聯(lián)系你身份證老鄉(xiāng)沒?”韓意模仿二十八歲禿頂?shù)膶嬍逸o導員陰陽怪氣的語氣探過身來,趴在床梯邊上。
“聯(lián)系啦。下午后兩節(jié)我們都沒課,約的九九湖旁邊的演播廳門口見。”
“喲挺會找地啊!這兩天活動多,別迷路了。”韓意扶了扶眼鏡框,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甩了甩他那謎一樣的灰綠色頭發(fā)。我長出一口氣焦頭爛額地翻譯這鋪天蓋地的法語……
“夏辰辰你下午有課就午睡會。金兮說很快就好,他完事會整理好格式發(fā)給你。”小宛琛一臉驕傲又盡顯幸福小女人的神態(tài)對抓耳撓腮趴在桌子上的我說。
我突然從桌子上彈起站起來:“我去!這是高手這是高手……我先睡為敬!宛琛小可愛真好木馬!”然后我跑過去抱抱宛琛噘著嘴嚇嚇純情小宛琛。“啊你干嘛!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小宛琛急忙縮著脖子脫離我的抱抱。差點忘了視頻里還有個人,我一溜煙爬上床拉上床簾開始睡大覺。
我的床位靠近陽臺,陽臺正對著二食堂,食堂與我們寢室之間隔著梅園,經(jīng)常能看見梅園里幽會的小情侶們。因為宿舍在走廊北邊,正值初夏,我躺在床上,透過床簾的狹縫看著外面遮擋了陽光留下的大片陰影,陰影中翠綠的樹叢和青色的破舊卻十分干凈的石凳,午休時間稀疏的人影里,許多對情侶分散在石凳上、樹叢旁、或者小路上擁抱牽手或者并肩而行,或者親吻一下加個摸頭殺。
我在朦朧睡意中清醒地思考著,梅園根本不好玩為什么從來都是人滿為患?比起這個靜態(tài)的梅園,我更喜歡經(jīng)過梅園,那一頭的二食堂。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今天下午歸還身份證的時候落水了……一下子從床上驚醒身體不由得一顫。
“小意意你不睡一會么?”我看下手機一點十八分,輕柔地爬下床,寢室實在太安靜了。
“我下午四點才去舞房排練,過會再睡。”韓意這丫頭吃薯片居然不出聲!
我趿拉著拖鞋坐在座位上,喝了口涼白開,打開電腦的QQ里金兮發(fā)來的文件,上上下下綜合一起的翻譯已經(jīng)整理好了。我感激萬分迅速瀏覽一遍發(fā)給了學委。然后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稍微地描了個淡妝,星星點點地涂了了唯一一只奶茶色口紅,我打心眼里佩服自己,作為一個化妝小白居然打造出了這么完美的裸妝?
“喲辰妹今天有點特別哦!”韓意拿著薯片睜大了眼睛蜷縮在吊籃里輕聲驚訝。“您這臉怎么黑了一塊?”韓意走過來摸了一下我的臉頰。
“我這是打的陰影!”我壓低聲音焦灼地喊出來。
然后韓意放下手里的薯片,從我桌子上扯了張濕紙巾擦擦手指頭,拎起她的超大化妝包按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涂涂抹抹已經(jīng)一點三十五了。“我這技術(shù)臥槽……辰妹你可以對著鏡子尖叫了。”韓意把鏡子挪到我面前期待地問我:“有點像那誰…章若楠!我真絕了!”
我握著鏡子驚嘆自己的美貌居然被自己浪費了這么多年,一邊贊嘆小意意這出其不意的化妝術(shù)……“真厲害了!不自拍真滴浪費!”
“說吧,今天咋有心情捯飭自個啦?”韓意一邊收拾化妝品一邊賊欣慰地欣賞我這裝備齊全的臉。
我抓著韓意的手表一看,拎著帆布包就開始往外跑:“晚上請你吃飯!我先走啦!”
群里晴姐發(fā)了張和蘇遇航吃螺螄粉的照片。我好饞……
饑腸轆轆地熬到了下課,我準備打一局游戲,一進來被邀請了,看那個頭像是他,一會要去還身份證的人,所以就一起玩了。
一場混戰(zhàn)以后對方水晶爆炸了——Victory!
這個大神我當然不能放過,于是他發(fā)來的QQ消息我盡心盡力的秒回著。“那下課見咯!”
下課鈴一響我就趕緊跑,幸好不是吃晚飯的時間,人群還不算擁擠,我一口氣跑到了九九湖旁邊,不安而慌亂地整理奔跑時被風吹亂的短發(fā)。“我到了。”我發(fā)消息和他說。
大概是在路上了他一直沒有回復我。我越來越不安,卻拼命地掩飾這種慌亂。我拿出來手機若無其事地和韓意聊天想要緩解心情,卻被韓意一句話懟回去:“見到小帥哥了嗎?”
“沒呢!他還沒來!我在這里等著。”我想把一切緊張的情緒都通過消息傳遞出去,獲得自己短暫的安寧。直到我剛好轉(zhuǎn)身,一眼就看見下了天橋的他向我走來,我們兩個人穿過剛好不擁擠的人群長久而生澀地對視,他就一直看著我的眼睛從我面前走過,當時陽光就照在我的背上,灑在他的身上,感覺時光在這里停留了一下,他走的每一步都好慢,慢的我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我鼓起勇氣拉住了他的外套袖子:“南思嶼。”
他愣了一下,然后大腦迅速運轉(zhuǎn)猜到我是要還他身份證的:“夏辰辰?”突然血液涌上來臉一下就漲紅了,心里暗戳戳地在想他居然認得我?“你的身份證。我家在第十六街區(qū)。”
他接過身份證笑著看著我:“走吧,請你吃冰淇淋去!”陽光打在他的睫毛上鼻梁上嘴巴上,我抬頭看著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近的我以為是午睡還沒有醒。“好啊。”
他驚愕地看我拿了一個榴蓮味的冰淇淋:“女孩子不是都喜歡草莓味嗎?”
“我喜歡榴蓮……”我不敢抬頭看他,靜悄悄地并肩走過梅園旁邊,同行的除了情侶似乎只有宛琛那個等級的學霸了。
“你是一中的嗎?”他這一問,我就大概猜到是韓意和他說了我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素面朝天的我居然特意擼了個妝,不知道我為什么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
他當然不知道。
“是的。我比你低一屆。”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冰淇淋,顯然冰的我牙齒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大你一屆的?”南思嶼驚訝地看向我,手上的冰淇淋差點揮到我衣服上,我順勢挪了遠一些,他沒有靠過來,后來并肩走的時候兩個人中間留了一個小小的空位。甚至有調(diào)皮的小孩從我們中間跑過去……
“我們軍訓的時候,教官是你表哥。”我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
“有意思,所以你那時候就認識我了?”南思嶼輕輕笑了一聲,目光隨意地游離在前方。
“是的呢。不過后來你在操場打群架被校長揪住的時候,我也在人群中。”那次因為踢球的時候,他死黨被對方球員故意踢到膝蓋,傷的好嚴重,聽說后來還住了一段時間院。
“我記得那次,差點勞煩我媽來學校。”
還有每次去水房打水的路上,遇見你拿著粉色的保溫杯幫某個女孩接水;早晨的時候你在樓下的小花園里晨讀,那個學姐旁邊放著那個粉色杯子,和她有說有笑的。
“以前打水還經(jīng)常遇見你呢。”我脫口而出。
“是嘛?我以前不關(guān)注女孩子的……”南思嶼摸摸頭似乎有些尷尬。
“難道關(guān)注男孩子?”我捂著嘴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難怪用粉色小熊杯子哦。”我低聲自言自語。
“粉色小熊?你說的那個杯子應(yīng)該是我送南鐘嶼的。”“噢我姐,南鐘嶼,雙胞胎。沒送過她啥東西,那杯子我記得可清了,買一送一。”南思嶼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沿著梅園走,順著這條小路又走回了九九湖。我走在湖邊,他走在我身邊。夕陽安靜地沉沒在湖底,半邊天和我的臉都是緋紅的,突然發(fā)現(xiàn)鞋帶散了,我立馬蹲下身去系鞋帶。
完了蹲的太迅速了,南思嶼以為我要落湖,急忙抓我,結(jié)果雙雙落水……
本來臉就紅,這下子終于也分不清為什么紅了。他帶我上岸的時候湖邊圍了好多人,好多同學舉著手機咔咔地我好害怕,事實證明這種害怕不是多余的。
南思嶼把他的外套用力擰干水披在我身上,把我拉出人群送我回了寢室我想掙脫他的手身體卻絲毫沒有反抗:“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送你。”他伸手把頭發(fā)捋向后面,防止水往臉上滴:“誰讓我蠢,把你推河里了……”看出他在憋笑,不敢看我。
我甩開他的手:“你快回去換衣服吧。別送了。”說完我就跑了,忘了身上還有他的衣服。
終于回到了寢室里,晴姐已經(jīng)回來了:“辰妹,你咋還捉魚去了?”她抓著浴巾包住我,把朋友圈里大家拍的我和南思嶼落水的圖片給我看。
“別提了,遇見一大神。”我收拾東西去沖個澡。
我一邊沖澡一邊捋回憶,想著想著不由地笑出來了。那個女孩子是他親姐姐!
洗好澡以后,頭發(fā)還是濕的,我穿著睡裙坐在吊籃上,包好頭發(fā),對著鏡子貼了張面膜,手機上是南思嶼發(fā)來消息問我還生不生氣,晴姐在看書寫報告,窗外的夕陽殘留得不多了,人影在放學的音樂中漸漸增多,我心里的那只跳了好多年的小鹿,今天終于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覺了。桌子上突然看見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是什么?”我打開來。
“哇!晴姐這是你洗出來的?”
“是呀。我們?nèi)テ咴律酵娴臅r候,拍了些照片,順便把我們寢室的合照洗出來人手一份。”
“還有個鑰匙墜!”
“是的呢,鑰匙墜兩面,一面是合照,一面是你們自個的美照!”晴姐邊說邊寫作業(yè),在外嫵媚精致的晴姐,在寢室的時候也別有滋味,一頭亞麻灰色的大波浪散落在腰窩,卡哇伊的粉色兔子睡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頭上綁著灰色兔子發(fā)帶攬著頭發(fā),認真地在對著視頻作業(yè)做筆記寫報告。
鐘愛網(wǎng)游的夏辰辰,也會羨慕晴姐的神仙愛情?
神游時突然回過神來,和南思嶼聊起天來。
人是不是總是貪得無厭,就像一開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而現(xiàn)在,我想,我一抬頭就看見你那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