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霧荒山之行
- 你已經(jīng)進入海洋了
- 神的孩子在跳舞
- 3403字
- 2020-10-30 15:54:08
從商場回來,我把由理理這個小屁孩扔在了沙發(fā)上,看了滿滿一袋的毛線團,我和她相視無言,她一邊喋喋不休一邊蹦跶蹦跶,笑得像一只小貓,我好想用力地捏捏她的臉,不是親昵地捏,是真的捏。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我蹣跚地走到廚房正在接水喝,累的無力迅速跑過去,便喊由理理:“可樂開門。”
“哎!”由理理雖然皮倒是很聽我的話。
“誰呀?”由理理站在小板凳上從貓眼看,突然跳了下來開心地沖著我這邊大喊:“是沈阿姨!還有延延弟弟!”
我對這個二十八歲的女人毫無熱情,只想趕緊回去十年前,去跟那個十八歲的沈怡晴打王者而不是和這個女人聊限量款某個包包香水口紅。
“來了。”我端著兩杯水走過去。她們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了,極其不客氣地吃起了桌子上的點心和水果——
“意意,這個點心是顧家……你們家的老唐師傅做的吧?我好久沒吃了!”沈怡晴拈起來一塊青綠色的糕點小心翼翼地嚼了起來。
我不知道唐師傅是哪位,笑了笑:“你們今天來干嘛呢?”說話間摸了摸可愛的蘇子延:“又胖了,小胖砸。”
“胡說!韓!阿!姨!”蘇子延反擊,一字一頓地改喊阿姨。
“兒子就該這么喊。”沈怡晴欣慰地笑著看著蘇子延,遞給他一塊糕點。
“媽媽我不吃,你吃吧!”說完跳下來沙發(fā)跑過去和由理理玩:“可樂姐姐,好久沒有見到你啦!”
“我給你帶了玩具回來哦!”由理理已經(jīng)從房間跑回來拿出來兩個紙盒:“提子也有份哦!你今天順便帶回去給她吧。”
“謝謝可樂姐姐。”蘇子延嘿嘿嘿地傻笑著,和由理理跑過去坐在陽臺上的地毯上玩玩具。
我心里正想著蘇子延這個小孩怎么可以把十年古街的秘密隱藏地這么好?沈怡晴突然抓過去我的手撫摸:“這個戒指是陸冉大師限量款哎!好漂亮啊!我家航航托人都沒有買到!顧予怎么買到的?”沈怡晴的眼睛幾乎要貼我手上了。
我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但是聽到限量款的字眼,看到沈怡晴這個表現(xiàn),我知道這個戒指一定很優(yōu)秀了,回想起來顧予說的話,回答道:“陸冉,是顧予的姑姑。”
“嘖嘖嘖嘖嘖嘖!”沈怡晴把我的手甩開,故意用別別扭扭的語氣說:“你自從跟葉揚離婚以后不是宣稱自己是不婚主義嘛?怎么回事啊?”
“這不是為了擺脫羅嘉億那個粘人精嘛。”我脫口而出。甚至真的沒有過腦子,沒有想羅嘉億聽到會怎樣,而我以為沈怡晴聽到我說這些話會驚訝,但是她卻異常鎮(zhèn)靜地朝我悠悠地說:“羅嘉億是挺粘人哈!不過您這一結(jié)婚,咱們那個富婆小組織可熱鬧了啊。”
我的大腦里迅速運轉(zhuǎn)搜索關(guān)于“富婆組織”的內(nèi)容,查詢無果。
“今兒下午我跟辰妹去林太家,約不約?”沈怡晴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
“干嘛?”我淡淡地問道。
沈怡晴用胳膊肘戳了戳我,神秘兮兮地說:“那幅刺繡啊,你忘啦?”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其實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熟練地開始了無實物表演。
“對嘛!就是那個刺繡,林太準備用刺繡換南提的玉。”
我疑惑地抬頭看她。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故作神秘地講給我聽:“你還記得南提的玉嗎?你這是不記得了?”沈怡晴拍了拍我的肩膀,疑惑地看過來,我看得出她眼神里的驚訝。
“噢,當然沒有。我記得啊。”說完我長舒了一口氣。
“聽一位大師說,南提的那塊玉有靈氣。”沈怡晴半開玩笑故意說。
“這你都信哈哈哈哈。”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掩飾著我對一些秘密的了如指掌。
“下午去不去嘛?”沈怡晴晃著我的胳膊。
“去去去,好了吧?”我抖落她的手,應(yīng)付道。
—
沈怡晴走了以后,我喊可樂的時候,可樂沒有回應(yīng),擔心她出了什么事情,我急忙在偌大的房間里尋找。
除了客廳沙發(fā)上亂糟糟的那團毛線,其余的我什么也沒察覺。直到——
“韓夫人,言之察覺到您有想見18歲沈怡晴的心愿。是否幫您達成?”言之突出現(xiàn)在我背后,一如既往的稚嫩帥氣。
我還未張口回答,甘末這丫頭就冒出來了:“好嘞,夫人,我這就帶您去!”
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從大一的課桌上醒過來了。我抬頭看見黑板上一行大字:離散數(shù)學(xué)期末考試。
我驚醒,我穿越之前,還沒學(xué)離散數(shù)學(xué)啊!暴風哭泣!
忽然仿佛看見了言之化成了一個透明人走過來用魔法棒敲了我一下,我記起了全部內(nèi)容。只要七分半就完成了試卷,第一個走出考場。
考場外竟然看見了葉揚在等我。
我小跑過去:“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說元旦一塊去玩?”他疑惑地問我:“野姜城霧荒山?還記得嗎?”他低頭看著我。
“記得……”記得個屁。
很快,我跟著他就上了高鐵。兩個人中間隔了一個人。還是一個體型彪悍、極其占空間的大媽。
“阿姨,我能跟您換下位子嗎?”葉揚問這個大媽。
“叫誰大媽呢?”這個人用一股粗狂的雄性野姜城口音吼出來。
“對不起,大叔,我能和您調(diào)換一下座位嗎?”葉揚重復(fù)道。
“哼。”大叔輕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葉揚。
葉揚無奈地欲言又止,我勸他算了吧。
兩個人這樣坐了一路。我覺得這樣就很幸福,和喜歡的男孩子做喜歡的事情,直到我腦子又抽抽了。
一下車,葉揚幫我背著包。我跟上去,下意識拉住了他的胳膊,自然得叫人心疼。然后一開口,他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傻子。我抬起頭看著迅速走路的他說:“我想嫁給你。”
自然到我都意識不到我說的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他明顯是被我的話鎮(zhèn)住了,愣著緩緩回頭看我,眼神又忽然躲閃。
“你開玩笑吧……”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遠處。
“對……”我脫口而出。
然后倆人尷尬一路,直到酒店,才變得更尷尬。
“先生您好,您定了兩間大床房。”
然后各自拿了房卡回房間了。房間隔了一間,中間那間住的還是那個胖男人。
到了酒店安置好,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半了。匆匆忙忙點了份外賣,我跟葉揚說我來點。于是順理成章點錯了地點——放在了中間這位大叔的房間。
是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洗好澡空腹躺在床上的時候,肚子咕嚕叫,才發(fā)現(xiàn)外賣還沒到,查看訂單,才發(fā)現(xiàn)點錯了地點。
我去隔壁敲門。“大叔,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外賣點錯地址了,是不是放在您……”我往里瞟了一眼,看見桌子上的剩飯殘羹……掩面欲哭無淚……
“不是大叔,您怎么把它吃了呢?”我痛心疾首地忍著饑餓苦澀地盯著大叔看。
“小孩,這外賣是我老婆給我點的,我咋不能吃了?”胖大叔雄赳赳氣昂昂地反問。
“那是我點的!朝鮮冷面一份,芝士味的石鍋拌飯一份,櫻花壽司,鰻魚壽司,還有兩杯咖啡,大叔您吃的可真干凈。”我扒在門口,大叔看我難纏,不再說話。直到隔壁的葉揚出來。
“喂,你干嘛呢?”他穿著白T恤,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白的發(fā)光的身體十分搶眼,我正沉溺于他的美色,大叔不知道什么時候探出來頭對他喊:“快把你妹帶走成不?”
“他把我們外賣吃了。”我對著葉揚光明正大地告狀。
“叔,您怎么能吃我們的外賣呢?看把我妹餓的。”葉揚故作寵溺地盯著我說。
“這是我老婆點的,送我房間的,小孩你們不能不講理啊。”大叔急了。
突然一個外賣小哥沖過來:“您好,熊寶貝嗎?您的外賣。”
“……吃錯了。”大叔捂著嘴巴不知所措:“那也不怪我,誰叫你們填錯地址了呢?”
“這份跟你們那份差不多嘛。”大叔拎著問我們:“你們還吃嗎?”
“不用了叔。”葉揚一把把我拉進去他房間里,關(guān)上門。“我來點吧。你先歇會,我怕你回屋睡著叫不出來。”
我窩在他房里的沙發(fā)上,看著陽臺外面的“霧荒山”,黑壓壓一片一片,小小的路燈像落下去的星星。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葉揚對著我喊:“吃東西了。”身上蓋著被子。
我揉揉眼睛,看了看手表:“都快十二點了。好困啊。”
“那我喂你?”
“嘿,好啊。”我恬不知恥地抬起來臉張著嘴巴。
“叫哥。”葉揚看著我。
“不吃了。”我一頭倒下去。
“好了好了,給你吃。”葉揚立刻妥協(xié)了。
我們在昏沉中吃光了這頓宵夜。至少我是昏沉的。
我半瞇著眼睛起身,我去刷牙。
“這我房間。”葉揚輕聲說道。
“噢。”我一頭倒進他的被窩。
“歪,我送你回房間。”葉揚粗沉的呼吸聲在我旁邊回蕩著。他扶著我的胳膊,把我拉起來。
“我不!”我一把甩掉了他的胳膊。“我就睡這。”
葉揚驚到了。定在床邊看著我。
“你!”我指著葉揚,“明天去把我那間退了。然后把被子拉過頭頂裹起來睡了。”心里暗暗偷笑,得意著。
“喂?”葉揚喊我,我無動于衷。
聽著他關(guān)了燈,然后他也沒動靜了。我偷偷露出來頭,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葉揚?”我打開燈。他不在。
我披上他的外套,去了我房間敲了敲門。
果然。他在我這。
我一把沖進去,躺在尚有余溫的被窩里。“睡覺!”
“歪?妖妖靈嗎?這有個小孩……”
我一把摟住他的腰。“睡覺,好困。”
他想掰開我的手,又放棄了。拍了拍我的肩:“好,睡覺吧。我不走了。”
他躺下來,離我遠遠的。
我湊到他跟前,趴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然后趕緊也離得遠遠的,躲在床的一角蜷縮著,蒙著頭。
“你別理我這么近啊……”他幽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