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余的寒暄，杳杳簡單說了幾句話后便帶著小白去了神界。

待她離開后，南忘湊到君蕪身旁，眼底帶著疑惑：“君蕪，是杳杳回來了嗎？”

君蕪挑眉：“為什么這么問？”

“是杳杳回來的話，她怎么……”南忘頓了一下，表情有些黯淡：“她好像還是和在三千小世界時一樣的性子，淡淡的，即使我看到她在笑，可是那笑意也不達(dá)眼底，沒有波瀾，就像是沒有了情緒反應(yīng)，明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初遇杳杳，南忘覺得杳杳就是一個擁有豐富性格色彩的人，她敢愛敢恨，笑起來是璀璨明媚的，哭……南忘倒幾乎沒見到杳杳哭過，冥界里見到的她，眼底永遠(yuǎn)都帶著光。

但是現(xiàn)在，那些笑容、那些光都不見了。

南忘的疑惑，君蕪也注意到了，“這些問題，或許可以問問長暮?！?

說著，君蕪用眼神示意了剛剛現(xiàn)身出來的長暮。

長暮慢慢踱步，從忘川河中走來，行至岸邊，他淡聲道：“她回來了，其他都不重要。”

深黑的忘川水仍倒映不出任何景象，長暮的目光落向忘川河連亙而出的方向，那里連接著冥界的天際線。

萬年未曾改變過的天色，大概是要變了。

……

說回神界。

杳杳重回三界，天界早有感知，自百年前的天道被覆滅之后，三界內(nèi)再未誕生出新的天道。

怎么說，神界的神暗地里蠢蠢欲動，明面上卻無一神敢第一個出頭。

而沒有天道法則的自然規(guī)制，三界內(nèi)不能說是完全平和，時不時有各種躁動暴亂顯現(xiàn)，若不是有神主在，這三界內(nèi)的秩序早就崩盤了。

天道一直都是天地自然規(guī)則選中而有的，過了百年還未出現(xiàn)，這個情況在歷來記載天道更迭的記錄里從未出現(xiàn)過。

當(dāng)杳杳出現(xiàn)在神界門口，早已有一眾仙神等在那里。

說是等著，頗有一番興師問罪的架勢。

此情此景，杳杳可以說是十分地眼熟。

當(dāng)年與天道一同指責(zé)貶罪于她，不也正是這一眾神嗎？

當(dāng)然，這些神還曾是天道寵兒的忠實(shí)追隨者。

杳杳靜靜立于一方，神色淡然自若，手上給小白順毛的動作未有停過。

小白早就想幻出真身，好歹場面也要撐一撐，不能讓杳杳失了氣勢，奈何杳杳手上順毛動作不停，絲毫沒有讓他撐面子的意思。

好吧，小白承認(rèn)杳杳獨(dú)面眾神的氣場也并不差。

“杳杳！”

一早知道杳杳歸來消息的許白在她一出現(xiàn)就奔了上來。

按捺不住的喜悅，而許白的反應(yīng)也與那一眾神形成鮮明對比。

“你可算回來了，讓哥哥好找?！痹S白此刻心中諸多感慨，說出口時也只有這一句簡單的話。

杳杳都明白。

這時，許白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許白，你可是神。”

仍舊是帶著睥睨感的語氣，像是俯視著渺小卑劣的螻蟻。

杳杳歪頭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許白也開口了：“神又如何，我真的很懷疑，你們究竟有什么資格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