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白澤與地狐族是遠親?
- 我主麒麟
- 傾國老油條
- 3029字
- 2020-02-15 17:59:35
“老祖,我們能否去下界看看毓兒?”麟繡一雙溫婉的眼閃著盈盈淚光看向鴻鈞老祖。
“她此去乃是渡劫,我們過多的下界或許會影響她的氣運。”鴻鈞老祖并不贊成。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這里有面乾坤鏡,可容你們暫且一觀。”說著拂塵一揮,一面水藍的鏡子就現了出來。
鏡中的姑娘一襲杏白的襦裙,坐在一個像是藥房的地方,紅木雕花椅,鋪了軟墊,姑娘眉眼含笑,正同一個凡人說著什么,片刻便執筆開了一張藥方,字跡雋秀,又指引著那人去往柜臺拿藥。
眾人一時間都濕了眼眶。
他們的小姑娘,還活生生的在這世間。
畫面一轉,一襲白衣的男子朝著姑娘緩步行去,男子風姿俊逸,墨發半挽,僅用一只墨玉簪固定,男子彎腰靠近姑娘,不知同她說了些什么,姑娘便低低的笑起來,眉眼彎彎,仿若不曾經歷過陰霾,一副純真美好的模樣。
“那便是白澤族主君?”
麒麟家父子三人心頭升起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就在麒麟家幾人通過乾坤鏡窺看他們朝思暮想的家人的時候,遙遠的而冷清的天宮里的主人也在鏡子里追逐著那個杏白襦裙的身影。
敖卿卿一身玄色長袍,半張如玉的容顏隱在夜色里,神色莫名。
到底為什么,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敖卿卿一雙琉璃一樣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乾坤鏡里同麟毓言笑晏晏的容祈,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明明,她該是自己的妻。
身姿偉岸的男子握緊了手里的龍鳳玉佩,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現。
他們青梅竹馬,仿佛不久前才定親,她說自己是她的“寶珠兒”,她又何嘗不是他的“寶珠兒”,他只想將這世間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這有錯嗎?
他是不會將她拱手于人的,誰都不行!
良久,男子終于收斂了情緒,一雙在麟毓面前流光溢彩的深藍色眼眸此刻只有冷漠與疏離,他淡淡的揮了揮衣袖,喚來一身黑甲的侍衛,淡淡的吩咐了幾句什么,又重新坐回到那片陰影中去,良久不再言語。
而此刻血色繚繞的魔淵之境,一襲血色紅衣的女子倚在巨大的梧桐樹上,手里把玩著一顆金燦燦的珠子,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渡劫?呵。”
這些麟毓都不知曉,此刻她正收拾了些珍貴的藥品,準備去看望自家的小徒弟。
原本她是許諾了伏,要給他上古結契壽命共享的術法的,可現在知曉了蘇梨是自家徒弟,百年之后是要渡劫榮登天庭的,難不成讓她跟伏活個成千上萬年的?那這個劫還渡不渡了?
麟毓一邊糾結一邊收拾著東西,嗯,這個是補氣養顏的,帶上。還有這個,益氣活血的,也帶上。還有這個,調經促孕的,啊呸,什么玩意兒,麟毓將藥瓶拎出來,想了想,又糾結萬分的放了回去。
一旁的容祈一手撐著下巴,眉梢眼角都是溶溶笑意,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女子。
麟毓收拾好東西,從房里拿出一個巨大的貝殼,伸手敲了敲,道:“讓你們家那轎子過來接我。”
青色的轎子很快就停在了藥鋪門口,麟毓一身簡潔的男裝,玉冠束發,卻并不改變容貌身形,背著小包袱朝林璟揮揮手,轉身就鉆進轎子里去了。
容祈見麟毓自始至終連眼神都沒給自己一個,忙站起來也跟進了轎子。
麟毓一臉奇怪的看他:“我去看我的小徒弟,你去看誰?”
他身為白澤族的主君,都不需要處理正事的嗎?眼瞅著在這人間都呆了一個多月了,也不見他有回去的意思。
容祈聞言只是清雅一笑:“妖王本體乃狐,同我們白澤族也算是遠親旁支,他就要同蘇梨舉行結契大典了,我提前去看看也是應當的。”
麟毓聞言嘴角一抽,白澤跟地狐一族是遠親?雖然他們原型是有一兩分相似,可這也太扯了吧?當年他對天狐一族也沒見這么客氣啊!
麟毓懶得管他,兀自進了轎子,伸手就去摸小幾上的糕點。
因著麟毓去妖王那里已經熟門熟路了,伏見識過麟毓的能耐,索性也懶得去閉她的視聽,每次麟毓敲敲貝殼就讓轎子來接她。
伏的轎子其實是只淡青色的果實精靈,除了堅固厚實,防御力不錯,沒有其他什么特殊的功能,頭幾次來接麟毓的時候,這只小精靈特別怵麟毓身上殺伐的氣息,沒敢顯露真身,后來麟毓來的次數多了,這才漸漸敢開口說話。
誰料麟毓特別喜愛小精靈真身圓滾滾的模樣,每次它將麟毓接回送去,麟毓總要盤一盤它圓滾滾的真身,麟毓身上雖有殺伐之氣,可本身卻是上古瑞獸,又久不見血,身上祥瑞之氣籠罩,每次盤過它以后,它的修為就會精進一層,從一開始的遇到危險只能化為原型逃跑,到現在已經能驅使簡單的法術還擊,進步神速。所以這只名喚“小呆”的青色果實,其實還挺喜歡麟毓的。
見麟毓又去摸小幾上的糕點,小呆聲音小小的,怯生生的:“大人,桌上還有果子,很,很甜的。”
麟毓聞言朝小幾上看去,便見一根青翠欲滴的樹枝,上面綴滿了小小的紅色果子,上面還沾著露珠,一看就是不久前才摘下的。
麟毓眉眼彎彎,玉手拈了一顆放進嘴里,紅唇朱顏,配著嘴邊嬌艷欲滴的果子,叫人食欲大增。
“謝謝!很甜!”麟毓心情大好,周身祥瑞之氣更加濃郁。
“大,大人要是喜歡的話,我還去給你摘。”小呆的聲音帶著幾分莫名的羞澀,聽得麟毓忍不住手癢想要盤它。
一旁的容祈眸光微暗,只余光淡淡一瞟,小呆就莫名的覺得背后寒毛倒豎,登時不敢再多話。
嗚……明明毓大人身旁那個人身上也散發著瑞獸的氣息,可是他的眼神,嗚……好可怕。
小呆不敢再說話,不過片刻就到了妖王的府門前。
一身淡青色錦衣的伏正等在門前,見麟毓同容祈一同前來,也并不意外,只恭敬的作揖行禮。
自從知曉了蘇梨的身份,麟毓再看伏,就像在看自家女婿,伏好幾次都在麟毓眼里看見了類似慈愛的目光,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練功走火入魔出現了幻覺,被一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小姑娘用這種眼神盯著,還真讓人心里發毛。
不過她并未盯著自己太久,就開始指導他修行,她真的是個很好的老師,在她的指點下,他的進步可謂是一日千里,雖然她并未直言她的真實身份,可他隱約也知道,大約是天界的人,而這個總是一身白衣的清俊男子,麟毓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在麟毓面前一副溫柔清貴的模樣,實際上在指點自己修行的時候下手比麟毓更狠,他不敢問,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畢竟這種受仙人指點的機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伏同兩人互相見過禮,便引著兩人往前廳而去。
前廳蘇梨正吩咐侍婢擺好精致的茶點,見麟毓與容祈到來,先十分規矩的各自見過禮,這才微彎了唇角,迎上前來。
姑娘今日著了深綠色的交領琵琶袖短襖,配著白色繡竹葉的馬面裙,梳了溫婉的倭墮髻,只用簡單的珠翠裝飾,卻襯得姑娘膚白如玉,更顯出一股清麗溫婉的氣質來。
當蘇梨唇角含笑朝著麟毓走來的時候,麟毓覺得她并不像梨花精,倒更像是家里精致的仕女圖中修煉下來的仙娥,溫婉,又自帶一股書卷氣的風流。
其實蘇梨對麟毓的感覺也很奇怪。
明明是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姑娘,可對自己卻又有幾分長輩的關懷,但偶爾古靈精怪的時候卻又像是個頑皮的小妹,著實矛盾得很。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麟毓對她是否真心她是能感受到的,麟毓究竟是誰,對她而言,只要是她認識的那個麟毓,她是什么身份,又與她何干呢?
這樣想著,蘇梨唇角的笑意更暖了一些。
“阿毓,我們方才在園子里作畫呢!你也一起嗎?”
“好啊!”
就這樣,一行四人又著人將茶點捧去了花園里。
果然,院子里設了香案筆墨,上面還攤著一幅尚未完成的畫卷。
麟毓湊過去一瞧,就捂著嘴笑了。然后看一眼容祈身旁的伏,笑得更加曖昧了。
蘇梨霞飛雙頰,十分羞澀的攏好畫卷,低聲道:“姐姐莫要取笑!”
麟毓見蘇梨羞得不行,也就不再調笑,轉身像伏討要筆墨紙硯,說也要在園子里作畫。
不多時,香案就擺好了。
麟毓凈了手,興致勃勃的作起畫來。
容祈見麟毓興高采烈,便也湊過去想瞧瞧她畫的什么,卻被她毫不留情的推開:“去去去!一邊玩兒去!別打擾本姑娘作畫!”
容祈回頭瞧一眼濃情蜜意正互相作畫的蘇梨同伏,再看一眼奮筆疾書麟毓,搖搖頭,轉身坐到了觀景湖邊的長椅上,一個人欣賞風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