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婚禮的時候，說這些不開心的。”胡少聰說。

“哪里啊，你決定怎么辦，就這樣算了？”

胡少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伍億說：“等她從長春回去后，好好跟她談談吧。她什么都不缺，為了你來到BJ，你也沒有好好陪她。”

“是的，”胡少聰點了點頭，“她需要的只是陪伴。”

這時候，樓梯那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文秋培笑了，“她怎么來了？”

說著，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生走上樓來，她看見文秋培，就站在那里不動了。

文秋培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

程良智他們知道了，女生就是明天的新娘——楊丹。

楊丹湊到文秋培身上嗅了嗅，“抽煙了？”

“沒有哦，”文秋培，“抽煙的在那呢。”文秋培指了指伍億。“來了就不放你走了，明天就不需要我去接你了。”

“媽媽本不讓我來，可我還是想看看結婚前一晚的文秋培是什么樣子的。”楊丹說。

“現在看到了。”

“并沒有什么不同？”

“難道不是更帥氣了嗎？”文秋培說，“我可覺得我的新娘美得不可方物呢。還是說，因為他們在，你不好意思跟我講這些情話？”

楊丹緋紅了臉，她咬了咬唇，“還是一如既往的自戀，我回去了。”

“說了不放你走，”文秋培拉住她，“還沒介紹他們給你認識呢？”

文秋培一一介紹，楊丹熱情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

介紹完程良智，楊丹說：“秋培可是說你很有才哦，是個詩人，還是詩社的副會長。”

“哪有，宿舍里要論文人騷客的話只有秋培敢當，他才能叫做詩人，大學里寫了不少詩呢。”

楊丹看向文秋培，“是嗎？”

文秋培略囧，“算不得詩，就當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

“為什么寫詩？”楊丹轉著眼睛，“寫寫詩來澎湃，逗逗女孩？”

“格局小了，”文秋培說，“我寫詩可是為了憂國憂民。情情愛愛的，只有程大詩人這個婉約派可以做。”

文秋培邊說，邊給大家使眼色。

大家配合地點了點頭，文秋培接著說，“程大詩人，不得給我們寫一首賀詞？”

“你這是要我七步成詩？”

“不用，不用。明天給我們就好了。”楊丹居然當了真。

婚禮和婚宴都是在家里舉行。

婚禮很簡單，只是請了個司儀，其他都沒有鋪張。

婚宴開始的時候，文秋培突然愣住了。

程良智順著他的視線，一個穿黑白格子衫、淡藍色牛仔褲的女生站在門外。

文秋培不經意地看了看婚宴的餐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慢慢走了過去。

“你怎么來了？不是，我是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的婚禮？”

“聽陳潔講的。”

文秋培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什么。他把黑白格子衫女生安排在程良智他們一桌，便轉身去招呼其他來的賓客。

伍億和胡少聰都喝了酒，他們第二天返程。程良智則是下午的票，便沒有陪飲。他吃飽飯，去了庭院。

秋風吹來，分外舒爽。程良智看著天空一片碧藍，長長呼出一口氣。

屋子里文秋培和楊丹還在挨桌敬酒，楊丹挽著文秋培的胳膊，不時看著他，嘴上掛著笑意，眼中含著溫柔。

文秋培這家伙終于找到了一個滿眼睛都是他的女孩，程良智笑了。

黑白格子衫奪門而出，她臉色通紅，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看了看程良智，程良智指了指左邊，示意衛(wèi)生間的位置。

她點了點頭，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用紙巾擦拭著臉。她沒有回到餐桌，而是來到程良智旁邊。

“你是他大學同學？”

程良智點了點頭。

“我是他小學·········還有高中的同學，”女生說，“我叫林美煥。”

程良智早已經猜到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有說過我嗎？”林美煥問道。

“好像有，很久之前了，不怎么記得了。”

林美煥輕輕仰望著天空，“好藍的天空，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過來，明明好幾年都不再聯系了。可今天早晨，又感覺非過來不可。”

程良智笑了，“婚禮來祝福也好，以后各自安好。”

林美煥的頭低下去，聲音沙啞地說道，“終究是我錯過了。”

程良智本想說有什么錯過的，本來就不屬于你，可他終于沒有說出口。

“我要回去了，”女生說，她突然從包里拿出一個晴天娃娃，遞給程良智，“能幫我把這個交給他嗎？”

程良智并沒有接，他說，“秋培之前也有一個，不過他已經丟掉了，丟掉好多年了。”

女生明白了，她長久的拿著那個晴天娃娃，然后把它重新放回包里。“謝謝，我知道了。”

下午，程良智要去火車站。伍億和胡少聰兩人喝多睡下去了，文秋培和楊丹去送他。

文秋培：“你也要抓緊了。”

程良智點了點頭。

“我去跟他說說我們兄弟間的悄悄話，”文秋培跟楊丹說。

文秋培拉著程良智，“那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個剛才，林美煥有沒有跟你說什么？那會兒我無意中看到她和你一起，在庭院里。”

程良智看著他。

文秋培有點躲閃，“沒有，只是我沒有邀請她，她就過來，又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她說祝你新婚快樂，”程良智說，“然后就沒有了。”

文秋培點了點頭，笑了笑，“那你有沒有替我說聲謝謝。”

“我替你說了，你現在還給我就好了。”

“哼~”文秋培傲嬌起來。

“走了，”程良智說，“這個給你。”

他遞給文秋培一張紙。

“什么？”

“以后的千古傳唱。”

道路旁，文秋培把紙張遞給了楊丹，“我說他是個詩人吧？”

紙上歪歪斜斜地寫了一首詩，《賀文大將軍新婚》：

從今追憶十年前，鴛鴦共棲白鷺洲。

文采揮毫安天下，丹心清水出芙蓉。

月老窺知黃金榜，忍把紅線繞指牽。

白鷺洲頭雙行道，白鷺洲尾合水流。

命中注定再相逢，將軍卸甲挑蓋頭。

余寄兄嫂前程錦，廬山之約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