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暑假(一)
- 雪落擁花
- 浮世華
- 2234字
- 2020-09-21 18:09:39
六月份,長春天氣多變。有云便雨,雨后又萬里無云。
一天中午,下了雷陣雨,黑云遮天,雷聲隆隆,唬地像是要把整個城市顛倒。
文秋培在陽臺上給這場雨拍照,一陣?yán)茁曁旖刀鴣恚瑖樀盟铧c(diǎn)丟掉了手機(jī),一股腦地回到宿舍里翻身上床,躲在了被子里面,瑟瑟發(fā)抖著。
“良智君,人家好怕怕。”被子里傳來文秋培尖著嗓子用撒嬌的語氣說。
程良智惡心地說,“那你去死好了。”
文秋培出了被子,翹著蘭花指,“你這個沒良心的負(fù)心漢,當(dāng)心天雷把你給收了。”
午休時大家關(guān)緊門窗,聽著雨聲居然睡得格外香甜。
下午上課時,外面卻是陽光明媚,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有檐臺上時不時滴落的水滴,訴說著剛才的雷陣雨不是幻象。
雨后的天空并沒有格外的藍(lán),相反,如同被雨水均勻地洗掉了一些顏色,天空變成了淺藍(lán)色。不過,卻顯得非常的清澈,令人心曠神怡。
那寥寥幾朵云彩,就像是雨水沖刷后的幾處泡沫。
整整一堂課,程良智都在望著窗外發(fā)呆,看著那晃眼的陽光,聽著那清脆的水滴聲,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于是這個情緒也給了他不聽課的理由,老師講的他全沒有聽進(jìn)去。他只注意到了兩件事,一是老師用的水杯和自己的是一樣的;另一件,懷孕的老師的腰圍呈指數(shù)一般增長。
長春的夏天還是很舒服的,中午會熱,早晚卻是涼爽。
程良智他們位于5樓,晚上開著窗睡覺倒也舒服。他們每曾掛過蚊帳,不過總有幾只很上進(jìn)的蚊子,飛到了他們的寢室。于是他們,就常常半夜起來“與蚊共舞”。
宿舍的陽臺正面著學(xué)校操場。到了夏天,文秋培更多的呆在陽臺上。
“來來來,快來看,有一個縣鄉(xiāng)級的美女。”文秋培喊著大家。
“縣鄉(xiāng)級的就這么大驚小怪,有市區(qū)級別的再喊我啊。”程良智嘴上這么說,身體卻已經(jīng)湊了過來,“哪里啊?”
“縣鄉(xiāng)級?”文秋培一臉疑問,“哈哈,我說的是現(xiàn)象級啊。是那曇花一現(xiàn),被我恰巧捕捉。”文秋培指著操場上一個穿淺綠色襯衫、白色短裙的女生。
“我喜歡夏天,”文秋培吐出一口煙,“夏天就有白花花的大腿可以看。我超喜歡‘白花花’的這個詞匯,用它來形容男人最想要得到的東西,白花花的銀子,白花花的大腿。”
期末考試各課程都考完了,進(jìn)入暑假時間,大家都輕松了下來。
宿舍樓也很貼心的把晚十一點(diǎn)半斷電改成整夜供電,接下來就是屬于世界杯的夏天。
晚上宿舍里買了啤酒、花生和燒烤,大家看球看的不亦樂乎。
6月29日凌晨場巴西對陣智利的比賽踢成了1-1,這讓文秋培和胡少聰?shù)刮豢跊鰵狻|c(diǎn)球大戰(zhàn)看地大家驚心動魄,好在巴西門將塞薩爾撲出了對方的點(diǎn)球,巴西隊(duì)有驚無險拿下晉級到八強(qiáng)。
之后,程良智和伍億因?yàn)榈诙爝€有事情,便睡下了。接下來的哥倫比亞打?yàn)趵绲谋荣悾挥形那锱嗪秃俾敯疽箍戳恕?
鬧鐘響,程良智趕忙關(guān)閉了鬧鐘。看到文秋培和胡少聰都沒脫衣服就躺在床上,程良智小心地起床,拍了拍伍億叫醒了他。
伍億今天去火車站接溫妹子,這個暑假他報名了編程輔導(dǎo)班,溫姝琪趕來陪他。
程良智則要送陳鎂君去上海。
兩人一起去食堂吃過早飯,伍億突然問道,“你和陳鎂君怎么樣了?”
“還是那樣子啊,怎么了?”
“啥時候表白?這馬上大四了,要是你這個進(jìn)度得到下一屆世界杯才能追上人家。這么漂亮的女生,周圍肯定有別人蠢蠢欲動的。”
程良智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最近很忙,等過了這段再說。”
火車站出站口——
溫姝琪下了車,她穿著寬松的梅西十號球衣,帶著涼帽和墨鏡。她一眼就看到了伍億,她笑著、大聲嚷著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他,把腦袋側(cè)在伍億的胸口上。
伍億抱著她,輕輕轉(zhuǎn)了個圈,摸著她的頭發(fā)。“好像又胖了。”
“沒有啊,”溫姝琪抬起頭噘著嘴看著他,“才沒有胖啊。”
“我感覺到了。”
“才沒有呢,”溫姝琪掙開了伍億的懷抱,委屈地說,“可能早晨多吃了一點(diǎn)點(diǎn)嘛,你就嫌棄我了。”
伍億笑著,“怎么會嫌棄你呢?”湊到她的耳邊,“我喜歡你胖胖的樣子,抱起來很舒服。”他又把溫姝琪抱住轉(zhuǎn)了一個圈。
————
程良智到了陳鎂君的宿舍樓下,打電話給她。
“你可能要稍等會兒了,行李箱比較重,我慢慢挪下去。”
程良智忙求了宿管阿姨,讓他上了樓。
樓梯處,陳鎂君果然拖著大行李箱在發(fā)愁。見到程良智,笑著說,“阿姨怎么把你這個壞人放進(jìn)來了?”
“老說我是個壞人,看來今天我得做一些壞人該做的事。”程良智壞笑著靠了上來。
陳鎂君知道他在開玩笑,但見程良智的臉靠的越來越近,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一時忘記了扶住行李箱,行李箱沒了支撐,倒了下來,眼看要從樓梯上滾落。
程良智趕忙往下一躍,想要用腿擋住它。腳下卻突然一滑,眼看要跌落在樓梯上,好在他及時用左手抓住樓梯扶手,右手順勢拉住了行李箱。
“啊!”陳鎂君擔(dān)心地叫了出來,趕忙過來幫程良智扶穩(wěn)住箱子。見到程良智腳踝被劃傷的傷口,好在沒有別的問題,略帶責(zé)備地說,“不過是一個箱子而已,人摔倒了就不好了。”
陳鎂君拉程良智來到她們宿舍,用水盆接了水給他清洗傷口。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經(jīng)放暑假回家了,此時宿舍里只有陳鎂君和程良智兩人。
陳鎂君找出了創(chuàng)可貼,小心給程良智貼上。抬起頭問程良智,“還疼嗎?”
程良智只顧看陳鎂君忙碌的樣子,一點(diǎn)也沒有感覺到疼。
“疼,好疼。可能受到了內(nèi)傷。”
陳鎂君眉頭一緊,“那我扶你去校醫(yī)院。”
“不用,不用。內(nèi)傷不是很嚴(yán)重,”程良智搖了搖頭,“我只需要在這里躺上一天就好。”程良智沒忍住笑了出來。
陳鎂君白了他一眼,“真是的,什么時候都不正經(jīng)。那你在這里躺著吧,我走了。”陳鎂君轉(zhuǎn)身離開了。
程良智把行李從六樓搬了下來,兩人趕往機(jī)場。
快到登機(jī)時間,陳鎂君要去過安檢了。
“下機(jī)了給我短信。”程良智說。
“嗯,知道了,”陳鎂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惜今年又見不到南湖公園的荷花了。”她輕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