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
“言公子?您來了?”官家忙出來迎接,他眼睛完成一道月牙。
瞧那熱情的模樣,如果不是知道司徒韶的身份不一般,是否還會如此阿諛奉承。
“老爺在書房里等著呢?!?
好吧,其實是躺著。不過自家老爺在自家府里遭人暗算,傳出去不知又要被多少鄰里街坊嘲笑。
司徒韶抬步就進去了,走路都給她走出優雅風格:“正巧,本公子也有事情同莫老爺講。”
兩人昨天還是“結拜兄弟”,到了今天就換成了莫家老爺。
管家暗自想著,看向那三人,眸子里多了分猜測。
老爺這傷,怕是被這幾人弄得吧。不然,在莫府里,怎么可能會遭人暗算?
還有,這旁邊的這位是誰?對著言韶喜笑顏開的。
管家心里留了個念頭,也跟了上去。為了自家老爺的安康,他定然會灑熱血,拋頭顱,也在所不辭。
司徒韶看見迎面走來的莫衣,兩人暗中相視一眼,又毫無痕跡地擦肩而過。
秦煙看起來似乎啥事沒發生的模樣,在下人的眼里皆是疑惑,但礙于秦煙的身份,他們也只是看看而已。
書房,一群鶯鶯燕燕,綠肥紅瘦的女人都圍在莫老爺的床前,又是掩帕哭泣,又是在莫老爺面前賣弄風騷姿態。
刺鼻的煙粉味,司徒韶大老遠地就聞到了。
“這莫老爺可真是風采不減當年,這股味道,問得我都想吐了?!彼就缴匦÷曅Φ?。
葉青衫眉眼溫柔,笑得更是明媚開朗。
秦煙摟住司徒韶的脖子笑道:“小韶兒的風采也不減當年。”
司徒韶似嫌棄地推開秦煙,站在門外敲了敲書房的門:“莫老爺?您在嗎?”
莫老爺已經醒了,除了肚子不能動外,說話還是可以的。
“請進。”莫老爺在維持著作為司徒韶“同類”人的文雅,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早就已經格格不入了。
司徒韶推開門,那煙粉味撲鼻而來。她雖然已經想到了這樣,但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是敗了。
葉青衫倒是不畏懼地抬起手揮了揮看不見的空氣,一副嫌棄的模樣讓那些女人心里都不悅。
“公子是何人?老爺病了,要是沒什么事,就先出去吧。”其中一打扮得妖艷的女人開始喧賓奪主道,姿態優雅地撫摸了下自己鬢角的發絲,嫌棄地望向三人。
其他人也同樣投來不悅的目光。
莫老爺沒發話,這是在間接地趕司徒韶走?
司徒韶只呵呵一笑,并不在意那人的話。
莫老爺不敢反抗,怕是因為那人背后的實力卓越??砍攒涳埖秘敭a的男人,想必也并沒有什么真實的本領。
秦煙默不作聲,她只是專注于看自己那涂了鳳仙花的指甲,絲毫沒有在意那人的話。
“左右不過一個婢子罷了,在本公子面前也敢耀武揚威?!彼就缴匾宦暦粗S,那女子啪得一下拍桌子,脆生生的,手應該也已經紅了。
女人自小便嬌生慣養,在府里更是耀武揚威個不停。這可是第一次見有人反駁自己。
“你知我爹是誰?在舊城中,哦不,是在整個蕖縣數一數二的!你一個沒張開的小屁孩懂什么?”
女子驕傲地一哼聲,曝出了自己等我身份,就等著司徒韶給她道歉。
“蕖縣?就那個小地方?”司徒韶不屑道,她轉頭問向葉青衫,“蕖縣算湖鄰的地方嗎?”
葉青衫點頭:“蕖縣只是湖鄰的一個小地方,稱不上什么大地方。”
司徒韶故意重重地點了頭,表示才剛懂。
她看向那個躺床上,被女圍得水泄不通的莫老爺,揚聲道:“莫老爺,介于我們之間的合作,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她余光瞥向那女人,似笑非笑道:“至于什么蕖縣富財主,我覺得還是圣上的權位比較大。”
圣上??!
眾人一驚,看向司徒韶的眼神有些懷疑,有些震驚。
莫老爺更是因此從床上做了起來,只不過因為牽扯到肚子痛得說不出話來。
“胡說什么?”女子顯然不信,她哼聲道,“真沒見過這樣的人,家境背景斗不過我,就搬出圣上的名義。你可知根據盛國律法,打著陛下的名號可是犯法的。”
“喲~還懂律法啊。”司徒韶輕笑道,看看吧,現在有多狂傲,一會就有多慫。
“那你知道污蔑官員,是要被斬頭的嗎?”
女子面上還是那般的傲氣,絲毫不受司徒韶的話影響。
果然,這個世界終究是屬于臉皮厚的。
那女子瞧了眼站在司徒韶身旁的人,秦煙在一旁默不作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說的話;葉青衫則是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
女子看著,落在眼里,只叫人覺得是那般地諷刺。
她哼了聲,雙手環胸,不顧一屑的樣子令司徒韶火大。
“還官員?盛朝要是有你,貪污腐敗肯定一堆!”
這句話,司徒韶可忍不了了。
貪污腐???我怕說的就是你!
的確是該好好整治一下舊城風氣,果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