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青衫打頭陣,他點了盞燈在前方照路。江小害怕地抓著司徒韶的衣袖,不敢東張西望。
周圍寂靜無聲,雖然他們什么也看不見,但卻能夠感覺到這里十分空曠。
司徒韶倒是無所畏懼的模樣,仔細地聽著周圍的細小的聲音。在不知哪個方位傳來的聲音,潺潺的水流聲伴著風傳響司徒韶的耳里。
她慢慢地從腰間抽出軟劍,在葉青衫并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干脆利落地把劍架在了他脖子邊。
眾人的步子停下來,江小一臉詫異地看著二人。
“葉青衫,好好帶路。”司徒韶冷聲道,眉眼間流露出了是從未見過的涼薄。聽慣了她的溫柔細語,如今再一聽這話,倒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葉青衫轉身低頭望著司徒韶,他雖然拿著燈,但影子卻遮住了他臉上的神色,像蒙上了一層紗。
“大人,您瞧您這話說得?”葉青衫將燈拿開,雖笑得溫柔,但眉眼間的冷漠卻難以掩蓋。
“我怎么沒有好好帶路呢?咱么這不就到了嗎~”葉青衫眸子突然冷了下來,眉眼間的冷峻和沉默有些詭譎。
江小松開了抓著司徒韶衣袖的手,往后退了兩步,有些詫異地看著兩人。她真的不知二人在搞什么把戲,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好危險。
司徒韶低低哼了聲,直視葉青衫的眸子,那雙看透世態炎冷的眸子:“在本官面前玩小把戲,你是不是還嫩了點?”
“你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葉青衫不再偽裝那溫柔的模樣,二人四目相視,但卻都是暗算。
“你能找到機關就證明你十分熟悉這里的路線,雖然攜帶火折子說明你常常走暗路。再來,通道入口直供一個人進入,越往里走道路越寬,就說明這不是通道。”
司徒韶毫無畏懼,她接繼續道:
“遠處東南方向有水流聲,能傳入這里,不僅是靠風,更是因為這里空曠有回聲。上方是小屋,東南有水流。以山南水北為陽,山北水南為陰,水流在東南處,這里是陰面。地勢空曠平坦,此處正是茶田內。”
江小捂著嘴,她未曾想過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西湖的水就是她的淚……
葉青衫仍舊笑著,眉眼里多了分贊賞:“不愧是大人,盡管暗如漆也可以分辨出這里是哪。”
道后他后走了兩步,司徒韶的那把軟劍對他根本沒有什么用。
“既然已經識破了,那你可知,后果是什么?”
葉青衫打了個響指,四周立刻亮堂了起來。三人被其他人為了起來,江小又害怕地往司徒韶去,縱然司徒韶很可怕,但她也信的過。
“辛苦大人走一趟了~”葉青衫語氣雖然含著笑意,但卻是涼薄的。
“司徒韶,為了我族的千秋大業,就辛苦你陪我們走一趟了。”村長走了出來,笑得陰森恐怖。
(司徒韶:是誰之前說村長慈眉善目的,給本官出來!)
“都待著別動,本官一人跟你們去,將江小送回江府。”司徒韶開始跟他們講條件。
“你現在落得這個處境,你以為你還是縣令?有什么資格跟我們……”
“答應她。”
村民還未講完就被葉青衫打斷了,他呆愣地看向葉青衫。
“本座不想再說第二遍。”葉青衫冷眼,村民立刻就噤聲不敢再有半句違背。
“大人,那您怎么辦啊?!”江小心里感動,卻也擔心司徒韶。
司徒韶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我不會有事的。你出去后千萬不要離開江府。”
這是司徒韶能給江小最后的忠告,但她知道她不會聽的。
江小很想追問為什么,但村民已經將她帶下去了。
村民給司徒韶上了手銬,似在等候葉青衫下一步的命令。
“把她關進本座房里去。”葉青衫負手走了,頭也不回地撂下一句話。
姓葉的,算你狠。本官今日就是落你手里了,下次本官定要討回!
司徒韶心里恨恨道,面上神色依舊,但心里卻把葉青衫“咒罵”了百遍。
村民押著司徒韶一直往前走,出了茶田,一路通向茶莊。
原來司徒韶現在才知,茶莊原來是二號青山寨,她還是想念一號……
鶴樓(葉青衫住處)。
夠氣派,一人住一閣樓……
司徒韶又再再再再心里數落了遍葉青衫。
司徒韶被關進屋子里,婦人搜了遍司徒韶,將她身上的武器全都拿了出來——兩把軟劍纏住腰間。村民將屋子從外鎖上。
屋子里只剩下司徒韶一人,她已經想通了這件事情。她之所以會這么自信,那是因為她知道羈鳥的計劃不會得逞。
她在屋子里轉了幾圈,開始觀摩著這屋子里的裝飾品。
“嘖嘖嘖,可真會舍本。看看這玉石,最低價也要幾千兩銀子,居然就把它放在這里讓它染了灰塵。”
司徒韶一臉肉疼的模樣。
“看來大人對本座的行為非常不滿啊~”